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疑神疑鬼
塗嫣紅又疑神疑鬼地問道：「於香在哪？」
難道跟於香有關？幸好葉鶯讓於香在外面等候。「我讓她在外面等我。」
聽到樓下有聲音傳上來，塗嫣紅故意大聲地說道：「夫人，你上次讓我繡的荷包我都綉好了，你到綉間來取一下吧。」
搞什麼名堂，用得著這麼誇張嗎？葉鶯滿腹狐疑地跟著她到了綉間。
塗嫣紅躡手躡腳地重新檢查一次她左右的綉間的人都去吃飯了沒有，才掀開自己綉間的竹簾，讓葉鶯進入她的綉間。
塗嫣紅的綉間里擺滿了各種花的刺繡，葉鶯拿起看了一下，確實是精工細作，便問道：「嫣紅姐，現在可以說了吧？」
綉間的隔音不是太好，塗嫣紅只能壓低聲音說道：「夫人，她們就快上來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懷疑杜玲瓏的死跟於香有關。」
「你說這些可有根據？」葉鶯表情嚴肅地問道，「可不能憑空捏造。」
「當然有了，沒有證據我說什麼呀，你知道嗎？我現在在的這個綉間，就是以前於香專用的綉間。」
塗嫣紅把一個針線盒拿出來，當著葉鶯的面打開，裡面有幾根長繡花針，說道：「我剛到這來的時候，就發現桌底下有這個盒子，盒子里有這種長繡花針，這裡除了她沒別人呆過，不是她的是誰的呀？」
未等葉鶯發問，塗嫣紅向她繼續推斷道，「我就納了悶了，好端端地她怎麼會放幾枚繡花針在我盒子里呢，後來轉念一想開竅了，之前就聽說杜玲瓏是中繡花針死的，所以我就懷疑這幾枚針是不是和那暗器是一樣的，然後她想栽贓於我呀？夫人，如果你跟這樣的殺手朝夕相處，那真是太可怕了。」
葉鶯拿著那幾枚繡花針端詳了一下，的確與杜玲瓏死的時候中的那枚針很像，便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於香的，你不是也呆過嗎，怎麼證明不是你的呢？」
「哎喲，冤枉啊。」塗鴉紅舉手發毒誓道，「要是我塗嫣紅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也不用發這麼重的誓吧。」葉鶯心有顧忌地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能證明這個盒子就是於香的啊，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放在這裡的，對吧？」
「這幾枚繡花針絕對是她的，」塗嫣紅急著說道，「夫人，你還記不記得，杜玲瓏要離開雨花閣的那天，不是說有人在她鞋裡放有繡花針嗎，在事發前一天我曾目睹於香進入過杜玲瓏的房間……」
「等等，」葉鶯打斷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記得當時杜玲瓏說這繡花針是邢巧巧的，邢巧巧當場承認了呀。」
「可是邢巧巧沒有承認是她放的呀。」塗嫣紅提醒她道，「她只是承認繡花針是自己的。」
葉鶯看了她一眼：「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啊？」
「我當時哪敢說呀？當時你只是管家，我也不知道你是夫人啊。」塗嫣紅為自己辯解道，「再說，這於香武功可高了，雨花閣沒人敢跟她大家，當時我就覺得她不可能是什麼妾，果然，現在她都成了玥王府護衛指揮使了，說明她就是玥王的殺手。」
葉鶯覺得她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惜沒有證據，便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只是你的推斷，又不是你親眼見到她放進杜玲瓏的鞋裡面去的，凡事都得講證據吧。再說了，你就碰巧撞見她從杜玲瓏的房間里出來了，那其他人有沒有進過你的綉間，這也還都說不定呢。」
塗嫣紅不服地撇撇嘴道：「反正這繡花針不是她的，就是秀秀的，這絕對錯不了。」
又增加了一個嫌疑？葉鶯吃了一驚：「這怎麼又跟秀秀扯上關係了呢？」
「這種繡花針叫做透骨針，」塗嫣紅說起自己的專業來頭頭是道，「是加強粗線的刺繡針，用於立體綉等厚料刺繡，針尖比普通針長很多，更容易與底線打結，避免跳針，而且針身較細，刺繡后更為整潔，不會留下明顯的針孔，再硬的布料也能透得過去，即使是透過骨頭也不會留下痕迹，所以才叫透骨針。這種針在綉娘當中就只有秀秀和於香敢用，而且用得最好。」
葉鶯看著滔滔不絕的塗嫣紅，心想別的綉娘也該吃飯回來了，便插嘴道問道：「嫣紅姐，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塗嫣紅歪著頭思索了一番，說道：「暫時沒有了，就這些。」
「嫣紅姐，我看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畢竟不是神探，這樣吧，這幾枚繡花針我能不能拿一枚回去看看？」
「可以是可以，不過，夫人，你可不要說是我說的。我跟於香和秀秀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不想和她們鬧得太僵了，萬一她們知道我跟你說了這些，那她們不得恨死我呀。」
「行，我懂了。」葉鶯把那幾枚繡花針包在手帕里，藏在衣袖中。
「那……夫人，」塗嫣紅不失時機地問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了，你看，你可不可以吳掌柜說聲，讓我換個綉間？」
「換綉間？這裡有什麼不妥嗎？」
「這不是……」塗嫣紅頗有怨氣地說道，「你看，我前一個是秀秀，后一個是邢巧巧，她們倆都不好相處，夫人，你就幫幫忙嗎。」
葉鶯也是被纏得沒辦法，說道：「行吧，嫣紅姐，你在布莊是骨幹，就給你換一次吧，不過，僅此一次。」
塗嫣紅見好不容易才說動葉鶯，也只能妥協地說道：「謝謝夫人，就換一次。」
葉鶯笑笑，見有人上樓來，便轉身掀開竹簾走人，只聽見塗嫣紅在她身後絮叨道：「夫人，那個秀秀喜歡模仿你，絕對不簡單，你還是小心為妙。」
於香、秀秀……殺害杜玲瓏的兇手是誰呢？越查她就感到這個謎團越來越大，可每次當準備要撥開謎團之時，答案似乎又指向下一個謎團，一個謎團接著一個謎團，那麼，最終答案要指向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