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連消帶打三連殺 2
當日,宮中出現了一隻瘋掉的狼狗,在宮中四處亂竄,佟佳月賓命人宮中侍衛追趕,一路就追到了永壽宮,正大光明地搜查了永壽宮,卻在瑾汐居住的房間里,搜出一個綉著露水鴛鴦的荷包,與一條男人的漢巾。
瑾汐年歲也不小了,按著年紀她早該出宮婚配,不過她錯過25歲出宮的機會,便再不會有機會了,終生都只能在宮中伺候主子,淑貴妃痛心疾首道:「瑾汐,本宮一直都很倚重你,你怎麼能夠在屋內藏這些東西?你丟自己的臉無所謂,何至於將本宮的臉也丟得這一塌糊塗?」
瑾汐只是哭哭啼啼的連一句辨別反駁的話都未說,因為瘋掉的狼狗最終跑進來永壽宮,故此除了我與佟佳月賓吩咐侍衛搜宮外,其他宮的人或是來看熱鬧,或是關懷淑貴妃,統統都來到了永壽宮。
謹妃看見淑貴妃氣急敗壞的指責瑾汐勸慰道:「嬛兒,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刻,你理應振作起來,將事情查個一清二白,不然若是令人冤了,該如何是好?」
淑貴妃道:「冤枉?那她為何不喊冤?枉費本宮對她這般好,竟然說出這種事情來令本宮蒙羞,好歹也是著宮中的老人了,竟然公然違背宮規,本宮協理皇貴妃處理後宮事宜,結果連自己宮中的人都管不住,你讓我本宮情何以堪啊?」
甄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逼真得很,佟佳月賓也道:「既然是淑貴妃倚重之人,以本宮之見,還是請瑾汐說出這些物品的主人是誰?本宮可做主為瑾汐指婚,如此也算是遮掩了這樁醜聞,保住淑貴妃的名聲,以免被後宮眾人給看低了。」
那汗巾是我命侍衛在搜宮的時候放進去的,不過那荷包倒是確有其事,又不見瑾汐反駁,我猜想這是歪打正著了,便冷冷道:「皇貴妃,宮中這種事情怕是不能助長,若是宮中的宮女都如法炮製,這後宮之中還有沒有王法?依臣妾之見,應該以此事立個榜樣,讓宮中的宮女以此為戒。」
佟佳月賓問我道:「那熹貴妃的意思是如何處置?」
「自然是先找出姦夫來?按法處置,宮女與男人通姦,理應賜死。」我狠狠地說道。
瑾汐只是跪著哭哭啼啼,並不言語,淑貴妃氣得額頭都青紅了,我轉口道:「自然,瑾汐伺候淑貴妃多年,本宮也不好做處置,不如就由淑貴妃來處置好了?」
淑貴妃喝道:「瑾汐,你伺候本宮多年,只要你說出姦夫是何人,本宮可以求皇上與皇貴妃饒你一命,如若不然,莫怪本宮不念主僕情分?」
瑾汐哭訴道:「主子,奴婢一人死即可,何必再連累旁人?主子要將奴婢賜死,奴婢也絕無怨言的。」
「好一個忠僕,瑾汐,本宮與你也算是就相識了,平常本宮見你為人處事都是極其穩重,不料卻做出此等齷齪事兒來?就連是小貓小狗都有求生的意識,出事之後,你卻一心求死,本宮不得不懷疑,這汗巾與荷包是否是你的物品,還是說你是為她人受過呢?」
我冷冷問道,瑾汐一聽見我這話,立刻承擔道:「此事都是奴婢一時糊塗,與人無憂,奴婢做出這等事情,不敢苟活,只求速死。」說著重重地朝淑貴妃磕了個頭,隨之就有撞牆自殺的意願。
謹妃連忙命人攔住,道:「瑾汐姑姑,死並不能解決問題,你若是不招,旁人只會認為淑貴妃教導無妨,你若一死,旁人反倒會認為你為了維護誰而一死了之,更是讓淑貴妃陷入困境,本宮勸你還是說出這物品主人是誰為好?不然就陷淑貴妃於不義。」
淑貴妃也很是為難地道:「都是本宮的疏忽,本宮真是個睜眼瞎,竟然連宮內有人有了此等心都察覺不到,若不是這次宮中狼狗作惡,本宮只怕還要被這賤婢蒙蔽在鼓中。」說著也是哭哭啼啼的,扶著浣碧的手朝她的閨房走去,道:「此事,本宮不管了,皇貴妃與熹貴妃處置吧!本宮是她的主人,不便多說。」
她喝道:「永壽宮的人都給本宮聽著,在皇貴妃查明事實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永壽宮,本宮底下的人出了此等事情,若是不能查出個一二三來,本宮再無顏面見人。」
淑貴妃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對外封鎖了永壽宮,並表明真相未出之前,永壽宮的任何人不準踏入一步,這些年她被封宮不是一次,但是自己給自己封宮還是第一次的。
