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相殘殺
為了幫助輕辰儘早找尋到一個對的位置，葉姬又順勢多放了幾隻紙鶴，好不容易看到輕辰最後沒有跑偏，留下一堆紙鶴扔棄在地上，葉姬才慢慢走進去。地上，隨手擺了一些散亂的箭支。
那些箭支彷彿根本就不入眼，鬼月拿了一本書仔仔細細的端詳著。書上大概記載著一些用兵之法。葉姬走過去將鬼月的書用手打下來，現在來補這些東西，未免晚了一些吧。
葉姬把手往木桌台上的爐子邊一暖手。用對著有火光的地方用嘴吹了吹，好不容易暖和了一點，葉姬到頭就睡。
鬼月剛還想喊下葉姬，就被君紅當成外人一樣拽到另外一邊休息。
君紅的理由無非就是葉姬要休息，不讓任何一個人摻和打擾。
鬼月沒辦法，看君紅和唐傾纏在一起玩了半天，應當覺得現在也沒什麼大事發生，船一路好歹算些平穩，鬼月一入迷，拿著本書在眼前又不知道晃了多久。
一陣迷糊之感，書被鬼月隨手搭放在臉邊，不知什麼時候，鬼月已經睡了下去。
直到葉姬醒來輕輕一掐鬼月的人中，鬼月才驀然之間驚醒。
「咱們已經到了江的西側，我想都這麼久過去了。萬天城那邊，也該有點行動了！」葉姬一邊說，一邊走到爐火邊繼續暖著手。
「葉姬姐，有沒有一種可能。萬天城那幫人只是說說而已？」君紅走上去問道，「他們或許根本就沒有來？」
半響后，葉姬只搖了搖頭。誰都可能逃，但是萬天城不會逃。一個著名以水戰打下這天下的城，何至於就因為這樣輕言一句放棄？
「這江上夠大，咱們這麼盲目的找人，估計沒什麼線索吧……」君紅的眼神瞬間有些掃興。
這水戰打的太無厘頭了點，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不好說，葉姬不是有紙鶴么，讓紙鶴帶路不就簡單多了？」鬼月將書往地上一扒。
鬼月說的這辦法，葉姬也並非沒想過，好是好，葉姬也試過，可惜不行。只能讓輕辰一個人用慢慢引導。早知道葉姬開始就應該帶些紫旗的人來，現在也就不至於這麼複雜了。
「江山風大，紙鶴飛不過的。」葉姬輕言道，「你們說的那些，我何嘗沒想過？」
葉姬突然之間安靜下來，現在不說別的。江上就連一個人也沒有。
「倘若今日以前，都沒能找到一個人的話，不妨就先將船靠在岸邊休息一夜好了。咱們明日在趕路，也是一樣的，但願楊熵和紫荀那邊，能有什麼作為。」葉姬話說完，就到一邊坐著。
葉姬的那張板著鐵青的臉色，再也找不到什麼好的注意。然而又不甘心就這麼光等著。想來想去又沒有什麼辦法，紙鶴不能躍過江，因為不是一個活物。而君紅的是一張紙條，更不可能。
「葉姬，咱們不行……你看唐傾如何？」君紅這麼一語，直接把葉姬搪塞了回去。
唐傾雖然有自己傳召密探的任務，可到底沒有得到南詔王的認可。也沒有像樣的東西傳信，君紅這麼一個決定，大概也下的太輕易草率了一點。
一支弩箭被唐傾從手上拿出。君紅使了一個眼色，葉姬望著不遠處站著的二人出了神。
「這……倒也是個辦法。」葉姬隨後准了，帶著唐傾走出去，怕就怕這弩箭不如人意。畢竟這傳言的神物，從來都只百害無一利。
唐傾和葉姬並肩站在一起。紙鶴也被輕辰利用的差不多了，鬼月走出看觀著好戲，唐傾將弩箭穿上紙鶴，用繩子緊緊的捆著，突然手一松，弩箭隨著紙鶴飛馳了出去。
速度很快，還沒等葉姬看清楚弩箭飛馳的方向，弩箭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輕辰更是連木槳都沒來得及掰回來，一切就已經瞬間沒了。
「算了吧……」葉姬一嘆氣，「我們只能等了！」
鬼月站在船板上眺望過去，唐傾的箭支和葉姬的紙鶴不知道往哪裡待發出去。直到很久過去，葉姬也回去了。
船板上隱約只見有唐傾和鬼月的身影在。
鬼月的眼神突然一陰冷，話不多，只是以示意的口吻命令唐傾。
「可以幫我從地上撿一支箭么？」鬼月話問后，唐傾往旁邊走了些，想了一想發現一支箭好像少了一點什麼，又順手從不遠處撿起一支弓，兩樣東西一起交到了鬼月的手上。
弓弦死命一拉，『嗖』一聲過去，弓箭的聲音彷彿像撞擊到了什麼東西。脆聲之響，突然之間，就沉靜了。
