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傳訊
君紅看著葉姬一直冷冰的眼神,沒有說話。怕一招出來,恐怕葉姬會將此事轉告南詔王。那時更難應付。
君紅將雙手合在一起。至少,她還有那麼一些想法要在南詔生存。
不過葉姬是何等精明,君紅便是不說,葉姬最後也會追問到底。
君紅只好先下一步解釋。
「這些過去的事情,我想,葉姑娘還是別問了吧。」君紅咬了咬嘴唇。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為難。只是倒時南詔王若要問起,你還是一樣得實話實說。」
葉姬和君紅的眼神一直望著身邊的女孩,女孩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孩子,你叫什麼名?」葉姬輕輕撫摸了她的髮絲。
「姐姐,我叫唐傾。」唐傾的話聲很淡薄,隨後又繼續偏頭望著爺爺。
葉姬任要將她拉走,唐傾也不再肯走。
葉姬只好一聲唉聲嘆氣,將君紅帶到別處,君紅抬頭望著葉姬,葉姬像有什麼話說,卻全部憋在心裡。
「葉姬姐,到底怎麼了?」君紅輕輕拍了拍葉姬的肩膀。
「我在想,此事要不要告知紫荀?」葉姬將手抱著,風吹動,有些寒冷。
君紅把虎皮大衣套在葉姬的肩上。
「姑娘也要注意,夜裡寒冷。」君紅說完話,葉姬輕輕點了點頭。
她持久的站在原地沒說話,君紅走上前,她看著唐傾,君紅看著她。
「葉姬姐,你還想著紫荀呢?」君紅笑了笑,「其實也好,葉姬姐不知道怎麼辦的事情,或許把紫荀找來了,他會知道怎麼處理!或許,還可以一起解決。」
葉姬依然沒說話,全南詔之下,沒人希望她把紫荀帶回來。可唯獨只有君紅能理解她。
葉姬將雙手撐在脖子下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傾抬頭望著這個肯照顧自己的人,也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寒夜裡發獃。於是唐傾想也沒想便往客棧里走去。
唐傾在鬼月的面前,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膽怯,更不敢抬頭看著他。
君紅也想勸葉姬回去,推了推葉姬的手,她卻無動於衷。
君紅一眼瞟過去,才見葉姬的手上多出了一個白色的荷包。
「怎麼了?」君紅細聲問道,「這是紫荀留下的?」
葉姬一點頭,輕輕一聲,「對!」
葉姬的模樣,滿是苦意。
「紫荀說,我碰到苦惱的事情,把荷包握著,念他,他就會出現。」葉姬話說完,將荷包放下,一聲嘆氣。
過後只覺得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怎麼會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只要拿著荷包一念,就會出現。
「葉姬姐。我覺得,還是用平常人一點的辦法吧。」
葉姬想了想,覺得也是。
找君紅呈上一隻毛筆,擬寫了一封書信,掛在白鴿的腳上。
書信上面沒寫什麼長篇大論的字,只有簡短的幾個字,『南詔亂。』
葉姬將白鴿一放手,白鴿伸展著翅膀高飛起來。
白鴿越過高高的南詔城牆,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葉姬一緩神,往客棧裡面走去。
君紅一直低頭,無雙兄弟想挨個叫住君紅,君紅也沒有回答。
君紅身子一僵,像一個無事人一樣離開。
鬼月重重將茶碗放下,對著身後愣著的二人輕喊道:「看也看夠了,人家走都走了,你們還杵著這裡幹嘛!」
鬼月的話,在對無雙兄弟所言,葉姬輕聲一笑。滾燙的開水,被葉姬吹了口氣。
無雙兄弟二人只有作揖走開。葉姬看鬼月知道的也不少,於是興趣來了,開口問了幾句。
「他們是誰?」葉姬輕聲問道,「鬼月將軍看來跟他們很熟悉。」
「是啊。」鬼月點了點頭,「就是他們最先發現萬天城的人。」
鬼月隨後怕葉姬起了疑心,於是便添了一句話,「無雙殿的人,先觀察兩日吧。」
葉姬輕輕點下頭,心不在焉了一句,「先觀察著。隨時將這些訊息報告給南詔王。」
