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落水
果然如君紅所說,在回去不久紫荀就回來了。紫荀回來的第一件事沒去找南詔王,反而出奇意外的站在了君紅和唐傾這邊。想到紫荀就是面見了南詔王,南詔王也會如一的問起,君紅也就多事代替問了一句。
「你問我幹嘛,我還沒問你去哪了!唐傾去戰場的時候,某人只怕沒有跟上她吧?」這紫荀的話剛問完,君紅的心頭立馬就一咯噔了。
君紅現在是要怎麼解釋,其實她離開過的那一段時間,是去給葉姬傳信了。知道紫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君紅這會說了也是白說。
「你能走去辦你的事情,我就不能去辦我的事么。反正你我密探組織的人,戰場上的是又不需要費心。幫上點小忙還是成吧!」君紅淡淡一示笑。
還沒等君紅自己把話說完,紫荀打斷了君紅後續的話。甩了一張紙條到君紅的面前。上面一點一滴的記錄著萬天城的軍隊的消息。和營地駐紮的情況。君紅大致瞅了一會,有大致萬來人是萬天城今日所放到南詔的人,除去這些已經逝去的人不說。這萬天城部署真是緊密。毀了這一萬,還有一萬。
那看來,註定是南詔躲不過去這一回了。
「也不完全是這樣!」紫荀的話讓君紅覺得事情好像有了點轉機,還是打算耐心把紫荀的話聽完。
紫荀從態度上已經讓君紅大失所望,話音是越來越低沉,越來越沒點頭緒。君紅是聽出來一個大概。紫荀的意思應是想說這一萬應該就只是一個鋪墊。如果萬天城一旦下令傳召軍魂的人,南詔的危機可就要更上一層了!
「多多讓人戒備一下就是!君紅,有些時候你一個人行事太累的話,大膽把你密探組織學來的東西傳給唐傾,好讓她幫你分擔一些。我想這麼久南詔王都沒說什麼,也算應允了吧!」紫荀正巧提到,於是轉身準備走開,「正好回來了,去見見南詔王。」
「姐……姐夫!」君紅一喊,又把紫荀的魂給勾了回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喊我!」紫荀不耐煩的一回頭,轉而又看君紅的眼神有點奇怪,便問,「怎麼了?」
「王可能暫時不會見任何人……他,……受傷了!」君紅的話聲是顫著回答的。
這下不光是君紅,紫荀也沒想到是什麼人能重傷南詔王,想到今天只有戰場上發生了一點事情,難道南詔王還真的去了戰場這個地方!?
紫荀猜到這些,但是沒敢多想下去。南詔王來戰場上應該也屬於常事。更何況南詔亂成這樣,南詔王不來反而說不過去。紫荀現在唯一所想,大概便是不希望傷的太過嚴重,那樣就真的不值了。萬天城指不定什麼時候來取敵之命,憑現在萬天城的人多勢眾。
要對付一個傷者,不在話下。
「是箭傷。」君紅拖拉回了三字。
「看來今夜要多派些人守,不然的話南詔難逃一劫啊!」紫荀的語氣充斥著凄涼。
紫荀轉身,卻剛想吩咐人下去,唐傾就站前一步,現在在望著紫荀已經沒有了害怕。
「不用了,有小黑就夠了!」唐傾將弩箭握在手上,道,「你們就算要派人,也得先進殿。進殿之前,難道不需要見過小黑么?」
小……小黑!?
唐傾見兩個人一起錯愕,隔了半響撓了撓頭,才道:「就是黑影啊!」
君紅一抱肩膀,唐傾幸好在這個時候提起來了這事,不然還忘記了。就怕紫荀派去的人,全部先被黑影下手解決了吧!
