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輸還是贏
一連好幾天，葉鶯都跟著上官子宸去到煬京城各大商行去，和各位商賈、東家、掌柜寒暄熟絡，當然，每次都會迎來一些詫異的眼光，耳邊還時常傳來一些交頭接耳的聲音，無非就是：
「玥王府居然啟用一個小姑娘作為管家，難道無人可以用了嗎？」
「看這女子頗有幾分姿色，年紀輕輕的，不就是靠那些手段嗎。」
「人不可貌相啊，我聽說玥王的投標會就是她的主意，人家還是有些能耐的。」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玥王爺就是要用這煬京城第一位女管家的名義來重振旗鼓，你看現在整個煬京城都知道玥王府有位女管家了吧。」
坐在馬車裡，葉鶯腦袋靠在窗沿上一言不發，這幾天一下子成為眾人的焦點讓她有些無所適從，雖然她理解這都上官子宸是為了鋪平她的前面路，才做出的決定，可是，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挑得起這樣的重擔，還是上官子宸出於別的什麼目的才提拔的她。
上官子宸眼眸雙閉背靠車壁，打破沉默說道：「本王不會隨便去提拔一個人的，你能當上管家只能靠自己。」
只能靠自己，他說得對。自從當了玥王府的管家，她心裡一直七上八下，長這麼大，第一次直面這麼大責任，總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好。也許他在賭，我也在賭。賭我們倆能不能實現一個雙贏的局面，而不是曇花一現。
「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我可是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她莞爾一笑，「放心，我們會共贏的。」
「小強是誰？」
「蟑螂啊！」
這傻丫頭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蟑螂？上官子宸真是哭笑不得。不過，葉鶯又恢復了從前的陽光燦爛，他了解，只要她進入這種狀態，就不會有什麼難得倒她。
「該見的人，這幾天我都讓你見了，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們現在急需要一些資金來周轉，所以首先要找資金回籠最快的行業來做。」葉鶯分析道，「對了，這兩天我翻了所有資產的賬本，發現在煬京城的城東還有幾塊地皮一直閑置著，這是為何？」
「這幾塊地皮原是朝廷賞賜，倒是挺大的，本來我想建普濟院或者養病坊，可是朝廷近年來各種開支頗大，國庫已沒有多餘資金介入，民眾的捐助畢竟有限，也無法長期進行，所以就一直閑置著。」
「我明白了，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倒也浪費了。不如先利用它來賺點銀子周轉周轉，等朝廷有能力建普濟院的時候，我們再把地收回來捐給朝廷好了。」
「想是這麼想，只是現在我們有沒有資金蓋房子，這些空地還能用來做些什麼呢？」上官子宸好奇地看著她，這丫頭又打什麼主意？
「不需要蓋房子，我自有用處，不過得先看過周邊的情況才能下結論性。現在可否帶我去看一下？」葉鶯故作神秘地說。
「有何不可，秦福，掉頭去城東。」上官子宸對駕車的秦福喚道。
馬車一路向東駛去，一座簡樸的府邸進入葉鶯的眼帘，上面的兩個大字匆匆映入她的眼帘，她失聲念道：「葉府？」
一說到葉家，葉鶯正為這事頭疼呢，秀秀得幫自己演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嗯，這就是葉北幕將軍的府邸。」上官子宸毫無波瀾地答道。
「原來葉府在這裡。」在煬京城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娘家，葉鶯自言自語道，「這裡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葉將軍一個多月前就拖家帶口去了邊塞軍營，這將軍府裡面估計也沒有什麼人，所以才會顯得這麼冷清。」
「拖家帶口？他的妻兒也能同去軍營？」
「葉將軍治軍有方、賞罰分明，他對家人從不徇私，就算是家人也都要上戰場，葉夫人原本就是將門之後，是葉家軍一名不可多得的女將，他們的一雙兒女也很爭氣，小小年紀就當上了將領，除了……」上官子宸忽然不語了。
「你想說，除了葉定心不爭氣，是嗎？」葉鶯也很感慨，沒想葉家全是人才，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那自己就更不能給葉家丟臉了。
「並不是……」上官子宸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
也是，他對葉定心連頭蓋都沒揭，又怎麼會在乎葉定心爭不爭氣呢，只是……葉鶯心中疑惑道，既然知道葉定心是傻女，又為何要娶她呢？難道為了權力，可以不惜一切嗎？
「生在帝王之家，婚姻是沒有什麼選擇餘地的。」好像看破了她的心事，上官子宸目光如炬地望著她說道，「這也有點像下賭注，有時候你以為對的人可就是賭輸了，有時候你以為錯的人偏偏就是賭贏了。」
好深奧，他是在說給我聽嗎？「那你是賭贏了，還是賭輸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點吊人胃口的意思。
有那麼一瞬間，葉鶯真的覺得他是知曉她身份的，她躲避著他的目光，心裡卻在糾結著，到底他的意思是說他的這樁婚姻是賭對了還是賭錯了？
「到了！」秦福喊了一句，打破了他們的尷尬。
兩人都不再進行這個話題，葉鶯下車細細觀察這幾塊地四周的情況，這裡附近是密集的居民區，人流量很大，回到馬車時她已瞭然於心。
「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吧，你打算拿那幾塊空地怎麼做？」上官子宸上車后好奇地問道。
葉鶯雄心勃勃地規劃道：「你看這幾塊地皮處於眾多民房之中，四周人流量又那麼大，可是這一帶沒有固定的集市，人們要買菜全都走到東北邊上的集市去，要不就只能到西邊去了，煬京城那麼大，買個菜要走那麼遠的路實屬不易，如果碰上天氣不好，那就苦了老百姓了。所以我打算在空地上建大棚，做便民集市，把集市分成各個區域，劃成一個個攤位出租給流動商戶，這樣一來既賺了錢，又解決了很多流動商戶的攤位問題，豈不是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