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畫在這裡
哪知玉螺搖搖頭,她跺了跺腳,一扭頭跑到屋裡去了。
葉北幕見狀訓斥道:「晴兒,你這嘴巴也真是的,開玩笑沒個譜,什麼都說,什麼童養媳?咱們家什麼門風,這讓旁人聽了怎麼想?以後不許再說出這樣的話來。」
「知道了知道了。」葉定晴怏怏地回道,老爹就是掃興,什麼都是上綱上線的,不想再聽父親說教,她轉身也進了屋內。
「心兒呀,你別笑話啊,這兩姐弟平時就這樣。你們還沒吃飯吧?」何青蓮挽起手袖,熱情招呼道,「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殺雞去。」
葉北幕望著玉螺進入裡屋的小身影,問他二人道:「我聽說黃沙堡都變成廢墟了,這小丫頭家裡還有什麼家人嗎?得幫她找到家人呀。」
葉鶯如實答道:「她姑姑還在尋她,不過聽說她家和船王袁家關係密切,她姑姑要把她託付給袁家呢。」
「那就好。心兒呀,」葉北幕轉過身,雙手交叉放在背後,邊走邊說道,「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就在葉鶯發愣的空當,上官子宸手肘戳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進入書房后,葉鶯又屈膝行了個禮道:「女兒見過爹。」
「還行什麼禮呀。」葉北幕雙手抓住葉鶯的雙手臂,上上下下打量著葉鶯,有些激動地說道,「心兒,你……你真的已經好了?」
「是,我好了。」葉鶯當然知道他說的「好了」是什麼意思,便點了點頭。
「好,那就好了。」葉北幕拍了拍她的肩膀,長嘆口氣道,「你娘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葉鶯扶著葉北幕在一旁的案幾就坐,自己也坐了下來,面對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父親,她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可一時半會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拘束地給葉北幕倒了杯茶道:「爹,喝口茶吧。」
葉北幕把她的不適應都看在眼裡,心想這丫頭之前混混沌沌了十幾年,現在清醒過來之後眼神都不一樣了,整個人看上去倒是變得聰慧了,跟以前完全不同,心中不由感慨萬分。
葉北幕從袖口中取出一張紙,攤開在葉鶯的面前,問道:「心兒,這幅畫可是你所畫?」
葉鶯一看,大吃一驚,這居然是她畫的師宛如的畫像,怪事了,這不是她第一次去玥王府畫的嗎?
「的確是女兒所畫,不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年初的時候,玥王托瑜王拿來的,據瑜王說畫上是太子妃,說是讓我去查玄月宮的宮主是不是這個人。」葉北幕回憶道,「玥王這次到北漠來談起你,還跟我說這幅畫是你畫的呢。」
原來這幅畫的真正作用是這個,葉鶯還一直誤以為這幅畫是上官子宸自己留作紀念的,這傢伙也不主動跟她解釋一下,竟因這個產生了那麼多誤會。
「心兒,你實話告訴爹,你從沒學過這些,怎麼清醒了之後就會了?」
這丫頭生出來以後就是個痴兒,他們也請教書先生教過,無奈一個大字都學不會,從小到大就沒有見她讀過書,怎麼清醒了以後就識字了,還善於繪畫?這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其實我……」這一家子都是好人,葉鶯也不想再說謊了,猶豫再三,乾脆豁出去了說道,「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不是葉定心,不對,身體還是葉定心,可……元神不是了,我前世的名字叫葉鶯,算是……借屍還魂吧。」她把自己穿越來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說,然後低著頭不說話,等著對方的回應。
「葉鶯?」葉北幕眉頭一皺,望著她的眼神錯綜複雜,這經歷太過離奇,他也是需要消化一會的,沉吟半晌,他說道,「這也真叫離奇了,你原來的名字也叫作葉鶯。」
葉鶯倏地抬起頭來,愕然地望向葉北幕。
葉北幕接著說道:「你不說爹都差點忘了這事了。你生出來的時候取名就叫葉鶯,但是因為是個痴兒,我就找了個高人給你算了一下命,那高人說,葉鶯這名字現在不能叫,還預言了你十六年後會清醒過來。」
預言十六年後清醒?這個高人也太神奇了吧。葉鶯追問道:「那高人是怎麼說的?」
「過了這麼久,原話爹也忘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你之所以天生愚鈍,只因你的元神還在別處地方,十六年後你的元神會回到體內,到時你就清醒過來了。但是在此期間,你不不宜使用葉鶯這個名字。所以,爹就按族譜給你另起個名字,這事除了爹就沒別的什麼人知道了。」
也就是說原來的葉定心只是個沒有元神的痴兒,葉鶯打了個激靈,那她還是葉定心啊,只是現在元神回來了而已嗎,便問道:「爹,你知道真相了,還會認我這個女兒嗎?」
葉北幕隔著案幾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問的什麼話,你當然是我女兒了,我們把你養這麼大,你不打算認我這個爹了?不管你的元神有沒有回來,你都是我的女兒。」
聽到這些葉鶯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的鼻子有些發酸,這回是很自然叫了聲:「爹……」
「心兒,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之前還當過管家?爹想聽你說句實話,你在玥王府過得還好嗎?」
「這說來話長,我也是陰差陽錯當上了玥王府的管家,他有段時日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過他對屬下挺好的,可以說是禮賢下士,不拘一格降人才。」葉鶯實誠地回答道, 「當然,作為丈夫,他對我也好,我在玥王府過得不錯,你就放心吧,爹。」
「玥王這點爹還是放心的,不然也不會同意你和他的這門親事。」葉北幕若有所思地說道。
「爹……」葉鶯猶豫了一下,終於把心中想問的問題道出,「皇上為什麼會把我指婚給玥王?」
「說來這事是玥王的母妃張淑妃提出的,至於她為什麼撮合你們,這其中的原因也是挺複雜的……」葉北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跟女兒說實話,乾脆拿起茶杯一喝見底,又斟了滿滿一杯。
「我婚前就是一個傻女,他們能看上我什麼呢。爹,您是朝中手握重兵的元帥,他們看中了應該是您這位泰山吧?」葉鶯慢斯條理地性地接過葉北幕的話,后還輕鬆加了一句,「爹,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