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戰役2
『嘩』瞬間,一個刀斷繩索的聲音傳來,鬼月將地上的輕辰扶起來準備走,可隨後卻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軍魂的人大概都已經到齊,鬼月和輕辰無論怎麼走,也是走不遠了。
「你無需管我,自個回南詔找王。這幫人無時無刻不在忌憚南詔,能除了他們自然是好事,可我不想鬼月也跟著一起摻和進來,我過去以後,你把炸藥點燃,從此以後,就當沒我輕辰這個人!」輕辰低聲下氣的說道,「至於那把劍,替我交給芥就行!死後,我也沒什麼遺物留給他。」
輕辰找鬼月要來一把斷裂的長槍,布包著的長槍被輕辰拆解。
儘管身上已經滿是傷痕,可輕辰依然戀戰到底!
鬼月將地上的劍拾起,一根火把已經燃在手上,前面的人在擺開十二軍魂的注意力,但是不經意之間,危險已經不是輕辰。
斷裂的長槍跟著往前一刺,長槍往前飛馳,在一刻直接命中握著長鞭之人的額上,然而輕辰的這一槍,讓人沒有反應一般,鮮血涌流出來的時候,輕辰的眼裡透著冰冷的笑意。
鬼月的手一抖,然而火把已經越來越接近炸藥邊上。輕辰被圍在人群中,鬼月這個時候如果還不動手,未免有點太對不起輕辰了。
火把逐漸燃上去,鬼月將炸藥扔下,直接一腳踢到人群之中,一根火把燃了過去,等軍魂的人反應過來,鬼月已經輕功往上空騰去,而火把就這麼狠狠燃起在炸藥上。
下一刻,只有一聲巨響。一團烏黑的濃煙被炸開,火光在人群之中燃起。沙塵瞬間紛揚了漫天,濃煙向上空飄去,形成一朵黑雲。
鬼月現在已是手軟,半響后又接連幾聲炸開,黃沙絢麗的飄起,一切彷彿都止歇了。
沙場上,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的影子。輕辰是最後一個從上空落下來的人,身子重重的砸落下來,然而鬼月透著遠方往沙場前望去的時候,那個躺著的人,已經再也醒不來了。
鬼月松下劍走過去,在輕辰旁邊跪了下來,一把劍,深深陷入了泥地。輕辰的模樣已是面目全非,鬼月手觸過去的時候,手放在了輕辰的脖子邊,然而鬼月手放回來的時候,是顫著的。
這個人,已逐漸沒了呼吸。
輕辰亦然為了南詔而死,身上沒有留下任何一樣東西,唯一一把劍,卻也要原封不動的保留起來送回芥的手上。鬼月起身走到一旁,最後一支取敵之命的長槍被鬼月拿回來代替長劍豎在輕辰的面前。
鬼月硬是看著這戰場老將發著呆,輕辰已死。南詔再也沒有一個像樣的領袖。鬼月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只是假若這戰爭這麼過去了,誰又還能惦記著南詔曾經有這麼一個將領!
見旁邊的火勢還是不少,鬼月用勁將輕辰往旁邊推了推,大致放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後,她便一個人踏回了南詔的路程。
鬼月一路回去,也都一直板著低冷的心情,更是在回去的時候寧願繞開一大路,先沒有去見芥,而是自己一個人,這麼回了南詔。
戰場上烽火繚亂,可是南詔城中還是有那麼安生。這個已經將近封閉的城門,還是被鬼月一如既往地撞開,鬼月怒聲一吼,撞上了大殿。
大殿上的人依然還在,鬼月一把劍直接飛了過去,南詔王抬起頭,面不改色,冷道一聲,「幹嘛?」
「看來外面鬧成那樣,王是真的不想管了?」鬼月往前走了一步,依然冷道,「這是輕辰死之前留下的東西。王自己看看怎麼辦吧!」
鬼月此次去寧安國,雖然確實碰上了狼王以及許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至少寧安國會面對。一回來,南詔在幹嘛?而今面對萬天城,就應該戰!居然封鎖城門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鬼月起身,道,「封鎖了南詔的城門,有沒有想過,子民怎麼辦?這從來不是我欣賞的南詔!」
鬼月到此,已經恨的不成樣子,在鬼月提起楊熵的去處之時,南詔王只說被自己支開了。可是剛支開楊熵,才知道這不過是萬天城的詭計。
然而楊熵已經一夜未歸,生死早成不知。
剛得知輕辰也去了,南詔王甚至還有一點沒反應過來,那麼說來,現在能守著南詔安危的人,只剩下鬼月了……
「並非我吩咐下去封鎖城門的!輕辰的事情我自能做主。」南詔王一聲呵氣,「我南詔跟萬天城的仇恨,我自己解決,用不著你來多動手!」
南詔王將鬼月甩下,然而此時鬼月臉色早已氣的鐵青,鬼月隨後直接動手想上去把輕辰的劍拿回來,可是被南詔王手一推,二人之間始終橫隔了一些距離。
「怎麼?原來我這麼快,就已經不屬於南詔了么?」鬼月的語氣充斥著質問。
「你說呢?戰場上,何時需要女人來管了?」南詔王一聲冷哼,道,「我會盡量撐過去,若我也戰死,你便帶著蓉兒離開!再也別回這裡了!」
「鬼月……我只要你答應我最後一件事,便是活著!」
……
南詔王沒想跟她硬掰下去,於是一轉身準備走開,輕辰的劍還安安靜靜的躺在殿堂的桌子上。南詔王離開的時候,依然將話落得那麼決斷,只是不論怎麼樣,鬼月也都是不會將這南詔拱手讓出。
但是了解鬼月的人,知道她不會走。之所以把她困在這裡,因為鬼月是南詔最後的一道防線,但沒有手中之劍,怎能奮勇殺敵?
