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坑深507米 沒有上學的必要
李水仙抑制住了雀躍的心情,卻止不住心臟的加速運動。
一旦靠近鄭國華,她就會感到面紅心跳,呼吸困難。
如果這是一種壓力帶來的後遺症,她非常喜歡這種壓力。
李水仙偷偷瞄了幾眼鄭國華,將苟小小拉到一旁,裝作正兒八經的樣子,打聽鄭國華的事。
「那就是良子他們部隊的政委?」
「昂。」
「他叫啥?」
「鄭國華。」
鄭國華……
李水仙在心裡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接著又問:「他家裡都有啥人?」
「不知道。」苟小小對鄭國華的了解,還沒有那麼深入。「我只知道他目前單身。」
李水仙唇角動了一下,似乎在竊喜。
仙兒姐,不用裝了,都暴露了。
苟小小倒是挺意外的,李水仙對鄭國華的感情,升溫的也太快了吧!她才來安豐鄉幾天啊!
「仙兒姐,你是不是看上我們政委了?」
被苟小小踢了一個直球,李水仙有些猝不及防。
她倉皇接道:「我是覺得他挺順眼的。」
苟小小拍拍她,以示鼓勵,「那你可得抓緊了。這十里八鄉,覺得他順眼的女的多了。這還不算他們團部的女兵。」
還是個搶手貨!
李水仙意外了一下,很快就釋然了。
有競爭力,才有意思。
李水仙眼裡燃起了鬥志的火焰。她撇下苟小小,去找鄭國華。
苟小小沒有湊過去破壞他們。
其實仔細看,鄭國華和李水仙郎才女貌,還挺般配的。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一點兒違和感也沒有。
苟小小回去的路上碰見任良和李躍峰。
倆人估計書到河邊摸魚去了,抬了一桶小魚小蝦。
見苟小小沒跟李水仙在一塊兒,李躍峰問:「我姐呢?」
「你姐跟政委在一塊兒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任良埋怨她,「你又亂攛掇啥!」
「誰攛掇了。」苟小小壓根兒不知道李水仙和鄭國華是咋發展起來的。她瞪了任良一眼,「不了解情況,你別動不動就往人頭上亂扣帽子好不好!」
任良鬱悶了。他又惹苟小小不高興了。
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他這張嘴,就不能撿點兒好聽的話說?
任良乾脆不在李水仙和鄭國華這兩個人的話題上繞圈子,於是轉移了話題,「這些是我們從河裡摸的,中午你做出來吧。」
苟小小往捅了瞅了一眼,接著又向任良開火:「我做你們幹啥,就等著吃是吧!自己拿回去洗乾淨!」
李躍峰鳥悄的告訴任良一聲:「上回我帶回去的泥鰍和魚,都是我自己宰乾淨的。」
任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幾分幽怨。
苟小小想起什麼似的,對任良說:「上回躍峰宰魚,把手給劃了個血口子,以免他傷口發炎,這桶里的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躍峰配合表演,皺著臉,抱著手喊:「啊,我的手,好疼!疼疼疼!」
他這一鬆手,任良單手完全承受了桶的重量。
李躍峰是解脫了,他的手卻被整隻桶墜得猛地一沉。
任良看著演技浮誇的李躍峰,沒好氣的說:「你小子手剛才泡河裡的時候,咋不喊疼!」
李躍峰停止表演,拍拍任良,「辛苦你了啊!」
任良費了好大的勁,一個人把一隻沉甸甸的桶拎回了家。
到家后,他把桶里的魚蝦分揀出來,還從桶里捏出了一隻不足巴掌大的小烏龜,放到院里,任它亂爬。
大魔王對這個小傢伙很好奇,圍在小烏龜周圍上竄下跳,嚇得小烏龜龜縮起來,不敢露頭。
大魔王拿鼻子拱了拱它,接著打了個噴嚏。
這小傢伙身上的味道,實在不好聞。
它又嘗試性的咬了龜殼一下。呃,這傢伙不好吃,還有點硌牙。
李躍峰迴洪家后,沒有在院里看到小破車。
「咦,車子呢?」
「推出去了。」苟小小說,「反正那老爺車,你們也不要了,放在這兒也是礙事,我就讓人推走了。」
任良看了一眼李躍峰,沒有發現對方臉上有不悅之色,還是代為問了一句:「推哪兒去了?」
「村裡那棵老柳樹下。」
李躍峰大方的說:「那車子修好還能開,就放那兒,誰想用誰用吧。」
任良知道李躍峰是個很懷舊的人。正因如此,李躍峰一直沒捨得讓家裡換車。可看他在說剛才那番話的時候,任良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也沒有從他的話中聽到不舍。
任良調侃他:「你回去后沒有車,我看你還能跑哪兒浪。」
「我這個浪子要回投了。」李躍峰神情認真,「我打算回去找點兒事兒干。」
看到苟小小和任良在安豐鄉這麼努力的做自己,迷茫了十幾年的李躍峰忽然也很想拼搏一番。
「你學都沒上出來,你想幹啥?」任良問他。
李躍峰反將他一軍,「你學沒上出來,都能跑這兒來當兵,我咋就不能去干點別的了?」
至於要幹啥,他暫時還沒有想好。
任良笑話他,「我看你就是不想上學。」
李躍峰這麼活潑的跟猴子一樣的人,安靜不過兩秒,馬上就原形畢露,哪能在課堂上待得住?
李躍峰忽然問苟小小:「小小,將來你從安豐鄉出去后,你打算幹啥?」
「可能會先在紅哥那裡打一段時間零工吧。」接著,苟小小勸李躍峰,「我覺得你還是先去上學吧。」
「我在教室里根本坐不住!」李躍峰就不信苟小小是可以在教室里坐的住的人,「那給你機會,你上不上學?」
苟小小搖頭。
「就是吧!」李躍峰一直認為,苟小小跟他是一類人。
苟小小笑嘆一聲,「我不上學,是我覺得我沒有上學的必要。」
「額……」李躍峰尷尬了,「你這意思是,我有上學的必要?」
「你們的社會經驗太少了,在學校里可以學到很多在社會上學不到的東西。多讀讀書,還是有好處的。」苟小小用陳述的口氣說,不帶有色感情,「我在安豐鄉做了這麼多事,積累了很多的社會經驗,將來我出去遇到什麼事,就算沒有倚靠,也會應付得來。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出去,不靠家裡不靠朋友,恐怕活不過三天。」
殘酷的真相,總是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