「放心,有黑影的南詔王。你我就不需要多操心了!」君紅把手一甩,揚長遠去。
……
空蕩蕩的大殿,南詔王側著躺在床上。手輕輕撥動著,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門被緊緊的拴著,外人進不來,也沒人出的去。黑影的腳尖,一直輕輕的來回在殿上踏著。
南詔王受傷的消息應該對外是死守著的。且南詔沒有醫者,南詔王也甘願這麼忍著,堅持一下,也就這麼過來了。殿堂上沉靜,南詔王看來是想打著什麼主意。
「王,你老實點行不行……」黑影一早看出南詔王根本無心呆在這個地方,早就知道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走。倒頭還不都是一些為他擔心的人,結果一個個都被無視了去么。
一個腳尖輕觸下地面的聲音響起,南詔王翻身躍下木榻,離去以前相言了一句,只說隨處去散散心。黑影本來想跟著一起去,可是被南詔王一甩手給又按下在了原處。
「你若真的閑來無事。就去床上躺著。等那幫人來了,自然有你的事情!」南詔王推開屋門的一瞬間,一股寒風襲進裡屋,南詔王隨手拿起一件黑衣衫裹著,走了出去。
黑影這下沒跟著出去,只是悠悠問了一句,「王要去哪裡?」
「望海崖。隨處看看!」話落,南詔王的身影就再也不見。
望海崖,這麼一個地方常在人的腦海之中回憶著。木板上,沾著一絲水珠,鬼月用手輕輕一抹木板,還是就這麼坐下去。想到從來就沒這麼意志消沉過,鬼月抱著酒罐猛灌了一口酒。
望著前面的流水,鬼月眼神莫名的呆了一下。已經不知道在戰場多久。南詔這個地方彷彿很久沒有回來過。望海崖這個地方好在到至今都是記憶猶新。
身後一陣腳步之聲傳過來,鬼月的警惕莫名而起。聲音時而遠,時而近。不知多久以後,鬼月手上也不知覺的握上了長槍,一轉身站起來,旁邊正站著一個人。
鬼月腳一癱軟,立刻便跪了下去。
「王,抱歉……我不知道是你!」鬼月俯著身子作揖道,「屬下冒犯,望王恕罪!」
「現在治你得罪太早了。鬼面人都被我治罪了,讓這天下的人怎麼去想?」南詔王的手在撥弄著,嘴角突然一抹淡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鬼月的手一抖,話還是硬給自己這麼收下去了。
望海崖邊上,沉靜的氣息一直保持了很久。酒罐突然被鬼月往旁邊一放。夜中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跳動著,伴著詭異的氣氛。
鬼月正好想到這傢伙不是受傷了么,怎麼卻有心情來望海崖這麼一個地方。為了緩解尷尬,於是只好把話問了。
「救命的良藥,可從來不是靠醫術的。這就是為什麼我欣賞神醫的地方!而從不放一些自稱醫術數一數二的人在南詔。」南詔王手往後一放,他從鬼月的身後繞了過去。
這什麼歪理!!說到底還不是神醫是五仙教的人!
望海崖的流水足夠清澈,南詔王手往水下一點,水珠沾染在手上,往傷口處一抹。水沾上傷口,一股清涼之意湧上。疼痛過後,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鬼月偏頭望著南詔王,這個說不準就腦子壞了的傢伙,鬼月真的一點都不想理他!
一會又覺得萬天城應該沒有人會發覺這裡,縱然不太放心,想著沒什麼大事,鬼月正準備轉身走開。再次聽到某些動靜之聲,鬼月已經是背對著望海崖。
『噗通』又一聲落水之音,高高的浪花打起,一瓢水濺到鬼月身上的時候,弄得鬼月渾身一顫。等再過不久,身後突然在一瞬間靜如止水。
水花之聲停止了,只剩下流水不斷的流下。彷彿這地兒就只有鬼月一個人一樣。驀然之間鬼月一回頭,來不及多想就躍下了水中。
又一個濺起的水花一直往上浮去,鬼月一腳勾住已經正沉在水下的南詔王,身子奮力往前一爬,好不容易手握著一塊木板,才跌跌撞撞的上去。
旁邊的南詔王也被鬼月一併拉了上來。憤然一起身,鬼月怒火已經中燒。想把腳踏起來踩下去,最後還是沒忍動力。腳只輕輕一踏,大概確認了一下存活。
「罷了,你若真有這麼想死。我救你何妨?」鬼月嗤笑一聲。
如果看著他不是南詔王,或是在戰場上沒有救過自己的份子上,鬼月也就真不會去管,甚至一把手都不會碰。來望海崖一趟,招誰惹誰了!!
鬼月舒緩一嘆氣,沒等身後的人一句謝語,就打算走!
身後南詔王散著長發走來,輕輕用手一挑起鬼月的下巴,輕喚一聲道,「我還沒好好謝過你!這麼急著走幹嘛?來,讓我瞧瞧你的模樣!」
一把手直接從南詔王的手上撩開,鬼月步子不算太穩的往後退了一步。抬頭一看,南詔王的模樣還是那麼冰冷,鬼月一轉身,用手捂著臉。
果然這烈酒喝多了,還是腦子有點糊塗了。怎麼她就下水了……?
曾經神醫不止一次說過鬼麵皮定不能沾水,那麼她這次只怕已經被人認出了。
「轉過身來……」南詔王手往前一放。
但是半響過去,沒人理他。
「看來你只是心繫你的哥哥。好!你來南詔這個地方也沒白白替我南詔做什麼。你想得到的,你能繼續得到。不過你得保證你的身份,只有我一個人能知道。」
荒唐的事情聽起來,讓敵軍發現堂堂鬼面人是一個女子的話,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