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才華橫溢斗花簽 1
連著躲過了幾十鞭子,延禧宮都要不成模樣了,本來都是積雪,被這鞭子胡亂地一打,立刻積雪都活動起來,翩翩然地在空中降落,我畢竟體力有限,她卻跟有用不完了的力氣似的。
「你們都是死人啊……」我叱喝一聲,旁邊的侍衛才敢上前阻止,畢竟兩個皇上的妃子在這裡打架,這些做奴才的人也不好動手,而我真是冤枉耶,本來是過來看戲的,不料卻成為了挨打的對象。
「大膽奴才,誰敢攔著本宮打這個潑婦,本宮就要了他的命……」侍衛們挺身而出護在我的面前,卻不敢朝和妃動手,於是就是挨打的份兒,一個接著一個的侍衛被鞭子打中,一道道紅肉外翻的鞭痕也出現在眼前,不由覺得下手真狠啊?簡直就是個瘋婆子,二十歲都沒有出閣到底是因為太美了沒人配得上,還是因為太厲害了,沒人敢娶啊?
胤禛要是知道自己封了母夜叉為妃子,不知該作何感想了,一陣陣的慘叫聲傳來,我都有些想要落荒而逃了,又不是我的事兒,本來就不該來攙和,但是話也不能這樣說,第一,我協理後宮,理應管事兒;第二,灧嬪好歹是聲諾是託付給我的人,我可以讓她受點小災小難的,但是不可以見死不救啊,那讓我以何面目面對九泉之下的聲諾呢?
「住手……這是在做什麼……」正準備先帶著灧嬪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時,便聽見胤禛的叱喝聲,隨後便是蘇培盛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和妃這才將鞭子收了起來,但是眼睛中的怒火還沒有完全的熄滅,不過是碗牛乳子而已,何必這樣較真啊,你的郡王父王不是送了很多奶牛當嫁妝嗎?我再也不敢懷疑她跟清顏是同一個人了,話說淑妃與純元皇后不就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嗎?這個世間奇奇怪怪的事兒多得去了,我可不能鑽這個牛角尖,後宮之人從來都是斗心機的,突然來了個直接動手的,讓人很接受不了。
皇上、皇后後邊還跟著淑妃、惠嬪、裕嬪等,該來的都來了,這下子可好,為了一碗牛乳子竟然變成了一場戰爭,著實讓人鬱悶了。
「和妃,誰給你的膽子敢在真的紫禁城動鞭子……」胤禛指著和妃叱喝道,雖然很惱火但是貌似沒有真的動氣,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絲的驚喜,也許他也沒有見過和妃這麼野蠻的一面吧。
「好奇怪的紫禁城,怎麼教訓了一個地位卑微的女人,連皇上跟皇后都驚動了?若是什麼風吹草動都要驚動皇上皇后,那皇上皇后豈不是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兒了?」和妃依舊是用滿語說的,我看眾位妃嬪的身後跟著丫頭都有生人,可見都是找了翻譯的,不如當初那邊覺得格格不入了,胤禛跟皇后直接能夠聽懂就不用翻譯了。
「好奇怪的紫禁城?怎麼在你蒙古王府里,你的父王也讓你這般無理取鬧嗎?」
「是,沒錯,在王府里得罪我的女人,從來都看不見明天的晨光?」
「好大的口氣?那你給朕記住了,這兒不是你家的王府,容不得你這般胡作非為?」胤禛只怕還沒被數這樣頂嘴過,不由覺得驚訝,這個和妃可真是一點也不怕他啊?
「得罪你的女人?誰得罪你了?怎麼得罪了你了,即便真的是得罪了你,還有皇上可以做主?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在後宮裡揮鞭子?」皇后也叱喝道。
和妃毫不示弱道:「你們紫禁城不是最注重身份地位嗎?我教訓了一個身份地位在我之下的人,是犯了什麼國法不成,怎麼皇上與皇后都這樣的叱喝我?難道說我堂堂的科爾沁郡主,皇上金口玉言封的妃子,連做主懲罰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嗎?何況是她先惹我的?」
「大膽,你這說是什麼話?難道是說皇上與本宮偏袒誰了嗎?即便真有得罪了你,也該稟告皇上與本宮,自然有人為你做主,誰允許你私設公堂?身份地位很重要,但是道理法律更重要,為何皇上的金鑾殿要掛上『正大光明』,各省各地的衙門要掛上『明鏡高懸』的匾額,你作為科爾沁的郡主莫非連這些都不懂嗎?誰都跟你這樣在後宮之中大吵大鬧,大動干戈,那這後宮之中還有安生的日子嗎?」
被皇后叱喝幾聲,和妃的鋒芒才略微收斂一些,仇視惡毒地朝我與灧嬪的方向看了過來,滿臉都寫著「我不服……」。
灧嬪那迷人的臉蛋已然有些紅腫了,見了皇上皇后更是覺得委屈,哭哭啼啼地說著要去尋死,說什麼覺得沒臉活在這個世間的話,一看就是典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就淑妃、惠嬪已經她的侍女寶鵑過去象徵性的勸上幾句。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看看你把延禧宮鬧成什麼樣子了?」胤禛見和妃也是一臉的氣憤與委屈便也覺得有些不忍了,有了安撫的趨勢,和妃也不理她,重重的甩下了手中的鞭子,拉著早就被侍衛治服的琪琪,用滿語講述道:「我們走……」
「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誰讓你走了?倒是好好跟皇上與本宮說一說,灧嬪是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羞辱她?」
「皇後娘娘言之有理,和妃你無緣無故地帶著人來延禧宮鬧事兒,該當何罪?」淑妃見灧嬪的傷勢嚴重,也出言道:「皇上,您可千萬要為灧嬪妹妹做主啊?」那邊灧嬪哭哭啼啼的道委屈,這邊和妃一張冷冰冰的臉,還有一院子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侍衛,胤禛看在眼裡簡直是不敢相信,想著簡直是豈有此理,知道的曉得這是後宮爭風吃醋的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亂臣賊子叛變造反呢?