佟佳月賓順勢道:「既然淑貴妃如此深明大義,那麼本宮也只好依法辦事了,來人吶,將瑾汐送入慎刑司,想必那裡的精奇嬤嬤們有的是法子讓她招供的,不將這個人找出來,便連淑貴妃的清白都保不住了。」
我想著,瑾汐跟隨她那麼多年,如今為了自保也不得不舍軍保帥,看來人都是自私的。
然而瑾汐還未被送慎刑司,外面便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不等皇上進來,就見蘇培盛跪倒在地,道:「求各位主子開恩,奴才與瑾汐只是深宮孤苦,彼此作伴,有個牽念罷了,並未有違背宮規之處。」
蘇培盛就好像一陣及時雨般的出現,若是宮女偷漢子,那必定是死罪,若是與太監對食,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何況,那個太監還是伺候皇上多年的人,我與佟佳月賓相視一眼,心如明鏡,便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皇上。
讓他來裁決,皇上悠悠道:「哎,朕倒是忽略了這件事情?想來蘇培盛時常陪著朕出入在永壽宮,與瑾汐多有接觸,一來二往有了情愫,宮中宮女太監也都是人,古來便有對食一說,既然他們情投意合,朕便成全了你們。」
淑貴妃不依道:「皇上,不成,瑾汐與蘇公公有沒有情愫,臣妾不管,如今皇貴妃掌管後宮事宜,自有她來處分,但是瑾汐竟然隱瞞臣妾,蒙蔽臣妾,險些害得臣妾名譽不保,也害得皇上名譽不保,不能就這樣饒了她。」
皇上聽后笑道:「那的確是不該的,這種事情,既然有先例,理該先跟主子說嘛,凡事走在明面上,便沒有了這麼多的誤會,那朕就罰你們兩各自半年俸祿如何?」
瑾汐與蘇培盛連連道謝道:「謝皇上隆恩。」瑾汐又與淑貴妃請罪道:「奴婢自小孤苦無依,承蒙天恩入了雍王府,隨後跟隨皇上與後宮主子們一同入了後宮,再伺候主子您,是奴婢此生的造化,只是年歲越大,越是覺得孤寂,蘇公公與奴婢同是天涯淪落人,彼此只是想要個牽念罷了,如此也可以繼續伺候主子,只是不想讓主子為難,才沒言語,不料今日竟然出了此等事情。」
皇上向來就寵愛淑貴妃,既然是這個結局,也無人再敢說什麼,第一招是借用朝堂之力,削減其勢力,第二招是為了剪其羽翼,然而都未成功。
佟佳月賓與我道:「淑貴妃向來聰慧,雖然皇上未怪罪她批閱奏章干政之罪,但是很明顯,近來朝堂之上,她與謹妃的族人並不得重用了;既然從她的宮殿里搜出男人的物品來了,那麼整個宮殿就是不乾不淨的,蘇培盛能夠擋住第一回,怎麼擋這個第二回呢?」
我猜測道:「莫非皇貴妃是想要……」後宮之中最忌諱的就是宮嬪與其他男人有染,當日的瑩貴人與弘時,後來被挫骨揚灰的皇太后都是敗在這個上面,我道:「皇貴妃不是要為她留住性命嗎?如此一來,怕是……」。
「本宮已經連著算計她兩次,若是再顧忌她的性命,手下留情,等著她回過味兒來必定置本宮於死地。」她朝我道:「還請熹貴妃你明日月圓之夜三更時分想辦法將皇上帶來暢音閣來,本宮要將淑貴妃引出永壽宮,給她按上不貞的罪名。」
我覺得此計極為惡毒,更是好奇她又有何法子?
我詫異道:「半夜三更,皇貴妃如何引淑貴妃出永壽宮呢?而且還需要單獨一人。」
佟佳月賓道:「本宮本不想走這一條路,但是形勢所逼也不得不走了,你可還記得淑貴妃欠了某人一個人情,若是此人相邀,她必定會夜裡相會的。」
「果親王?」我猜測道,當年果親王為了救小阿哥愣是將腰給閃了,這份人情只怕甄嬛還是要還一還的。
佟佳月賓點了點頭道:「果親王是皇上目前最器重的弟弟,他若是說有要事相商,淑貴妃必定以為是國家大事兒,自然不會顧慮太多。」
===
從前月圓之夜,皇上向來留宿在景仁宮,後來皇后辭世之後,景仁宮也燒了一半,他多半就留在養心殿,也不會召嬪妃侍寢,算是他在緬懷皇后了,故此,這月圓之夜的半夜三更怕是唯有我能夠有這個能力,讓皇上移駕暢音閣。
當日我事先派人去留意過暢音閣的地形,此處是宮中宴請時聽戲的地方,有個大大的舞台,另外還有兩旁閣樓可居高臨下的觀看戲台,視覺效果非常之好,若是情人幽會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