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解釋
鬼月被南詔王差遣去找大祭司,而紫攸也被神醫差遣離開。
紫攸走前,從神醫的身邊帶去一瓶丹藥,但是丹藥應該不剩下幾瓶,而這僅剩下的一瓶,也就只剩下幾個。
大祭司的習慣,應該喜歡呆在茶館里飲茶,於是紫攸將近繞遍了整個出雲嶺,在一個地方落腳,才猛然發現大祭司的身影。
大祭司在棚里坐著,賞茶觀景。紫攸剛看到他時,甚至氣不過,走上前用手揪住大祭司的白色長發。
「哎呦!疼.……」大祭司喊了一聲,「嚶……好疼,你放手!」
紫攸沒鬆開手,說到大祭司在這裡,她怎麼也不覺得解氣。
好不容易來一次,不找神醫,也不找自己就罷了。知道曲瑤的下落倒是說啊!能不能不要拐彎抹角到最後只留下一張什麼用都沒有的字條啊!
「解釋解釋,什麼意思。」紫攸將字條甩下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陪你喝一杯。」
紫攸拿起茶碗重重放下,顛了顛茶壺,然而壺中已經空了,一滴不剩!
大祭司笑了笑,招呼店鋪小二過來,又跟紫攸嘮起話題。
「這是帶給葉姑娘的,怎麼交到紫攸姑娘手裡了?」大祭司輕輕往嘴中灌入一碗茶,「怎麼說,葉姬也不見得破解不開我寫的這謎題吧?」
「你這是幫我五仙教找人,還是幫南詔找人?」紫攸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紫攸一副嫌棄的看著大祭司,大祭司沒語。其實他是真的忘記了那些事情。這些也不過是自己這兩日收集起來的東西罷了,交給葉姬是因為想表達那日的歉意。
「有些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寫的這麼多,覺得葉姑娘也不一定會知道吧.……」
大祭司笑了笑,以為自己隱藏的已經夠深,但他完全忘記了,葉姬是密探,哪怕一條小線索,她也能找尋到。
「依大祭司來看,你更不希望要葉姑娘知道這個人咯?」紫攸輕輕將紙條往大祭司手邊上一推,「你若有這意思,那這東西,還是別給到葉姑娘的手上了。」
線索若都是真的,葉姬一定會順著信息,找尋下去。
「呵呵,還是紫攸姑娘最懂我。不過,那是我答應過葉姑娘的事情。」大祭司一笑,隨後又說,「正好,我想勞煩紫攸姑娘幫忙去除一些有用的線索。」
紫攸一嘆氣,望著大祭司不知道說什麼。他的記憶應該還是在的,只不過那都是些殘念和零碎的記憶。
好比他不記得要找的人原來的姓名,但是卻記得這件事情一定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果然巫靈權杖的反噬能力最大,能讓人的記憶如此混亂。
「那等我什麼時候見到葉姑娘,就幫你送過去好了。」紫攸又接過東西。
不過找到曲瑤也好,這樣就誰都不會有困惑了。
紫攸重新接下紙條,而後想轉身,卻又想起來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沒辦成。
於是一掏腰包,將丹藥放到大祭司的面前。
「喏,神醫讓我給你的東西。她說.……近些大祭司的身體可是越來越不好了。巫靈權杖反噬,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讓你拿著丹藥先,可別在三年以後,人都沒見著,你可就先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抬頭一笑,道:「怎麼會呢?那紫攸姑娘,待我謝過神醫了!」
他畢恭畢敬的一鞠禮。想將丹藥收入囊中,結果紫攸的目光卻一直在冷冷的瞪著他。
大祭司沒辦法,只好當著紫攸的面將丹藥一口吞咽了下去。
「五仙教的救命良藥,我怎敢不用,多謝了!」大祭司一聲微弱的笑呵,又說,「可否了解一下,這藥材的配方是什麼。」
紫攸往桌上一趴,抬頭望著大祭司,心不在焉的回道:「五毒嘛……蛇膽咯,還有蠱蟲!」
紫攸話剛落,大祭司想吐出那顆丹藥,可是怎麼也吐不出來。
「你狠.……」片刻后,他冷冷說道。
茶館之外,依然有過路之人,紫攸見祭司依然有不想走的意思,於是自己轉身要走。
紫攸輕步踏到茶館外面,又一人走了進來,他到大祭司身邊坐下,又招呼紫攸也一同,過來。
紫攸沒辦法,只好又轉身往回走。
「難得見鬼月將軍一個人離開南詔……」紫攸替鬼月輕輕斟了一壺熱茶。
「唉……倒也不是我想來,是南詔王讓我這麼做的。」鬼月悠悠說道,「大祭司,南詔王給足你面子。想把你請去南詔,你可從來都是拒絕的嘛。」
「南詔王的好意,在下領了。只不過近些寧安國有很多事情未來得及處理。等以後有機會了,在和國主一起來覲見南詔王。」大祭司輕聲一笑。
鬼月抬頭望了一眼,大祭司沒說到國主,鬼月還沒想起來。
大祭司這個人少說也是見過幾次,不過國主見過的可就更少了。
「對了,大祭司不是說萬不得已的情況不會離開寧安國的么?」鬼月抬頭看著他。
大祭司隨後只是點頭沒語。寧安國,可從來沒有被人在意過。
是啊……他確實不想離開寧安國,可是這不是因為南詔有事么?
