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若干代溝2

  他來真的嗎？葉鶯都困惑了，當然上官子宸的的才學毋庸置疑，可是怎麼說我也是個下人，他跟個下人打下手，這太大材小用了吧。雖說他平日里也算得上謙恭下士，可這超出了主僕關係了啊，他們算什麼？主僕？朋友？總之她覺得他們之間在萌生一些難以掌控的東西，太不對勁了。


  「好吧，」抽回思緒的她迅速從一堆冊子中抽出幾張紙，「我的思路是這樣的，我做了幾本賬本和幾張表格，這個是會計憑證、總賬和明細賬，還有利潤表，資產負債表和現金流量表……」


  葉鶯很耐心地講解了一遍，她的語速不快不慢，上官子宸的悟性不是吹的，果然是一點就通，根本無須多言。加上上官子宸有令，無萬急的事任何人不得打擾，一開始兩人就在難得靜謐的默契中工作，時而對視一笑，時而注視著對方專註的模樣，時間就在這樣的氛圍靜悄悄的溜走。


  「小鬼，你到底是從哪來的？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記賬方法？」上官子宸的語氣帶有一絲佩服。


  「我……不是這裡的人，我從很遙遠的地方過來，我們那裡都用這種記賬方法。」


  「有多遠？是哪個國？」


  「很遠很遠，是一個你沒聽說過的地方。」葉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他會相信嗎？

  「那你怎麼來到這？」上官子宸興趣欲濃了。


  「嗯……」葉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借屍還魂，你信嗎？」


  上官子宸停下撥動算盤的手指，盯著她看，想試圖從她的表情找出一點破綻，可這小鬼的眼睛就像一潭清澈的湖水，讓人慾一探到底，卻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小鬼，你多大了？」


  「應該十六歲多了吧，快十七了。」


  「本王快二十五歲了，你一個小鬼頭竟敢在老油子面前編故事？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什麼？你二十五？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我們之間有代溝。」葉鶯噗嗤一聲，捂嘴笑道。


  「什麼是代溝？」上官子宸滿頭霧水，她總是吐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語，語不驚人死不休。


  「人家說，三年一個代溝，我們之間有兩個多的代溝。」葉鶯眨眨眼，「你可以自行腦補。」


  「你取笑我老？」上官子宸算是聽明白了，臉一黑，隨手拿起一本冊子就要扔過去。


  「等一下，不對啊。」葉鶯正嘻嘻哈哈地跑路，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嚴肅地來，「確切地說，我們之間起碼差了一千多年，你比我大三百個代溝還差不多。你是爺爺輩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啊？」看到葉鶯笑得東倒西歪的，上官子宸已經徹底黑臉了，這小鬼什麼跟什麼，喊他爺爺？玩上癮了？老虎不發威當他病貓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揮手朝她屁股打了幾巴掌：「叫你口無遮攔，知錯了沒有？」


  「疼死了！」葉鶯是又怒又羞，一個大姑娘的屁股被個男子打算怎麼回事，可上官子宸還不知她是女的，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了，只好求饒道，「知錯了知錯了，別打了。」


  看見葉鶯氣鼓鼓想哭又拚命忍住的樣子，上官子宸訝異地鬆開了手：「生氣了？」


  「是呀，」葉鶯咬咬嘴唇，「不說了，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