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進國庫
唐傾在葉姬的懷中,然而面前的大祭司就這麼走了。然而這圖案連他都不想說出來,那估計真是個什麼不祥之物。可夢一旦到了至深之處,想起也起不來了。
唐傾還是聽了大祭司的話,閉上眼睛用腳在圖案上面亂踩了幾腳。圖案已經完全被打亂,看不出有什麼謎團。
唐傾在跟君紅戲耍了一番,被葉姬和紫荀帶到軍營里呆著。
鬼月和楊熵的事情也都商計的差不多。眾人聚在軍營裡面沒走。彷彿等著什麼消息來。
然而這之中時辰不知道流失了多久,南詔王和萬天城的人身影,至始至終都未出現。
直到紫荀派出去的密探報信,才得知萬天城的人在駐紮在南詔三裡外的一個鎮上。
紫荀瞅著信上的字跡,這些說不準南詔的動靜都被萬天城的人知道。三裡外也不是很遠,看就看南詔能弄出什麼大的動靜。
輕辰的擔心和猶豫就在白旗身上。白旗如果人來,肯定會在三裡外和萬天城的人撞上。
輕辰自己都不一定對付的過陸芩,也不指望芥能做點什麼。但是突然打起來,芥是肯定不會有勝算的。
「不是還有南夏么?我想芥要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話。會繞路回來的吧!」葉姬偏頭望過去,「也不是只有那一個地方能回來南詔。」
輕辰伸手示意葉姬打住。別人發現不對,說不定想想別的辦法繞點路。但是芥不同。芥是個寧願和別人死扛著,也不願意自己先收手的人。
他不知曉萬天城鑄劍的事兒,應該還是會按著原路返回。
「你們現在有多希望白旗的人歸來。我就有多不希望他來!」輕辰往木板上一靠,道:「這過失在於我!絕不可以讓白旗一個旗都損失。」
輕辰話落以後,眾人都沒有在說話。隨後也就一個個的散了。鬼月難得見戰場上的空氣也還不錯。
沒急著回南詔,站到軍營之外細想著日後會發生的一切事情。鬼月平日為南詔辦的事情多了。但是上戰場這等大事還是頭一回。
楊熵也給鬼月講述了些自己的經歷。
戰場之事,並非要死揪著一個人不放。殺的多便殺,殺不過便放。日後要復仇,時間照樣充足。
可最怕的,就是到了戰場之上,鬼月還是會按著自己的想法去行事。
一聲低低的腳步聲悠悠走來。鬼月猛然之間一怔。抬頭望著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傾世蓉。
鬼月將長槍一收,走了過去。不知道為何王妃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不遠處傾世蓉光望著戰場上明顯的私殺痕迹,沒注意到鬼月的走來。
直到好半天,傾世蓉才回神。
「王妃,你怎麼沒在南詔?」先說話的是鬼月。
「我不放心,便來這兒看看!反正南詔安定了這麼久,也沒見什麼事情。其他人呢?」傾世蓉問道。
傾世蓉順著鬼月手指著的地方看過去,多數的人都在軍營裡面混著。鬼月想要些清凈才出來。
「聽說萬天城……」傾世蓉話沒說完,就被鬼月給打斷。
一切還是所想的那樣。怕跟傾世蓉扯著扯著又嘮叨了祁心的事情。鬼月乾脆說一半,隱瞞一半。
「這事情成了是好!」傾世蓉讚許的目光一點頭,道,「不過你覺得王會怎麼想?」
「那又怎麼,他還能說我什麼不成?」鬼月手一晃。
身後一個矮小的身影走過來,卻站到傾世蓉的身邊停了下來。傾世蓉手放在嘴邊一吮,讓謹夏閉嘴。
傾世蓉把謹夏帶到一旁去站著。他來了,南詔王也一定回來。黑旗駐紮的軍營之處,站著兩個身影。
「夏兒,我沒想到你會幫忙!」傾世蓉手一抬。
謹夏沒說話,不過要不是南詔王催促了他將近一夜,自己也不至於先來南詔探查探查敵情。
「蓉兒姐姐。南詔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么?」謹夏一偏頭,見傾世蓉一直抬頭望著前方。
半響后,傾世蓉只將頭搖了搖。
鬼月在原地站了不久,身後一個人出現。鬼月的長發被身後的人用手狠狠一揪。
正想要拽住身後之人的手,可是南詔王一收手,鬼月撲了一個空。下一刻一把給南詔王拉了回去,南詔王的手死囚禁著鬼月。
「正好你在,也不用我回南詔找你。說說看,我讓你去萬天城是幹嘛?」南詔王的表情瞬間又冷了幾分。
鬼月被人拉著動也動不了。冰冰涼涼的大手一直緊壓著脖子。