「江上霧氣大，鬼月……」輕辰道，「小心一些了。」
……
一把弩箭在紫荀的手上一扯，可是緊緊刺穿戰船上的弩箭，卻怎麼也不能被拔出來。這個東西第一眼看的時候還覺得有點熟悉。最後紫荀只覺得越看越古怪。但是弩箭拔不出來，就只能任它留在上面。
上面伴著一隻已經碎成幾塊的紙鶴，紫荀輕撕下來了一點，紙鶴應該是葉姬的不錯。
「怎麼？楊將軍，要不要過來看看這邊演的是哪一出？」紫荀把楊熵直呼過來。
楊熵踏著步子剛要過去，哪知下一刻又一把箭支甩了過來。楊熵翻身一躲，哪知一個箭支，又刺了過來。他抬頭幽怨的看了一眼紫荀。話說這根本就是紫荀在故意耍他的吧！！
紫荀很無辜的攤了攤手。兩人一同對視一眼，模模糊糊之下行過去的一艘戰船，後面映著一個不太熟知的圖案，楊熵手摸著下巴，然而興趣一來，偏頭望著紫荀。
「要不要考慮還一擊？」楊熵使了一個顏色。
紫荀沒說話，默默往後一站。箭支被楊熵取下來套在手上，弓弦一拉。箭支瞬間發過去。
「嗖」一支弓箭，從鬼月旁邊飛馳了過去，鬼月躲開。
鬼月躲開的瞬間，那箭支瞬間往水裡一撲去。
『噗通』片刻，只有一聲落水。
……
「這就是你的箭術么，楊將軍？」紫荀嘲諷一聲。箭支落水的聲音本就不小。就是讓紫荀聽到，楊熵也沒覺得意外。
楊熵羞愧一低頭，箭支被丟在地上，轉身走了回去。
「紫旗聽令，殺！不管是誰！先給我動手！」芥站到船板前，一支支弓箭一齊發了出去，紫荀在之間自知惹不起，於是很快就往後退了幾步。
還沒顧著阻攔芥的行事，然而就已經來不及。再開楊熵的模樣，也沒多說點什麼，紫荀想想也罷。
既然殺……就放開殺！
一支支箭隨著船板橫穿了過來，鬼月一直在往後撤退。從船板的一處直接躍到另外一處，最重要的是，那些箭根本就沒觸碰到船，最後一支箭刺過來的時候，鬼月腳往前一踏，就這樣把箭支給踩了下去。
唐傾往鬼月身後一靠，這個時候彷彿祈求著旁邊的人能保護自己一下。鬼月光顧著對抗，根本無暇顧及唐傾。
唐傾的身子在顫著，又一箭支飛馳過來，鬼月有一時沒注意，幸好輕辰把船頭扭轉的快，箭支才慢慢落了水。
一瞬間唐傾覺得自己想靠著鬼月應該沒什麼戲了。往屏風旁邊靠了靠，想打開屏風進去，又怕這無數的箭支萬一落進去，又驚擾了葉姬和君紅。唐傾到這裡，也就只有忍住了。
箭支還在天空之中亂飛，鬼月正好利用了幾支箭，弓弦一拉，鬆了手。
「我來幫你！」唐傾話剛落，從地上撿起一支箭。只是唐傾連弓也沒曾握過，就這麼直接把箭甩了出去。
鬼月以為唐傾會刺偏，可就那麼一聲響。重要的是，唐傾居然還刺准了！
芥眼看自己的人處於下風，又不甘心就此敗下。腳一踏上去，要殺，便要先取敵將之首，隨後被紫荀給一把扯了下來。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紫荀頓時怒罵道，「你可知道萬一失敗是什麼後果？我怎麼跟輕辰解釋你這傢伙的行為？」
芥被指責的沒話說，只好站了回去。到此見已經沒了聲，紫荀打算讓船頭掉轉回去看看。
千鈞一髮，只在一時。箭支被鬼月拉著弓弦，驀地之間，鬼月鬆了手。葉姬在這個時候剛好站出來，可惜已經晚了，鬼月的弓箭已經被打了出去。
「你們都給我停手！」葉姬吼了一聲。
可是那一邊又像有人回禮一樣，兩個箭支直接打了出來。一直箭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卻穩穩妥妥的刺過屏風。葉姬攔在鬼月的前面，另一隻箭就隨著葉姬的手上，劃了過去，瞬間鮮血滲入，葉姬的手緩緩一顫。
「真是莽撞！可知道這樣會引發什麼後果么？」葉姬不甘心的輕呵一聲，「先退！」
鬼月和唐傾走回去，葉姬一個人站在江面上。
兩艘船都有些鬆緩，輕辰縱船的速度也平穩放慢了一些，另一艘船在緩緩接近。在擦身而過之時，葉姬的手突然作勢一拱。
「別來無恙吶！」她的話中充滿著戲謔，「楊熵將軍！」
葉姬話落，兩邊的人都已只剩下錯愕。輕辰停下縱船，任著船在輕輕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