門,被沉沉的鎖上,鬼月在痴獃了不久之後,提起長劍往門上一劃,只是這木門看起來卻似乎沒有那麼好打碎,鬼月一連敲了幾聲,都根本無人應理。
「擅自封閉城門者,死!」
「城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響噹噹的話音就這麼漸漸弱了下去。
殿外,傳出來不聲不響之音,鬼月聽出那是南詔王的聲音,只是如今被關在一個殿上,出也不得出去了。
鬼月沒辦法,眼下為了應急,只好握著輕辰的劍從正殿走到後殿,後殿雖大,但是仍然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前去戰場,鬼月走過去的時候,傾世蓉正好端著點心而來。
見鬼月慌慌張張,傾世蓉便吩咐下人將盤子里裝著的點心給一併帶走。
「怎麼了?」傾世蓉的臉色突然板的很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鬼月手幾乎在顫著,想到現在也沒什麼好瞞的,與其逃,還不如選擇戰!鬼月將手輕輕伸上自己的鐵面具,然而麵皮已毀,一個鐵面具只能威震一下,頂多讓敵人面對鬼月這個人的時候,是聞風喪膽。
然而鬼月一取下來面具的時候,傾世蓉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南詔堂堂一個鬼面人,取下面具和戴上面具的時候完全兩樣,誰也沒想到這個鬼面人再次出現在面前的時候,竟然是個女子的身份了。
「蓉兒,幫我!」然而鬼月這句話再說出來的時候,傾世蓉已將眉頭半皺起來。
幫……怎麼幫。她一沒武功,二沒下手,只怕而今困在這個殿堂里的人,是她們兩個人才對。可是傾世蓉抬頭又見鬼月一副誠懇的態度。傾世蓉只好接應了后話。
「將軍不妨說說,要讓我怎麼做。」
「蓉兒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將殿門打開的?」鬼月的語氣幾乎是懇求。
傾世蓉知是知道,但是若被南詔王發現了,肯定不會滿意這做法。鬼月著實不忍心讓這個家國之夢破碎,傾世蓉心又一化,還是點頭同意。
殿上,傾世蓉走到前面將上面的木椅給輕輕一旋,傾世蓉跟鬼月示意,鬼月推開幾步,木椅輕輕一旋。殿下浮現出一個小方盒子,傾世蓉將盒子打開,裡面只擺放了一個小鑰匙。
傾世蓉拿著鑰匙,將殿前的木門給打開,一把長劍直接從傾世蓉身邊抽起,鬼月一把將傾世蓉往後推去,隨後便自己駕著輕功前去應戰。
「喂……」傾世蓉話沒喊完,鬼月就已經不見。
傾世蓉知道,鬼月這麼做無非想了結的乾淨。自己沒有輕功,追不上鬼月這個人,望著瞬間已經空無一人的南詔,這真的是當初百姓所信仰的家國么!
南詔和萬天城,無非一生一死!
現在能救下鬼月的人,已經沒有多少。傾世蓉來去想了想,只想到了一個人!五仙教,神醫!……
一把細細的長劍,被人握在手中左右提著不肯放手,狼王手提著長劍,輕輕一吹。跟前瞬間有軍隊策馬過路的聲音,狼王手抬的低了一些。
直到那些人在逐漸接近的時候,狼王把身姿一轉,面向著萬天城的人。
「狼王殿下!有什麼吩咐!」騎著馬上高頭大馬的人有禮的一鞠躬,然而狼王手一勾,儘管有些疑惑,可他還是從馬上翻身躍下走了過來。
一把劍,直接出鞘桶了一刀,狼王的眼角幾近是陰冷。倒下前,那個人眼中完全只有不可信的面貌。半響之後竟然只剩下錯愕。
「抱歉了,此路不通!」
而後,狼王逐漸將頭抬了起來。一劍就這麼甩下去,片刻之後,倒地的屍體,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