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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弘曆的女人——蘇凝 1

  畢竟她是皇后,是一國之母,而最為重要的是,另一個流言的主角是和親王,是他僅存的兩個兄弟之一,其生母裕太妃對他又有過恩情,並且裕太妃與太后又是關係親密,考慮種種關係,皇上對此事不作處置,但是在他的心中,也許已經默認了此事。


  皇后一想到這一層,心中就好似冰窟窿一般,在這深宮裡,一旦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便就是失去了性命,她是皇后,但是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即便她是一國之母,她也只能依附著她的丈夫而活著,得不到他的信任,皇后的位置也不過是個空架子。


  上有皇太后,威嚴坐鎮,下有後宮嬪妃,如狼似虎,皇后回顧自己這些年成為皇后的日子,若說是舉步維艱、如履薄冰也不為過的。


  她的兩個兒子皆死於非命,只因她是皇后,只因他們是嫡子,將后極大有可能被立為太子,故此,後宮里的人是堅決容不下他們的。


  一次喪子之痛,已經讓她痛不欲生,不成想還有第二次,讓她生不如死。


  本以為皇上恩寵猶在,自己年齡也不算大,只要恩寵在,受孕也是有可能的,不料想在這東行的路上又遇見這等大事兒?

  她還記得當日入宮之時的情景,她與五福晉潤兒等人一同接受孝敬皇后的□□,一起接受兩位皇子的挑選,和親王雖然言辭輕浮輕佻,身體也不佳,然而五福晉此時卻是享不完的福分,夫君恩寵,兒女雙全,府中妻妾尊重,地位根深蒂固,乃是真真正正的掌家主母。


  而自己,雖然貴為一國之母,膝下兒女不能保、後宮權利不能掌、即便是娘家人也不能太出挑,位高責重,牽一髮而動之全身,她在深宮裡委曲求全,和悅待人,求賢惠、求端莊,勤儉持家,到頭來,自己的孩兒依舊是保不住。


  皇后不再說話,抬手擦掉自己的淚眼,抬頭瞧著弘曆道:「皇上,臣妾只是想問您一句話,關於這般流言您信是不信?」


  「朕自然不信!」


  「既然不信,為何不嚴懲真兇,還臣妾清白!」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后既然認為自己清白,又何必在意流言蜚語,只有做賊的人才會心虛,是也不是?」弘曆犀利的目光瞧了皇后一眼,皇后聽著好似一根釘子狠狠滴戳進了自己的心口。


  她只感覺心口一痛,急忙抬手捂住了心口,指著弘曆道:「臣妾清白不清白,皇上心如明鏡,臣妾伺候皇上二十載,雖然不能說全部讀懂皇上的心思,但是也讀懂個八分,皇上明知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與和親王,卻遲遲不做判決,臣妾因為此事,心力交瘁,和親王也因為此事,誠惶誠恐,若是臣妾沒猜錯的話,皇上如此做,必定是為了逼和親王遠離京師吧!」


  聽到此處,弘曆好似怒了,喝道:「皇后,胡言什麼?」


  皇后冷笑道:「胡言?有什麼比一國之母的名譽更為重要,有什麼比自己的妻子受辱更讓一個男人氣憤?一個普通男人自己的妻子受人羞辱,也會追究到底,何況是一國之君,除非有比妻子更為重要的緣由,和親王自來得先皇恩寵,你更是明白他表面雖無才無德,實質卻腹內錦繡,五福晉更心智過人,也是你當日中意的嫡福晉,你忌諱和親王之身份,也嫉妒他得先皇之寵,更瞧不得和親王與福晉琴瑟和鳴,故此,你想要利用此事,讓和親王主動退出朝堂,遠離京師,是與不是?」


  對於當年的事情,皇后心中一直都有心結,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得皇上的心,作為一個女人,即便沒有嫁給自己心儀的男人,那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故此,她一心想到得到丈夫的心,然而一直都在失敗。


  即便成為皇后與他一席比肩,對於他而言,她依舊不過是外人罷了,永遠也無法走進他的心。


  皇后越是說,弘曆便越是動怒,冷冷喝道:「皇后……你是瘋了嗎?」


  「哈哈哈,皇上被我說到痛處了么?皇上要得善待兄弟之名義,又放不下帝王之猜忌,想辦法逼和親王主動退朝離京,便是最好的選擇了……因為皇上內心裡想,卧薪嘗膽者必定心懷大志,忍辱偷生者必定有所圖求,在殘酷的儲君之爭中能夠身成功退者必定慧聰卓越,這樣的一個人,一個與你有著同樣愛新覺羅血統、同樣為雍正皇帝之子的人,若他永遠誠服則相安無事,但凡他一起歹心,便將會成為皇上的勁敵,可憐數十載來,皇上您都沒有抓住過和親王的不是,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回,怎捨得放過呢?」


