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聽到宋堇之失控的咆哮，有些不安的摸索著，想要抓住齊言的手，卻被宋堇之抱住了。


  「慕筱姿，別怕我，慕筱姿。」男人像個負傷的野獸一般，將慕筱姿緊緊的抱在懷裡，他的雙手，彷彿要將慕筱姿的腰肢掐斷一般，讓慕筱姿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放開我……齊言，齊言。」慕筱姿害怕，不斷掙扎著。


  宋堇之那雙赤紅的眼睛，被慕筱姿掙扎的樣子嚇到了。


  他的眼睛帶著些許暗紅色，剛想要抬起手，摸著慕筱姿的臉的時候，齊言衝過來，一把將宋堇之撞開，將慕筱姿從宋堇之的懷裡搶了過來。


  「宋堇之，不要在纏著筱姿了，她從來就不欠你。」


  「她不欠我，我欠了她的，將她還給我，還給我。」


  宋堇之雙腿還沒有回復，站的不是很穩，被齊言推開之後，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看到宋堇之這個樣子，伸出手，就要去扶著宋堇之，卻被宋堇之拒絕了。


  他拒絕所有人的靠近，不斷的朝著慕筱姿爬過去。


  「慕筱姿，求你了，不要嫁給齊言，慕筱姿，我愛你……慕筱姿。」


  一聲聲凄厲痛苦的嗓音，讓在場的人紛紛有一種落淚的衝動，齊言冷眼看著宋堇之，讓人將宋堇之趕出去。


  宋堇之的聲音，卻依舊在整個教堂中盤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齊言淡漠的吐出一句話，將戒指，戴在了慕筱姿的手指上。


  慕筱姿被齊言扶著走出教堂的時候，被趕出去的宋堇之，還是不肯放棄。


  曾經高傲的帝王，此刻卻像個落魄的乞丐一般，不斷的懇求著慕筱姿。


  「慕筱姿，我們回家，好不好？」


  慕筱姿有些害怕的抓住齊言的手，在齊言想要說話的時候，慕筱姿平靜而低柔的朝著宋堇之說道：「我不認識你，請你以後不要過來打擾我。」


  慕筱姿知道，宋堇之在火場里救了自己，是一個很好的人，齊言說，他愛的那個女人和她很像，可是，她不是宋堇之愛的女人。


  我不認識你，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


  宋堇之的臉色一片慘白，他看著被齊言扶著坐上車子，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慕筱姿，眼前一片的血紅色，男人再也剋制不住，嘔出一口鮮血，失去意識。


  慕筱姿，我錯了，求你了，慕筱姿，我真的錯了。


  ……


  聖經說，這個世間的人，都是有罪的，我們生來就是帶著罪孽出生的。


  慕筱姿就是宋堇之的原罪。


  宋堇之的病情開始惡化，他開始拒絕醫生的治療，每天痴痴的看著門口發獃，每次有護士進來的時候，宋堇之都以為是慕筱姿，可是，每一次，都讓宋堇之失望。


  最終，宋堇之逃出醫院，一個人來到了齊言的住處外面，可是，卻被告知，齊言在前今天，已經搬家了。


  宋堇之的世界，似乎在一瞬間崩塌了。


  司機找到宋堇之的時候，宋堇之跪在齊言的家門口，用顫抖甚至是虛弱的聲音，叫著慕筱姿的名字。


  「慕筱姿，出來好不好？求求你，見我一面，慕筱姿。」


  「少爺，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司機伸出手，扶著宋堇之搖搖晃晃的身體，有些心疼的看著宋堇之道。


  可是，宋堇之卻用一種極其悲傷和脆弱的口吻，朝著司機呢喃道：「我把慕筱姿丟了，你可以將慕筱姿找回來嗎？」


  司機的眼淚，差一點流出來了。


  宋堇之以前恨慕筱姿，恨她將夏然的眼睛奪走了，可是，現在宋堇之愛慕筱姿，慕筱姿卻用這種方式懲罰宋堇之。


  京城的人都在傳，宋堇之瘋了，這是對宋堇之的懲罰，誰讓宋堇之之前那個樣子對慕筱姿，害了慕筱姿一生，慕筱姿在宋堇之的身邊，從未享受過幸福是什麼。


  在床上，宋堇之一直都是粗暴的沒有憐惜的佔有慕筱姿的身體。


  在感情上，宋堇之一次次用殘忍的話語攻擊慕筱姿，讓慕筱姿承受錐心之痛。


  為了宋堇之，慕筱姿什麼都沒有了，她失了尊嚴，失了愛情，失了心，失了孩子，還失了一雙眼睛。


  宋堇之為了慕筱姿，失了容貌，也失了心。


  ……


  「慕筱姿，你這個賤女人，你還活著啊？真是讓我心裡很不痛快呢？」慕筱姿醒來，就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綁住了，她掙扎了一下，卻沒有辦法掙脫身上的繩索，她聽到一道異常陰沉可怕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慕筱姿看不到來人是誰，卻能夠感受到，這個人的聲音里，充滿著對自己的仇恨。


  「哦，我忘記了，你不認識我了？因為你失憶了，哈哈哈……」夏依穿著一身黑色，瘦骨嶙峋，曾經漂亮的臉，此刻滿是猙獰。


  她像個瘋婆子一樣，笑得毛骨悚然。


  「你想要做什麼？」慕筱姿驚訝於自己此刻的冷靜，她似乎一點都不畏懼眼前這個將自己綁起來的女人。


  夏依伸出戴著皮手套的手，重重的掐住慕筱姿的下巴，對著慕筱姿陰冷道：「慕筱姿，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你知道自己有多醜嗎？你的眼睛是我挖出來的，還記得那種感覺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