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樓約見
鬼月抱著腰,望著楊熵越走越遠,其實指望他來告訴自己而今南詔的勢力。到底是黑旗厲害一些,還是白旗厲害一些。
鬼月雖然跟輕辰的交道打的不算太多。不過對輕辰還是起碼有些了解的。至少輕辰最見不得在他之上的人。
鬼月和楊熵是將領還好說,換作白旗在上,恐怕輕辰是不會服了!
「照楊將軍這麼說,白旗厲害些咯?」
鬼月的話才剛問,可惜楊熵的步子已經隔了鬼月越來越遠。
紫荀站到鬼月的身邊,一聲低嘆,卻之後又傳來的雄壯的聲音,道:「你們在說白旗的事情……不見得比過黑旗!」
「鬼月,你才來不久,不懂也怪不得你。」紫荀將手往背後一放,冷靜下來,又道,「因為白旗本來就是黑旗分裂出去的一半,雖然白旗這些年實力有增長,但到底還是黑旗分出去的!不過,南詔真正的最強的旗幟,可不能從黑旗和白旗中取一。」
……
紫荀的話,鬼月沒理解。見那都是些南詔的建國舊事。而這也是自己成了密探以後才多少自己了解的一些。
真正知道所有的事情。之間只有楊熵和南詔王了。
「南詔紫旗的事情,想必鬼月一定有所耳聞。我可不信,你在來之前,什麼都不知道……」
良久,只傳來葉姬的一聲輕笑。
鬼月沉沉低頭,心中卻念著紫騎這二字無數遍。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那不正是哥哥當初來南詔從軍的目的么?
鬼月現在算是看透了南詔的隱蔽。傳言的紫旗,既然是陳年舊事,那這樣子讓哥哥從軍,又有什麼意思?
鬼月見瞬間南詔城中只剩自己一人。紫攸一行人走了,南詔王向來那種說完就散,絕不見任何一人。楊熵這幾日人在魂不在。葉姬密探組織也為了唐傾的事情整日在忙。
鬼月不好總是明著去找王妃,想到駐紮在戰場的黑旗也應該不遠,鬼月就去了。正好幫忙楊熵解決一下黑白旗的情況。
幸虧黑旗的人就駐紮城外不遠的戰場。鬼月步行過去,也只耗費了不到半個時辰。
戰場之間,一片荒寂。軍營之地更只有幾個露宿的帳篷。
篝火已經燃燒的很旺盛,煙熏之味一直在戰場之中瀰漫開來。
不得不說,黑旗之中,鬼月還是有很多不曾相識的人。
想想頂多相識的,只有輕辰一個。
「抱歉,軍營重地,閑人誤入……」軍營中,一個人走來,在鬼月要接近一步的時候,將他攔下。
一個令牌被丟在攔下他的人手上,直接前腳一抬,走了進去。
「早知道你在這裡了!南詔王那有個消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知道?」鬼月直接坐下,一杯清茶被鬼月猛灌下去半杯。
輕辰一副半想聽半不想聽的樣子看著鬼月,而後又將頭低了下去,一心鑽研自己的事情。
輕辰所研的東西自然是用黑棋擺滿了棋盤,只是輕辰擺的這棋局之上,卻沒有白旗。
雖然冤家路窄,但遲早得碰上,只怕又要周折一番,並肩作戰了……
輕辰抬頭,見鬼月沒說話,又道:「南詔王帶了什麼話你就說!」
「這句話不是南詔王要我帶給你的!而是打聽到的。白旗數日後就歸戰場,你怎麼看……」
鬼月就等著看輕辰有什麼反應。結果話才剛落,輕辰的手一顫,清茶漸了滿桌。
鬼月嫌棄的一看輕辰。將灑在自己身上水給擦去。
「你說什麼!!?」輕辰一抹嘴角,道,「黑旗戰場功勞最大,南詔王憑什麼放白旗那群人來南詔這個地方?!」
對於輕辰突然而起的憤怒,鬼月竟然也沒點意外。
還是不緊不慢將輕辰的手給慢慢放了下來。
「黑旗是南詔的,白旗也是。你倒不妨跟我說說,到底白旗做了什麼,能讓你那麼仇恨?」鬼月將茶碗重重放下。
「我自然不是怨恨白旗。只是黑旗在南詔屬於第一,突然來得白旗的勢力,我縱然能服,黑旗的人也不會服。」輕辰眉頭一皺,又道,「且白旗那群人猖狂的很。有楊將軍撐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自立南詔第一騎,只怕還早的很。」
「可我聽說,南詔不一直都是紫旗當頭么?」鬼月咬了咬手指,道,「這不是因為大戰在即么,誰能有辦法?」
「紫騎……?」輕辰疑慮了片刻,道,「鬼月將軍恐怕說笑了!紫旗可從來不在南詔,而在南夏……」
南夏……?鬼月瞬間變得痴獃的神情,一直顫顫的手放在桌角邊。
輕辰的手在鬼月的臉龐邊上晃了晃,鬼月沒一點反應,輕辰自是沒多說話。
「怎麼紫荀他們跟我說,紫旗也是南詔的?」鬼月望著輕辰。