  皇后說著說著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好似當真瘋了一般,看著弘曆怒目圓睜的表情,更是高興道:「呵呵,臣妾不會給您這樣的機會!皇上既然知曉和親王之才,便該唯才是用,若是心懷芥蒂,反倒會逼良成賊,得不償失……既然我兒已走上了黃泉路,那我這個當額娘的也不該苟且偷生了,既然皇上視我為敝履,我又何必再求生,這皇后的鳳冠於我,是尊榮,卻更是一副沉重的枷鎖……」。


  皇后說到這句時,好似眼睛里都充滿了血,通紅通紅的,弘曆愣了愣,好似被皇后這慷慨激揚的一席話給震住了,他好似也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妻子這般剛烈。


  皇后道:「皇上,您且記住,我富察?苼瑤,許腹內草莽,沒得錦繡才華,但是自幼習教《女訓》《女則》《三綱五常》,女子名譽大於天,既然皇上您不願意維護我的名譽,那我便用生命捍衛我的尊嚴,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話音剛剛落下,卻見皇後轉身便朝船艙外跑去,她一襲青衫好似一團青雲般,弘曆感覺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緊隨著便聽見一聲水響聲,皇后便不見了,待他反應過來,再跑到船艙外的時候,那水面好似已經平靜。


  附近的船隻上,皇家護衛一個連著一個的往水中跳,而他卻好似被人綁住了腿腳,皇后那一句「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好似長在他的耳朵里,久久不能淡去……。


  弘曆想,皇后啊皇后,你既然知悉我的心思,為何不能忍這一時之辱?

  然而,弘曆很快就在心底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我從未將你視為我的妻子,故此也從不覺得你的名譽有多重要。


  若此事發生在和兮的身上,他必定是寧可殺盡天下長舌婦,也不準有人流傳這般蜚言。


  四公主三朝回門的日子裡,皇后給純貴妃設計了一場「鴻門宴」,要的就是蘇凝在自己與女兒之中選擇一個,終究蘇凝還是把生還的機會給了女兒,作為一個女人,沒什麼比兒女更加重要。


  皇后的兒子、擋著她的三阿哥立儲之路的皇子、或者所有的人都必須死,她從不後悔。


  「為什麼?」弘曆瞧著蘇凝冷冷問道。


  弘曆還記得當年在藥王谷與蘇凝相處的情景,她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可愛迷人,她的笑聲就好像是仙法一般,聽見了格外地讓人開心。


  她在藥王谷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眼睛里似乎都沒有尊卑,她是唯一一個不害怕自己的人,她的溫柔好似能夠揉開他臉上的冷冽。


  「朕記得,你說過你學醫就是為了治病救人的?你怎麼會用來害人呢?」弘曆低頭瞧著跪在自己腳下的蘇凝,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懊悔道:「朕是不是錯了,朕當年就不該把你帶回京城?那樣你就不會變成這樣?」


  蘇凝聽著聽著就「呵呵」的笑了兩聲,好似無奈,又好似不屑,弘曆道:「你知道嗎?你是這後宮里出身最為卑微的女人,可是朕封為你嬪、封你為妃、封你為貴妃,為何,為何你還是不自足呢?儲君該立誰?朕自有分寸,你以為你害死了十三阿哥,朕就會立你的兒子為太子嗎?朕有那麼多的兒子,為何偏偏要選你的兒子?難道為了讓你的兒子當太子,你還打算把朕所有的兒子都殺光嗎?」


  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純貴妃宮中的人不堪忍受酷刑,全部招供,原來不僅僅是十三阿哥,孝賢皇后的兩個兒子的死因也多半與她有干係,別的先不提,她謀害了三個皇子,弘曆的心中對她簡直是恨之入骨了。


  蘇凝又是「呵呵」的笑了兩聲,她知道自己已經在劫難逃了,她抬頭瞧著弘曆問道:「出身最為卑微的女人?原來在皇上的眼中,我比不過異族的金氏嘉貴妃,也比不過為奴的魏氏令妃?那隻怕也比不過大阿哥的生母哲妃吧!」


  這語氣里滿滿的都是不服,弘曆反駁道:「小蕾是朕的第一個女人,與朕同甘共苦過,你算得了什麼?」


  「同甘共苦算什麼?我曾與你同生共死,你忘了么?」蘇凝氣急了喊了一句,聲音之大,連弘曆的氣勢都掩蓋過了,弘曆愣了一下,彷彿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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