我忙著上前將事情的原委解釋了一下,順便將自己如此化解恩怨卻被和妃用鞭子抽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邊,胤禛聽著聽著就是皺起眉頭,沉思的過程之中還有著一分欣喜彷彿再說:「應該早點來的,錯過熹妃與和妃打鬥的精彩場面了。」
胤禛見和妃對我所說的也沒有辯解,便也明白我並非危言聳聽,便叱喝和妃道:「就為了這一點小事兒,你就將延禧宮鬧成這樣?」
和妃滿眼委屈朝胤禛注視著,狠狠道:「若是被人搶了心頭好,也是小事一樁的話,臣妾無話可所,要打要罰,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說著就氣匆匆地帶著琪琪離去了。
胤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覺得心疼,明顯有著要偏袒和妃意思道:「這蒙古女子都是潑辣……」
皇后道:「那此事,該如何處理才好呢?臣妾真是沒得個主意。」
「嗯,先找個太醫給灧嬪瞧瞧傷……」說完就有著要離開的趨勢,又回頭道:「熹妃也受委屈了,回宮歇著吧!」卻絲毫沒有提要如何懲罰和妃的事兒,可見剛剛那句「心頭好」可是把他給高興壞了。
雍正七年的新春,一如既往地完成那些歷年經歷的繁文縟節,不過這一次後宮祈福的事兒則是皇後主導的,沒有皇太后的紫禁城,並沒有帶來什麼不愉快,因為惠太妃的緣故,胤禛與皇后連祭拜皇太后都不能在忌日舉行,免得讓皇親國戚與文武百官想起那件令皇室蒙羞的事兒來,皇太后若是泉下有知非得氣得活過來不可。
和妃經歷了那一鬧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責罰,只是被剝削了些特殊權益而已,找了資深的老嬤嬤們過去教她大清後宮的規矩與禮節,對於蒙古草原上來的和妃,的確也是夠遭罪的,灧嬪呢,倒是因禍得福,恩寵漸漸了多了起來,甚至還讓她的阿瑪陞官了。
胤禛似乎對她有了真感情似的,對灧嬪的好很是明顯,賞賜是一批多過一批,不過大家都習慣了,得寵時,要什麼有什麼,不得寵時,要什麼沒什麼,誰也沒有羨慕,不過是覺得皇上給予的恩寵太沒保障了,要在這個後宮活著,好好地活著,單單依靠著皇上的恩寵是遠遠不夠的。
雍正七年的元宵節,皇上在太和殿宴請了後宮眾嬪妃,一則是慶賀元宵佳節,二則也有著讓和妃與灧嬪重歸於好的意思,和妃的傲氣可比甄嬛這個柔弱女子要高得多,她一開始就敢跟灧嬪動手,哪裡會將灧嬪看在眼中,灧嬪即便得了皇上的眷顧也不敢輕易地去挑釁這位蒙古來的女俠,因為她壓根就不講道理,直接就動手,我慶幸自己會些拳腳功夫,不然那日皮開肉綻,紅肉外翻的人就是我了。
看慣了和妃穿蒙古服飾,卻從未見過她穿大清的旗袍,今兒見她一聲薰衣草色的旗袍,外罩著件銀白色坎肩,領子與衣袖處白絨絨的滾毛,很是高貴,挽著的是平常的結式髮髻,將真發梳好結於腦後並成一縷,以發簪、朱釵等固定,再配上假髻別在真發間,以步搖、華勝等飾品固定,再簪些絨花等,真真是國色天香,秀色可餐啊!
女人漂亮就是好,就連吃飯都覺得香些,淑妃的容姿依舊是貌美的,身上穿戴配飾等比和妃更勝,卻因為身子消瘦的緣故看上去不那麼的健康,有些不足之氣,我暗自從太醫院得到的消息說,淑妃已經多次懷孕、小產、難產等緣故,身子已經有些壞掉了,怕是沒得機會再受孕,即便受孕只怕也難以存活,故此她該感謝我,是我讓茱萸公主正大光明地回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