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小鬼難纏（6）

  白音覺得這話本身就是可笑，自己就是觸碰天地法則的最大元兇，現在卻說什麼天地法則，觸碰不得。


  他還是不懂，有些事情做了之後，才知道後悔只是枉然。


  姬明怡看著蔚藍色的天空，眼中被晶瑩的液體充滿，「好美的天空。」


  「在這兒傷感春秋，是不是有點早。」秦天半倚在窗框上，看著姬明怡的側臉，微微愣神。


  兩人相視一眼無言，只是相視一笑。姬明怡繼續看著天空，而秦天，繼續看著姬明怡。


  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


  姬明怡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秦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再也移動不了目光，就這樣靜靜的，痴痴地，看著，等著。


  等著他能看自己一眼。


  「阿怡，你後悔嗎？」為了我，放棄了這麼多的東西，會後悔嗎？

  他始終只是一介凡人，做不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而姬明怡身為神明，卻被太多的枷鎖捆綁住，兩人註定不能天長地久，有這近千年的長相廝守，已經夠了。


  身為最親密的人，他自然知道近千年來，姬明怡最擔憂的人，就是這個唯一的徒弟，因為兩個人的性格實在太像，都是可以為一點點的希望，拼盡全力的人。


  不同的是，她喜歡上的人，是一個不被天地法則禁錮的妖，而不是普通的人類。


  「秦天，你甘心嗎？」姬文卿突然開口，讓秦天微微詫異了一下。


  「甘心。」


  他輕聲回答，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根本沒想到，我們會成為彼此最親密的人，也沒想到，我們會在一起千年之久。姬明怡，你為我做的，我秦天就算挫骨揚灰，也還不起。」


  「還說自己甘心，這分明就是不甘心。」姬明怡低低的輕笑出聲，「這般一本正經的說著違心的話，真以為我看不出來，聽不出來？我不甘心，我不明白，所謂的天地法則，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是怎麼制定的。如果當初我不試探文卿和白音，如果當時我們就坦誠自己的心聲，事情的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雖說是天地法則的禁錮，不如說是我們自己在為自己埋單。因果循環，不休不止。」姬明怡的眸子暗了暗，他實在難以甘心。


  「你也說是因果循環，這豈不是就是天地法則嗎？」秦天緩緩地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他，「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但我們應該放寬心，至少文卿還是有希望的。能看出來那小狐狸是真心待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就擔心，總有那些個賤人，看不得別人好！」


  姬明怡像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愛恨分明，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是讓秦天的心軟了軟。


  「那我們去將那賤人抓回來可好？」秦天輕輕吻了吻姬明怡的頭髮，看起來心情不錯。


  鬼林的方向發生了躁動，有人將這個世界的原始居民吵醒了，看來，他們也是時候滾蛋了。


  可惜文卿才第一次去上學，就要被迫轉移，真是不好的回憶。


  「還是先將那賤人扔出去，我記得，是你的老相好……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