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她是細作
「生路？」上官子宸沉思默慮了一會，搖頭道，「恐怕已經沒有了。」
葉鶯心裡大驚，脫口問道：「這又是為何？」難道放她出府真錯了？
「鶯兒，這跟你沒有關係。」上官子宸溫和地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她作為一名從小就被精心培養的細作，不該有不能有的幻想。她背後的人非常的強大，如果知道她懷孕了，沒了利用價值，而且還有泄露機密的風險，那還留著她做什麼？」
杜玲瓏是從小就精心培養的細作？葉鶯震驚了，背後的力量，指的是皇后和師家嗎？
「可是你說的這些，杜玲瓏自己會想不到嗎？或者她已經脫離了組織，或者她另外找到出路了，才會如此下決定吧。」葉鶯不甘地說。
「從她選擇這條路開始，就應該知道脫離是不可能的，她身上背負有太多的秘密。至於她新的出路，也不足於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
上官子宸還知道她新的出路？是誰呢？葉鶯正欲問個明白，只見他先問道：「她懷孕幾個月了？」
「兩個月了吧。」
「兩個月……那就對上了。」上官子宸還若有所思地自語道，「每個人，都有軟肋。」
每個人都有軟肋，他想說杜玲瓏的軟肋是孩子吧。那他的軟肋是什麼呢？葉鶯抬眼問他：「你會救她嗎？」
「我恐怕沒這個能耐救她。」上官子宸坦言相告，「不過……」說到這裡他陷入了思考。
「我不知道她背後的力量是什麼，但我知道她為何不敢跟你說了。」每次他說到關鍵的地方總是卡著不說，葉鶯不滿地自說自話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這些如夫人離府呢？照你這說法，她們有利用價值的一天，你都不會放她們走，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讓等一等。」
又等，等等等，拖字訣……「那到底要等多久？」
「王爺！」秦福在暖風閣門口喊了句，就直接進來書房了，見面便說道，「崔公公來傳皇上口諭，請王爺速去接旨。」
「知道是什麼急事嗎？」上官子宸看上去有些疲倦。
秦福悄聲回道：「據崔公公透露說，皇上要召你進宮密談，馬上。」
上官子宸匆匆望了葉鶯一眼，走之前還特意轉過身來輕輕第握了握她的手，道聲：「等我回來再說。」
直到第二天早晨，書房和卧室都是空空如也，看樣子上官子宸去了皇宮一晚上都沒回來過，葉鶯心中難免有些擔憂，他風塵僕僕外出辦事回來，連凳子都沒坐熱又被召去，這鐵人都頂不住了吧，何況他中的毒還沒好全呢，是不是天烜國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經過和上官子宸這麼一出談話，葉鶯還是不放心，和海葵一起去了杜玲瓏的宅子，馬車到達巷口的時候，她們看到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宅門口，在巷口就聽見宅子裡面有謾罵聲。
這聲音……葉鶯和海葵都能猜到是誰，兩人靜靜地坐在馬車裡沒有作聲，痛罵聲一聲一聲地撞擊著她們的心靈，沉默了好一陣，葉鶯忍不住起來掀開帘子要下車，被海葵拉扯住衣袖說：「這事牽扯甚廣，你想清楚了。」
「難道要看著她死嗎？」葉鶯於心不忍地說。
「你都說了，她是細作，應該會武功，不過她現在畢竟又懷有身孕……」海葵矛盾地皺著眉頭說道，「算了，你來做決定吧，你若要管，我陪你。」
躊躇的空當，宅子又傳出一聲慘叫聲，車內的兩人對望了一眼，葉鶯終是按捺不住了：「如果沒聽見，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現在我沒辦法置身事外。」
院子中，雍容華貴的瑾王妃尚凝竹正慵懶地坐在院子中央的太師椅上，纖細的手指撫摸著纏在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杜玲瓏站在她的對面，雙手緊握拳頭，瑾王府的護衛手裡拿著長鞭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邊，兩旁還各站在一排府兵。
「看來你的嘴挺硬的嗎，」尚凝竹彈了彈衣裳上的灰塵，道，「怎麼，你還是不肯說是誰派你來勾引瑾王殿下的嗎？」
「我說過了，是瑾王殿下找上我的……」
「啪」——杜玲瓏話還沒說完，尚凝竹手一揮，她的屬下就一鞭甩了過去，鞭子抽打在杜玲瓏身上，杜玲瓏又一聲慘叫。
「行吧，本妃也甭跟你廢話了，直接把肚子里那塊肉的弄掉就行了。」
「不——！」杜玲瓏瘋了似的掙扎著被抓住的胳膊，扭頭躲閃著侍衛手中的那碗湯藥，直到快撐不住之時，說時遲那時快，那葯碗被一塊石子「嗖」地擊中了，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住手！」
當時那聲響就把尚凝竹嚇了一大跳，當她平復情緒下來看清來者時，氣都不打一處來，對著手下就是一通罵：「不是叫你們守住大門口嗎？什麼牛馬鬼神都放進來啊？」
「門口的侍衛都中了那個小姑娘的飛鏢。」一個侍衛去查看了之後吞吞吐吐地答道。
「什麼？」帶了一群人居然連個小姑娘都制不住，尚凝竹氣得臉型都變扭曲了，「飯桶！瑾王府養了你們這幫飯桶，都是一群白吃乾飯的飯桶！」
怎麼哪都有這丫頭？尚凝竹對葉鶯恨得直咬牙，但她知道這丫頭也不是好惹的，對上次的事她還心有餘悸，「葉鶯，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等她發完了彪，葉鶯不但沒有氣饒，反而面帶笑容道：「瑾王妃請息怒，我去跟海護衛說，讓她下手輕一些，不要傷了瑾王府的這些高手，她剛才出手已經是最輕的了，你那些侍衛應該沒傷著，最多就流點血，塗點創傷葯就好了。」
添油加醋的一番話把尚凝竹說得那個氣啊，咋呼咋呼的，但是她大約也聽出了海葵飛鏢用的不錯，心中猜想自己帶來的那幾個侍衛也非她的對手，只能以靜待動，看她們葫蘆里賣著什麼葯。
「這是我瑾王府的別苑，你來做什麼？」
「我是玥王府的管家，杜玲瓏是玥王府的如夫人，我是奉玥王之命來找人的。」
「你這雞毛當令箭呢？玥王府的管家管到我瑾王府頭上來了？」尚凝竹失笑道，一個小小王府管家竟還管到王妃頭上來了，真是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