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她只能活20年
之後,有人給她遞了一碗粥,吃完之後,她依舊在外面吊著。
她的手上青紫痕迹的很重,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艾琳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晚上好像比昨天更冷一點。
她已經將近兩天兩夜沒睡,所以整個人困得不行,即便是被吊著,眼皮也耷拉了下來,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被凍醒時,才發現原來下雪了,倒也難怪,竟然會這麼冷,她就說覺著不對勁。
身上頭上都落滿了雪花,艾琳瞧著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心裡隱約沉了下去。
如果韓韶再不過來,找不到她,恐怕不用韓澤動手,她就會被凍死在這裡。
西北風呼呼的吹,雪花落滿了艾琳一身,那風垂在臉上,就像刀割一樣,疼的不行。
她連腦子似乎都凍糊塗了,隱隱約約開始做起了夢,夢裡是楠楠叫她媽媽,還有葉薇叫她等等,以及韓韶朝她招手叫她過來。
畫面突然一轉,她耳邊聽見很熟悉的哭聲,然後便看見爸爸跟媽媽在她面前,含笑看著她,讓她過去,她很開心的跑過去,卻見他們突然甩開了自己的手,罵她不配做他們的女兒,她是個小三,丟了他們的臉。
她拚命想要解釋,可是發現自己就是開不了口,她很著急,想要追著他們,可是怎麼追,似乎都追不上,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感覺喉嚨口嘔出一口鮮血出來。
頓時聽見耳邊有人說,「韓先生,再這樣凍下去,她恐怕撐不過今晚,而且她應該本來心肺就有毛病,如今因為凍的太厲害,哪怕是以後治好了,怕是也活不過二十年。」
艾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瞧見韓澤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面色很冷,宛若地獄的修羅,看著她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甚至帶著一絲陰冷。
好半晌,才聽見她啟唇,「繼續扔出去吊著,生死有命,如果她死了,就直接告訴韓韶,人已經死了。」
頓時,沒人敢再多說什麼。
艾琳感覺到自己被拖了出去,重新回到風雪中吊著,但是她的四肢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她只感覺頭痛欲裂,胸腔中如同火燒一般。
天開始亮時,風雪已停,溫暖的太陽升了起來。
韓澤站在門口,眼神落在被吊在那兒,好像基本上已經沒有動靜的艾琳,眼神淡漠,沒有一絲起伏。
就在這時,有手下人來報,「韓先生,山下發現好幾輛吉普車上來了。」
韓澤站在那兒不動如山,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意,「看來,他應該能來得及撐得上見她最後一面。」
緊接著,他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淡淡開口,「讓底下人不用攔,讓他們上來。」
……
影棠雖然跟在韓棠身邊那麼久,但是到底沒有想到,韓韶也會手段這麼狠厲的時候,他的眼神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幾輛吉普車,眼底掠過一絲同情。
而當他的眼神不小心落在韓韶身上時,頓時心裡咯噔一聲,後腦勺都在發涼,他臉上的表情,稱之為撒旦也不為過,幽暗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山路因為昨夜下雪,即便是吉普車,也有打滑的時候,一路上車都顛簸不堪,而韓韶臉上雖然看不出焦躁,但是影棠很清楚,韓韶現在有多焦躁。
等車好不容易找到目的地,韓韶下車,便看見艾琳被吊在上面,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一絲氣息,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他面上瞧不出半點情緒,只是看向韓澤的眼神帶著深不見底的幽冷,語氣很淡,淡到幾乎聽不到情緒,「韓澤,我們兩個爭了這麼多年,現在,你非得逼我動手是么。」
韓澤瞬間挑眉,心情似乎還不錯,「我逼你動手?嘖!一直以來,你不都是對我旁敲側擊的警告么?」
他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可是那笑意卻始終未達眼底。
影棠見謝意的父母從車上帶了下來,他們的情況著實算不上多好,臉上身上都是血跡,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因為地上滑,甚至摔了一個跟頭。
曾經風光無限的這兩位,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韓澤見到那兩個人時,眼神暗了幾分,看向韓澤的眼神帶著一絲冷意,「想不到你也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倒是我低估你了。」
而韓韶抬眸,陰冷的視線與韓澤對視,語氣沒有一絲溫度,戾氣很重的啟唇,「我現在沒工夫跟你多談,要麼放人,要麼他們兩個一起去地下怕陪他們的寶貝女兒。」
說完,他毫無耐心的掏出槍,抵在了謝母的腦袋上。
而謝母,雖然被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可是當槍抵在腦袋上的時候,求生欲的本能還是讓她說了一句,「別殺我!」
韓澤眉宇間褶皺越來越深,看向韓韶,「你覺著我今天會因為他們兩個,而放掉我手中唯一的籌碼么?」
韓韶眉頭始終緊皺,「韓澤,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他的手指已經開始扣動扳機。
韓澤依舊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砰的一聲槍響,驚起了樹林內的飛鳥四散逃竄。
地上傳來謝母的慘叫聲,而韓韶那一槍,並沒有打在她的腦袋上,而是打在了她的腿上。
謝母疼的滿地打滾,一旁的謝父見狀,直接跪在了韓澤面前,帶著哀求聲說,「韓澤,看在小意的份兒上,求求你救救你伯母吧!」
韓澤擰眉沒動,可是眼底已經起了波瀾。
而韓韶則盯著他,薄唇微掀,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下一槍,打的可就不是無關緊要的位置了。」
說完,他便用槍抵在了謝父的腦袋上。
就在韓韶打算扣動扳機時,韓澤忽然淡淡出聲,「慢著!」
韓韶抬眸,看向他,沒說話。
韓澤打了個響指,然後便有人將幾乎已經沒有氣息的艾琳放了下來。
當韓韶看見艾琳臉色凍的烏青,嘴角還帶著一絲血絲時,整個人氣息都沉了下來。
而韓澤站在那兒只是淡聲說,「我們進來談,其他人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