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火燒門堂
秦福又提出道:「此事非同小可,要不,夫人先跟我回軍營,報告葉帥再派人去?」
葉鶯斷然搖頭道:「那就晚了,王爺說過,被施法若不及時逃脫,極有可能致死或者永遠被困在夢裡醒不來,兵貴神速,拖延越久他會越危險。」
秦福想來也是,便不再堅持,無可奈何道:「如此,也確實別無他法,夫人想要幾個隨從?我讓他們護你齊全。」
「不行,他們不熟悉黃沙堡,那堡主跟桓越國太子有勾結,人多目標大,若是被俘了事情就更複雜了。」葉鶯還是回絕道,「再說,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會亂了軍心。秦將軍放心,此事由我一人擔責,與你無關。」
「夫人哪的話,我秦福豈是那怕擔責之人,此事就算王爺怪罪下來,俺也毫無怨言。不過,」秦福仍然心存疑慮道,「你不是不會武功嗎?這要真的被發現,你怎麼逃啊?」
「我打算在天黑之後下手,我聽聞黃沙堡的人說,今日會起風,火借著風勢定會越來越大,他們要救火也需要費時費力,我便趁亂逃走。」葉鶯細說道,「而且,按照王爺的說法,門堂被燒燼,他和沙老夫人就要醒過來,如若被捕,以我對黃沙堡那幾位當家的了解,她們定會起爭執,到時我再想辦法自救。」
葉鶯這番真讓秦福刮目相看了,她考慮周全,行動果敢,也難怪之前王爺如此看重她。便欽佩地說道:「還請夫人行事多加小心,即使深陷險境,也要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葉鶯謝過秦福,心想,他提醒得極是,我第一次為了救一個人而冒這麼的風險,上官子宸為了救我,陷於如此危險的境地,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定要保全,也免於他為了救我再陷危險。
待目睹上官子宸被安頓上車后,葉鶯才問秦福要了駱駝、水、食物等一些必備的用品,弄清楚了方向和路線,匆忙間她上了駱駝,與秦福告別,就直奔黃沙堡而去了。
葉鶯還沒完全學會騎馬,駱駝沒有馬的速度快,可是比馬容易騎,所以她選了駱駝。原以為要到夜裡才到黃沙堡,沒想到在路上比她想像的順利,到了黃沙堡才是黃昏。按照她原定的計劃本要等到半夜三更大家都睡了才行動的,可一想到時不待我,還是爭取快點解決,讓上官子宸就能早點醒來。
這樣一想,葉鶯到綠洲的密林中尋了些乾草乾柴過來,經過祠堂門口時聽見有人說話,她急忙找個陰暗處躲起來,悄然探頭,見一個侍女在給祠堂門上鎖,在外候著的另一個侍女對她說道:「堡主命你去老夫人房內取那幅畫像給她。」
「什麼畫像呀?」
「就是昨天從葉鶯房內搜出的那幅畫像,放在老夫人的房裡了,堡主說她等下有用,讓你快些。」
「幹嘛非得讓我去拿呀,你去不行嗎?」那個上鎖的侍女不耐煩地問。
另一個侍女不滿道:「你是她的貼身丫環,老夫人最不喜歡別的下人進她房間了,雖然她昏迷了,可難保她隨時會醒來,我可不敢惹她。」
鎖上門后,兩人邊說邊向沙老夫人的寢室方向走去,葉鶯在黑暗中暗忖道,莫不是我那本書和耳環也在那裡吧,待會若有機會定要將它們拿回。
正想著,葉鶯偷偷溜到門堂的庭院里,庭院里正好一個人影都沒有,她取出火絨,用乾草生起一團火。見庭院里有瓶燈油,她拿來一瓶子燈油澆在柴火上,火勢頓時變大,只見樹枝燒得「吱吱」響。不一會,門堂四周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衝天。
天起大風,火勢太大,火都快燒到祠堂了。葉鶯遠遠看著,有些於心不忍,祠堂裡面有黃沙堡列祖列宗的靈牌,如此一來,她必成黃沙堡的公敵。但事到如今火勢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也無能為力。也罷,燒了祠堂,她們定會先撲滅祠堂的火,那門堂自然燒為灰燼了。
黃沙堡亂成了一團,趁著眾人救火的當口,葉鶯偷偷溜到沙老夫人的寢室,屋裡只有沙老夫人靜靜躺在床上。葉鶯看到那本書和耳環就放在梳妝台上,拿起放進袖口袋裡便要走。
她忽想到有話說,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在床上躺著的人嘆道:「頭頂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不是我不義,而是你們不仁在先。我無意冒犯你的祖先神靈,有沒有愧,請你自問天地良心。」
說罷,葉鶯正欲離去,不料一回身,便看到朵婕和雪瑤站在門口處,朵婕嘴角一勾,鼓掌道:「真是精彩絕倫,居然讓我們在這裡看到縱火犯的獨白。」
雪瑤也怒罵道:「你這該死的,原來是你害我娘昏厥,害祠堂被燒,結果被我們捉個正著,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鶯怔了一下,自知難逃一劫,心中有些慌亂,但表面還是保持鎮靜地直言道:「講點道理好嗎,昨日是你把我領進門堂,讓老夫人施法加害於我,之後你們又把我丟在沙漠里,怎麼又變成了我害你娘了?我今日燒你門堂,沒燒你黃沙堡,算便宜你們了。」
「臭娘們,敢跟我們黃沙堡作對,你活膩了吧?」見老底被揭穿,雪瑤怒形於色,大聲喊來手下,「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杖打五十。」
「慢著。」你當我這堡主虛設的呀,朵婕斜看了雪瑤一眼,對她宣示自己的權威,「老夫人還躺在這呢,我這堡主也站在這,什麼時候輪到你這二當家說話呀?」
又來砸場子了,每次一到她給底下發令時,朵婕就出來提醒她堡主是誰,雪瑤氣得牙痒痒的:「那好,堡主,你說,怎麼個處置吧?」
朵婕對她輕蔑一笑,面對葉鶯說道:「小丫頭,你還真是豹子膽呀,這方圓幾十里,就沒人敢惹我們黃沙堡,你不僅惹了,居然還放火燒門堂和祠堂,說,你背後的主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