第二百零八章 親自喂粥
海葵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老朝奉手對著裡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姑娘，有話好說，來，這邊請上茶。」
原來還有抬價的餘地呀？敢情剛才這朝奉是看見我年紀小，以為我不識貨，唬弄幾下就吃定我了呢。這樣一來，海葵更加肯定這玉佩的價格被低估了。
「喝茶不必了，老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海葵不露聲色地說道。
這回她猜對了，老朝奉的確是個愛玉之人，他早就看出這玉價值不菲，只是看對方是名十幾歲的女子，以為可以坑蒙過去，沒想到她反倒抓住他的心裡，便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看姑娘是個爽快之人，這樣吧，一口價，活當八千，死當一萬六，怎樣？」
一口讓出了這麼多？海葵忽然想到，要是葉鶯在場會怎麼做？她記得葉鶯說過還價要還三分之一，那抬價是不是得抬三倍呀？於是她就大膽地伸出兩個手指頭在老朝奉眼前晃了晃道：「活當兩萬，死當四萬。」這獅子大開口的還價讓老朝奉差點沒口吐白沫，捶足頓胸。
這狡猾的丫頭！老朝奉痛心疾首地一拍櫃檯，說道：「行了，活當可以給你一萬兩，但是當期很短，死當兩萬兩，當就當，不當就拉倒。」
海葵抿嘴樂了一會，心想，如果葉鶯知道會不會也很樂？估計這應該是他的底線了，便點了點頭。
「那你要活當還是死當？」老朝奉提醒她道，「你可想清楚了，活當只是要給些利息，可要是在短期內要是還不了銀子，這玉佩變成了絕當，而死當你的寶貝就要不回來了。」
海葵想了想，說道：「還是活當吧。」這玉佩她捨不得就這麼不要了，實在不行，就過幾日再去問師兄借些銀子把它當回來。
那老朝奉巴不得呢，又怕她後悔，連忙說道：「好好好，那快來簽字吧。」
簽好了當約，取了銀票，海葵正要從當鋪匆匆離開，不料出門時，迎面撞上了一個女的，那女的正想破口大罵，沒想到兩人一起抬頭，海葵看到了那女的正是塗嫣紅，她思忖道，錦繡布莊不是在趕工嗎，她怎麼還有空到當鋪來。
塗嫣紅見狀馬上改口道：「喲，原來是海葵姑娘。你怎麼也在這呀？」
海葵隨口客套問道：「嫣紅姐，最近還在錦繡布莊當綉娘嗎？」
塗嫣紅笑眯眯地回道：「在在在，哪能不在呢。」
大早上不用幹活，還有這空閑到這裡來，該不是曠工吧。「那是不是最近工很閑呀？」
塗嫣紅心直口快地回道：「哪裡閑了，秀秀不幹了，快把我們給累死了。」
「秀秀不幹了？」海葵倍感意外，「什麼時候的事？」
「兩天前走的，掌柜的和柳娘都極力留住她，可是她非走不可，工錢也不要了，你說奇不奇？」
兩天前？那不是葉鶯失蹤的那天嗎？這是巧合嗎？海葵問道：「這可奇怪了，玥王府都沒人知道這事，秀秀不是夫人帶來的丫環嗎？怎麼沒見掌柜的來跟夫人稟告啊？」
「去了。」塗嫣紅壓低聲說道，「掌柜的從玥王府下人那打聽到夫人失蹤了，就沒敢進去，到底是不是呀？夫人找到了啊？」
海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嫣紅姐，既然這錦繡布莊這麼忙，你怎麼有空來這逛呀？」
「不是逛。」塗嫣紅把海葵拉到一旁，悄聲說道，「海葵姑娘，不瞞你說，姐最近手頭比較緊，我是偷跑出來了，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把我偷跑出來的是告訴掌柜的，也不要告訴玥王和夫人。」
手頭比較緊？玥王給了她們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她們現在工錢也不低，怎麼會如此緊張？早聽說雨花閣裡面有賭鬼，這賭鬼該不是她吧？
「放心吧，我不說就是了。」怕她又纏著問什麼問題，海葵趁機脫身道，「不聊了，我有事先走了。」
海葵乘著馬車往濟世堂的方向走了。但讓她始料不及的是，她剛才在當鋪的交易被路過的一個人絲毫不差地看在眼裡，本來他是辦完事準備去玥王府的，不想路過這當鋪時，看到了海葵她從馬車上下來，他便好奇地在當鋪對面的露天茶鋪坐下觀望，看見她們和老朝奉交談了許久，最後海葵還簽字當了什麼物件，出門時又和一個女的聊了一會，后才離開。
他皺了皺眉，她難道就這麼缺錢？到底要拿銀子去幹什麼呢？待她一離開，他後腳忍不住踏進了當鋪。連塗嫣紅見到他時都驚呆了，話都說不出來，這人看上去真是人中龍鳳啊。
無視塗嫣紅對他的側目，他直接找朝奉到裡屋細談。不一會，他出來之時，懷中多了一塊玉佩。當他剛看到這塊玉佩的時候，他感到震驚不已，海葵竟有這樣的物件？而且看樣子，她根本還不知道這東西真正的價值。
海葵拿到一萬兩銀子銀票之後，馬上回到濟世堂，恰巧魏明志不在鋪子里，她又急著要送葯回玥王府，只好把銀票交到魏明志的夫人手中，交代幾句之後，就匆匆回府了。
暖風閣中一片狼藉，只見裡面亂糟糟的，葉鶯房間里的物品扔得到處都是你。上官子宸不顧疲憊地親自喂葉鶯喝粥，那份專註好像在場的人都是透明的。而幾個丫環分兩排站著候命，葉鶯她看上去獃獃木木的，不過總算安靜了下來， 海葵猜想在她回來之前已經鬧過了，葉鶯應該被點了穴。
等葉鶯喝完粥，見上官子宸給她小心擦嘴，海葵開口道：「師兄，我看你也好幾天沒合眼了，我正要教她們給小鶯做針灸和火罐，你趕緊回房小憩一會吧。」
上官子宸點頭，鬆手依依不捨地放開葉鶯，說道：「也罷，你先去給她治療，治療完了，去書房喊我。」
上官子宸起身時，又看了葉鶯一眼，她放空的眸子看向別處，他總覺得她那眼神怪怪的，尤其是，眼睛裡面的內容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