鬼月掙扎不開,可最後還是不服,直接用手肘一擊。南詔王後面退開。眼見的殺意一下子就淡然了許多。
緊繃著的心一跳,鬼月站了起來。
「王!」鬼月面容突然嚴肅了一些,見南詔王也沒些要開玩笑的意思,於是一作揖,「王……與其說這個,還不如問問我萬天城做了什麼和咱們的打算!」
「講!」南詔王抬手示意謹夏跟過來。
鬼月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大概萬天城搬出十二軍魂的那些南詔王都已經知曉。
最主要的還是南詔和萬天城那番激戰。不見得多管用,還好這個南詔是保住了。
二人又嘮了幾句,楊熵才從軍營里走出。葉姬讓楊熵出去溜達一圈。免得讓南詔王那麼快問起萬天城的事情。
自己不好解釋,輕辰和黑旗也逃不了干係。
「王,一個人么?」楊熵走出來便問。
「恩。」他點頭,又道,「說些正事吧!你打算怎麼做?那幫人現在在何處。」
「便是說出來,王也不一定會聽我的。」楊熵往前一站,又道,「王看打水戰如何?把萬天城的人引到沐陽。那兒不會傷及無辜。」
「你這辦法也不是不行,重點是,怎麼引?」南詔王劍一放,見楊熵有點猶豫,又問話,「鬼月,你有什麼主意么?」
「可不可以……再借我一點炸藥!」鬼月一拱手,道,「萬天城駐紮三裡外。那是白旗通來的唯一一條路!」
……
「主意還是有的。打水戰也不是不可以。找謹夏商量商量。他自會告訴你們怎麼做!」南詔王手一抬,道,「炸藥便在國庫。鬼月,且隨我來!」
說完,南詔王起身就直接走了。只留下一堆攤子交給謹夏。謹夏痴獃的望著南詔王遠離去的影子。
紫旗是現在唯一一個能跟十二軍魂打起水戰且也不在下風的人。南詔王這麼做直接推給謹夏還沒給自己一點想法。
見楊熵已經問起,謹夏也不好不回答。
「首先要足夠的箭支和船!」謹夏從最基礎的開始說起,「別的就帶一些補給,足夠!」
「不過水戰的話,如果碰上大風大雨就有點難說了。但是我不明白,楊將軍為何要放棄南詔一貫的做法。而換水戰打?」謹夏用手一摸頭。
「先水戰讓萬天城得力。然後在讓黑旗的人把那幫人引上陸戰。那時候萬天城已沒有精力。黑旗不就得逞?」楊熵一謀划,而後又道,「但也有不妥的地方。怕就怕謹夏你會猶豫,還有白旗的不從。」
畢竟南詔還是沒有造船的工匠。就算借,到現在也來不及了。
「那我……」謹夏話還沒說完,真就猶豫了。
「借不借,你一句話便是!沒事,白旗回來以前,你還有足夠的時間考慮。」楊熵回軍營以前,又嘮問了一句祁心的情況。
祁心時而穩定,時而熾血丸也還是會發作。謹夏怕他隨南詔王走的時候,還會出事,於是把祁心暫且關進大牢。
「得!你小子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心兒帶出來,你又給我關進去了?」楊熵一聲冷哼,道,「她醒來的時候,沒怪我吧?」
謹夏搖頭。隨後傾世蓉想問點什麼謹夏也對傾世蓉隱瞞下去。
……
鬼月提著長劍隨南詔王又在國庫里走了一遭。來了兩次這個地方,卻仍然對它陌生。
密道時而變幻無常。鬼月只記得不可回頭。前面的南詔王一邊前走,卻連一句話也不多說。
好不容易快到國庫,南詔王在國庫停下來。不遠處蹲守在那的人是黑影。見南詔王來,他起身一作揖。
鬼月不遠處站著,黑影望著他一聲冷笑,心頭一顫。怕黑影多言什麼,鬼月低下頭,但願他不會發現自己。
黑影即便不說,南詔王也依然問起,「說說看,那幫人怎麼騙過你的?」
「王還不如問問看,有什麼參與其中?」黑影的意思大概就是直說。
鬼月一步停下,這個時候想走應該還能來得及。但是想到轉身又要踏入萬劫不復之地。渾身一顫,再也不敢轉身。
國庫之中,箱子被南詔王一個個打開又合上。鬼月在後面站了一會,將其中一個箱子打開。
又順勢嘲諷一語,道:「你別告訴我你是南詔王,都不知道國庫裡面到底放了什麼?」
「又不是我放進來的,我怎麼知道?」他淡然回了一句。
南詔王站到鬼月身邊。炸藥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少。突然之間,他手一捏起,萬天城的緊迫之下,只能讓他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