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雲上的殘魂

  「胡鬧！」


  那高華的雲上仙忽然低斥一聲，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曦和手腕上環繞了一圈，便聽「哐當」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痴兒！莫要再執著對錯了，萬事皆有緣法，既存活世間，自當珍惜生命！」雲上抬起手腕，儘管觸摸不到，卻還是將手掌放在她頭上撫了撫，他寵溺地說道：「曦兒，忘了華音，忘了過去，我會讓斥邪送你去人間，從此，你就可以做回一個真正的凡人，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曦和獃獃地看著他：「那你呢？你什麼時候來找我？」


  雲上沒有說話，身旁卻忽然傳來一聲嗤笑，卻是那黑袍男子正斜倚在石壁上，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們，此時，他嘴角翹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看著雲上，「你做你的神仙，我做我的魔，別動不動就來命令我，本尊憑什麼要聽你？」


  說話間竟像是與雲上十分相熟。


  曦和一愣，看了看黑袍男子，又看了看雲上，一個邪魅張狂，一個清華皎潔，一個神，一個魔，又怎會相識？


  「雲上，他是？」她不禁問道。


  雲上卻不答她，反而神色一凝轉向黑袍男子，他悠悠說道：「斥邪，你如今能重獲自由，全靠曦兒，所以今後，不得再傷她。」


  語氣依舊溫和，卻自帶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嚴。


  原來他就是斥邪！

  男子譏笑一聲，傲然道：「你如今只剩下幾縷殘魂，能奈我何？只怕再過千年，這世上再也沒有上仙雲上了！」


  曦和面色一變，「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殘魂？」


  男子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屑與她說話，簡短道：「字面上的意思。」


  殘魂？


  雲上已經死了？


  他剛剛說受傷都是騙自己的？


  是了！他都沒有說過要去找她！他是為救自己而死……


  曦和蒼白著臉，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地面。


  雲上讓她忘掉過去，回到人間，他分明、分明是在交待後事……


  曦和倒退兩步，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曦兒？」雲上輕輕地喚住她，見她抬頭雙目無神地看著自己，他眉頭輕皺，溫聲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彷彿在絕望中看到了一道曙光，曦和小心翼翼地問道。


  卻聽那叫斥邪的男子突然興緻高昂地插嘴：「怎麼以本尊看來，你如今魂魄已是殘缺不全，聚形都難，竟還能留下殘念，只怕主魂已維持不了多久吧！」


  曦和渾身一震！

  主魂維持不了多久？沒想到雲上竟傷得如此之重！

  雲上沉沉地看了斥邪一眼，慢聲道：「你別忘了，你我本為一體，我若魂滅，你認為你還能存在多久？」


  斥邪臉色一變，頓時煞氣從生，他眯眼道：「你什麼意思？我明明活得好好的。」


  雲上卻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以你的實力，沒有我的壓制，怎會逃脫不了禁制？想必你也發現了，體內的力量在慢慢流失吧！」


  「你怎會知道？」男子忽然驚道。


  「我說了，斥邪，你我本為一體。」


  「若我有朝一日身死魂滅，你也逃不了消亡的命運，所以，你還是期待我重新復生。」


  斥邪眯了眯眼，突然森然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兩件事，帶曦兒回人間和找到我的靈魂碎片。」


  「你要我幫你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