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為了一個利益
「對，韓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兒？」段清問道。
「坐。」韓文楓指著一個位置說道，正在何之恆的對面，在自己的左手邊，而他在韓文楓的右手邊。
段清坐了上去，要是別人已經邀請自己坐下那自己不坐便是不給面子，如果第二次再邀請就是自己看不起座上人的表現，這也是自己父親交給自己的官場之道。
一坐下，韓文楓就給段清倒了一杯紅酒，「請。」
他點點頭，一口飲盡，喝酒的時候目光還不斷注視著自己眼前這個同樣也穿著黑衣的瘦弱的男子，黑框眼鏡也絲毫抵擋不住他眼神的犀利，剛剛在一瞬間早就把自己看了一遍，「好，既然兩位都到了，那我就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舅子，何之恆，這位是黑林市公安局的段清。」
他並沒有介紹說是段廳長的兒子，而是說了一句公安局，何之恆舉起酒杯對著段清點點頭，段清也是一樣，兩人這番試探同時得到一個結果，一個有教養的可怕的人。
「不知道韓先生你單獨約見我就是為了給我介紹您的小舅子嗎？」段清知道這場宴會的主角是自己，兩個自己人，一個外人，一眼便看得出來。
「很簡單，關於老狐狸的事兒。」韓文楓很乾脆。
何之恆注意過那個韓文楓在婚宴上提到的人，但是他沒有問，段清笑道：「韓先生，此人我們公安局自然會給出一個合適的說法，也會讓他得到懲罰的，韓先生是不相信我們公安局嗎？」
段清馬上將球又拋了回去，韓文楓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你們公安局，不過呢，我不相信M國的法律，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現在只能先以引渡法將他扣留，然後按照慣例進行國際交涉對吧？」韓文楓了喝了杯中的紅酒。
「韓先生，不管怎麼做都是我們公安局的事，我想韓先生也管的太多了吧。」段清試圖挽回一程，面對韓文楓這樣的人他坐著都有很大的壓力，這是他從未感受到的壓力。
「對，我管的確實太多了，因為我知道一條蛇你一次不將他打死他遲早會回來反咬你一口的，如果段清先生覺得這件事兒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話，你應該會知道老狐狸還是會回到M國，到時候你應該也知道他在那邊會有多安全。」韓文楓直勾勾看著段清，段清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和韓文楓對視了一番，但是他看了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你覺得你們公安局能做好一切，那我便不過問了，走吧，之恆。」說完，正要離開，何之恆笑道：「姐夫，這是你上次送給我的小刀，真的很好用。」說著，將刀遞了過去。
看到刀的一瞬間，段清馬上站了起來，「慢著，韓先生我們還是可以談一談的。」韓文楓知道何之恆是個聰明人，自然也不用給什麼提示也知道應該做什麼。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就當是我剛剛邀請你坐下還的一個面子。」韓文楓坐了下來，依舊是三足鼎立的方式。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為什麼你不去找陳隊長而是找我？」段清問道。
「你心裡比我清楚吧，而且我只是一個商人，和你們陳隊長說不上話，他官大位高，我當然是選擇找你合作啊，商人講究的就是利益，選中的目標如果不是獲得最多利益的目標，那就不是一個聰明的商人。」韓文楓笑看著段清。
段清也笑道：「對，我知道您是一個聰明的商人，否則怎麼會和我們坐在一起呢？」段清的語氣很狂妄，但是何之恆卻很欣賞他，他喜歡一個狂妄的人，不是那種純粹的狂妄而是一種低調且狂妄的人。
「好，既然段警官你這麼說了，那我也直說吧，我從商人的角度只想做一件事兒，自然是保證自己的利益，你覺得你作為一個官能保證一個商人的利益嗎？」韓文楓總算是說出了目的，段清微微一愣，沒想到韓文楓會這麼直接，儘管自己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自己背後站著的確實一座大山。
「當然，那麼請問韓先生，你需要我怎麼保證你的利益呢？」韓文楓見他明知故問，看了一眼何之恆，他馬上知道他的意思。「我姐夫的意思當然是日後的利益啊，你也知道經商的人自然是最在乎的是最終的利益而非眼前，做人也是一樣。」何之恆的這番話倒是很不符合他的年紀，段清沒想到這小子只是看上去很年輕而已。
「對，你這話說的很對，難道你也是一個商人嗎？」段清看著何之恆，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一絲成功的感覺。
「不，我不是。」何之恆很直接得說道。
「那你是什麼？」段清問道。
「賊！」何之恆笑道，看上去就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像是很正經的回答，不過聽到這句話，他才算是知道韓文楓邀請他過來的目的了，說道：「賊？我可是官，韓先生是商，自然是不歸我管，賊可是我的責任啊。」段清說道。
韓文楓始終看著兩人對話，沒有說一句話。
「在我眼裡賊和官沒有什麼區別。」何之恆淡淡得說道。
「此話怎講？」段清饒有興緻得看著這個年輕人。
「你能保住商人的利益，我也能保住商人的利益，你說我們有什麼區別，不過我們不一樣的是，我能永久保住他的利益，而你卻只能保住一時，你覺得賊和官的區別在哪兒呢？」何之恆反問了一句。
「好一個一時。」段清笑道，他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嗎，看著眼前的一商一賊，說道：「好，既然現在我們在一張桌子上，自然也不分什麼官什麼賊，大家都是為了保住這一個商，那我也不好這麼矯情，不過我想知道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韓文楓說道。
「我從官當官，韓先生卻從商當商，早些年卻也是當過官，不知道我可否向先生討教兩招呢？」段清早就聽說過韓文楓，從他當上M國議員的時候，便總是聽到自己父親誇獎他，現在見到真人也算是了了自己父親的一番心愿。
「當然可以，不過我身為商人還是希望保住自己利益。」韓文楓下意識得看了何之恆一眼。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大家盡興。」說完，一口喝盡了杯中的紅酒，宴會之上，段清和何之恆從他那裡學了不少，臨走時，他講一張卡片放在桌上，「三天之後，只有一個機會，時間地點我會通知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做的乾淨利落。」說完，段清走了。
何之恆說了一聲謝謝，不過他不知道韓文楓為什麼花這麼多的時間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