誰知等自己趕來的時候,南詔這亂已經結束了。
「寧安國……?國主!」紫攸左手輕輕一捏自己的下巴,又道,「原來你在寧安國!」
「我聽神醫說過不少外界的事情,既然這個世上家國都屬於男人,那麼寧安國也是吧.……」紫攸不知道在想什麼,大祭司悠悠點下頭。
「那你天天跟寧安國主在一起,真的不會斷袖嗎.……」紫攸認真的眼神望著大祭司。
「.……」
紫攸話剛說出來,鬼月手突然一顫,剛喝下去的茶水硬是沒咽下去,給吐了出來。
「紫攸這麼說也是。誰讓大祭司只在意自己的國主,南詔王想見他,還不一定見的到呢.……」鬼月湊上前去,在大祭司的耳邊低言一句。
大祭司不言,懶得與紫攸和鬼月多說。
權杖被握在手中,大祭司只說有事,便先走了。
鬼月抬起頭,卻在忍住笑。一把抓住要跟上前的紫攸。
紫攸撓了撓頭,在鬼月面前不解的道:「他……他生氣了?」
「你說呢,能不生氣么?」鬼月輕聲一笑,「放心,你擔心他還是不必了。這天下,我還沒見幾個人敢對大祭司動手。」
「無妨,我還有些事情,不知紫攸姑娘可願陪同?」
隨後,紫攸還是安靜下來,安分的呆在鬼月身邊。
鬼月的眼神往一邊瞟望去。看來無雙殿的那倆兄弟一直到現在也都還沒走。
鬼月一邊裝作心不在焉的模樣捧著茶喝水,一邊卻在豎著耳朵聆聽。
「哥……」江倚喊道,「我知道錯了……」
顯然一聲下去,江岐沒搭理他,一口悶酒灌了下去。
江岐將酒罐重重的往木桌上一按,江倚身軀一顫。
「不就一個女人么,大哥何須如此挂念!」江倚確有不滿,看不下去江岐一個人悶頭灌酒。
於是將酒罐從江岐的手上搶了回來,直接一口灌了下去。
可惜江倚沒什麼酒量,一口下去已經醉醺醺,昏倒在桌邊。
「傻二弟,大哥何時有說要責怪你了?」
江岐將酒推到一邊,默默注視著江倚。
……
祁謹被南詔逼的左右為難,最終身無分文以後,徒步數日以後,才回到萬天城。
幸好白骨扇還沒有弄丟,祁謹這一趟苦吃的,怎麼也覺得值了。
他累的倒下在萬天城的城口,被剛巧路過的萬天城下屬撿了回去。
不知多久,祁謹醒來。一城之主,高高在上的萬天城主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怎麼了。對了,前些日子找過你,怎麼不見你人?」萬天城主的語氣幾乎很冰冷。
「爹……」祁謹喊道。
萬天城主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祁謹的背。
「爹,你告訴我為什麼.……」祁謹抓住他的手,卻道,「明明萬天城有的兵力,你為什麼不攻打南詔。南詔若當真有你想的那麼強,也許早就殺來萬天不下一兩次,為何這麼多年了,萬天城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祁謹不知道這個天下的人為什麼都那麼害怕南詔,明明殺過去也沒什麼,而自己損失的也不過是一些蝦兵蟹將。
「那隻不過是你用肉眼看到的南詔王罷了。」萬天城主一嘆氣。
當年若不是他及時掉包換走萬天城的人,只怕萬天城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是苟活於世。
「明明我此次帶人攻破南詔也沒有什麼困難!」祁謹狡辯道。
「你……!」萬天城主低言,卻最後還是沒說話。
萬天城主竟然一瞬間不知道怎麼應話,難怪下屬在見到他的時候,他是被捆著回來的。祁謹武功不見長,也真是作。
「南詔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萬天城主絕口不提,只問,「你妹妹呢?可還有在南詔見過她?」
「她好的很!」祁謹只咬下牙,輕言了四字。
好是好。只可惜,她這一輩子,甘願嫁給一個將軍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