輕辰隨後也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只留待鬼月一個人去想。
於是輕辰命令下屬擺酒宴,三日後……迎接白旗的人回歸。
「這樣做就對了!你只要知道,這麼做,大家無非都是為了南詔。」鬼月站起身走了出去。
剛還在鬼月面前嘚瑟起的下屬,一下子在鬼月面前接過令牌時候,才知道這個人不大平凡的身世。
「將軍!」下屬跪下去,令牌被呈上遞給鬼月。
「無妨,我只不過來見見你們的首領。」
鬼月一聲淡然的話落下,從那個下屬手上接過令牌。
鬼月再也無暇顧及輕辰以及黑旗的事情。更沒有精力往回走。想著,乾脆直接輕功一翻,落在出雲嶺的腳下。
鬼月走進去。西市永遠那麼繁華,萬天城事情過去,這兒至少被南詔王弄得有些調解。鬼月在石橋上停了下來,目光望著遠處的湖水對岸。
一個半人半鬼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在鬼月的身後落下。鬼月俯下身,一個石子直接往湖水裡一扔,浪花濺起一朵朵,鬼月將臉一側,冰涼的水珠彈在鬼月的手臂上。
……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鬼月。
「這不是黑影么!」鬼月見黑影沒說話,才多嘴說了一句。
「是啊!」他走上來,沉著的道,「南詔王有請……」
鬼月的眼光驀地瞪了黑影一眼,隨後只是撫著額,走了過去。
「你不早說……?」
「王剛剛才下的吩咐,你讓我怎麼早說!不過還好鬼月將軍就在這裡,省得我跑南詔一趟了。」黑影應聲道,「將軍,隨我來吧。」
鬼月跟著黑影走了不少距離,跟著他走了不遠,甚至沒有幾步,黑影便在一處突然停了下來。
鬼月抬頭一看,感情覺得自己還是被黑影戲耍了一番,突然之間就把他拉來這裡做什麼……?
「王在等你!」
鬼月一撫額,一甩袖,還是直接走了進去。
鬼月臉色很沉,等他一直到南詔王面前的時候,南詔王卻悠閑的靠在長椅上休息。
一把劍,被鬼月重重放在了木桌上,鬼月坐下去,紫荀遞了一杯清茶給他,被鬼月直接一口灌下。
「王可別告訴我……今日你來找我就是到妓院來喝茶的!」
木門被推上,又很快被合上,正在黑影站進來的時候,鴉雀無聲。
南詔王甩手示意黑影退下,黑影深鞠一躬,一道虛影過去,黑影已經不見身影。
「你不想喝茶,喝酒也行……」南詔王將酒罐在鬼月的面前放下。
鬼月手一捏拳,冷哼一聲道:「王若沒別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鬼月轉身要走,卻又突然被南詔王叫住。
鬼月手緊緊一捏拳,半響不語,只等著南詔王開口。
「你要走隨時可以,走之前幫我看看謹夏來沒來!」南詔王乾笑一聲。
鬼月早知南詔王有事情要說,偏偏放在心底。卻虧得他想到要在這裡。
其實現在找到南夏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南夏現在由謹夏掌管,果然南詔王應該有在打紫旗的主意。
「那我去了!」鬼月劍一抬,木門直接被鬼月撞開。
瞬間湧上鬼月的身邊的姑娘,卻被鬼月用劍橫隔開。
「抱歉,公事要緊!」鬼月輕呵一聲。
鬼月直接輕功點下,站到妓院的大門處,鬼月站著等了許久。
直到一個矮小的身影走了進來,他也在注視著鬼月。
「謹夏公子,南詔王已經候了多時了。」鬼月的手慢慢摸上謹夏的長發上。
他冷眼一瞥鬼月,直接從鬼月身邊繞開,往上層走去。
「喂,你這傢伙什麼德行吶?」鬼月破罵了一聲。
「鬼月,你連謹夏的主意你也敢打?」一個黃衫女子的身影走進來。
她『咯咯』一笑,身後卻隨著另外一個人的身影。鬼月偏頭一看,現在這齣戲,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謹夏這傢伙現在可是南詔王手中最信任的人選。南夏可在他的手中掌管,怎麼說也算是南夏王了!」葉姬抬頭注視著逐漸消失的謹夏,又對身旁的鬼月道,「我還以為這地方只有南詔王和楊將軍才會來了。鬼月……你也來?」
「不見得只我一人,因為還有紫荀……」鬼月直接反回了一句,找了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坐下,道,「來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