鬼月點了點頭,隨後只冷冷落下一句,「都走吧。」
葉姬將唐傾抱在懷裡,慢慢往院子外面走去。唐傾終於還是在她的懷裡入睡下去。
葉姬才走了不久,又被鬼月給拉了回來。葉姬一愣,突然站住了腳步。
「恩?將軍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葉姬轉身問道。
「你真找來了紫荀?」鬼月的話音下的很沉,彷彿有責怪之意。
「除非.……將軍還有別的辦法。」葉姬突然停下來。
鬼月沒說話。確實,讓南詔王下令,比登天還難。
「也罷,就這樣吧。」鬼月話說完,從葉姬的身後離開。
鬼月雖走,但是葉姬還是聽到鬼月的一聲抱怨。
半響之後,葉姬才拉著唐傾下去。
一夜秋風瑟瑟,永夜很快沉寂下去。鬼月就躺在長椅子上度過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眾人似還同往日一樣的起來,鬼月見陽光已經曬的刺眼,推開客棧大門,用手遮擋住強烈的陽光。
以為紫荀只要收到消息,第二日清晨一定會來。
到現在不見影子,看來消息還沒傳過去。
鬼月走到客棧門口站著不久,葉姬就跟了過去。
「將軍?」葉姬剛走過去,唐傾就跟了過來站在葉姬的身邊。
她眼神獃獃的望著神情嚴肅的鬼月。
「怎麼了?」葉姬甩話問道。
「沒事。」鬼月回話,又抱著手,道,「紫荀呢?怎麼不見人。」
「還沒那麼快,飛鴿傳書昨夜才遞送過去,我估計.……今夜才能夠趕回來。」葉姬說完,且將眼神一望鬼月,鬼月似乎在醞釀別的事情。
「你說,南詔上下這麼亂,南詔王甚至不肯動手。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讓他答應?」鬼月一拍打手,「葉姬,你有沒有辦法?」
葉姬瞪了鬼月一眼,卻沒應鬼月的話。
「要想讓南詔王妥協,除非找一個讓南詔王也膽怯的人。不然沒辦法。」葉姬話說完,覺得自己這話甚至有點不大實際。
「神醫算不算?」鬼月問道。
葉姬一愣,沒言語。不知道鬼月這傢伙整天到底在想什麼。
神醫……還確實是一個。
「不過,我沒想到這些,你還真是聰明。」葉姬誇讚了一句。
不過就是神醫來,也不一定會管。難不成還求她幫忙不成。
葉姬的苦惱,正是如此。鬼月的辦法雖行,但怎指望神醫會出手?
「咱們只能等紫荀。」葉姬說完話,就轉身從鬼月身邊離開。
……
一大清晨,紫荀推開院門,派人打聽的情報一直沒什麼消息,自己在這裡已經呆了許多天,卻還是對情報一無所知。
紫荀一嘆氣,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白鴿慢慢落在他的府上。
紫荀將白鴿輕輕捧在手間,鴿子頭一抬,很快又一松。
紫荀注意到鴿子的腳下有一個小紙片,紫荀將紙片取下,眉頭一皺。
這次相反,字跡應該不是情報員的。反而像是葉姬的。
那張紙上寫著『南詔亂』,是不是意味著南詔發生了什麼大事。
紫荀一想,不大可能。再大的事情,不還有南詔王么!
「來人!「紫荀一喝。
一個下屬披著黑衣站到紫荀面前,他低頭問了一句,「事情探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結果,那個密探組織反叛的書信,是誰留的。」
「還沒有結果,所以尚不知道。」披著黑衣的下屬抬起頭看了看紫荀。
紫荀將沉沉的本子一甩,這是自己為密探組織辦事以來最難的一件事情。
甚至自己越來越覺得有人在污衊密探組織的人了。
「罷了,罷了。」紫荀甩了甩手,「你下去吧。」
下屬點了點頭,剛轉身要走,腳步又停了下來。
見他沒走,紫荀低聲下氣的問道:「怎麼了?」
「紫荀?」那個下屬試著喊了一聲,「我昨夜聽說,南詔有亂,但是不敢打擾您休息,所以就將此事耽擱了一夜。
「紫荀,這裡的事情有我和兄弟們,你還是回南詔去看看吧。」
紫荀將手放到背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南詔王的性子,南詔還好,萬一是出雲嶺呢?萬一是寧安國呢?」下屬提議道,「我也是勸一勸.……其實,紫荀……去不去在於你。」
「罷了,那些人,有什麼底細嗎?」紫荀冷笑一聲,道,「你說的是對,南詔王確實不會在子民面前傷人。」
下屬的身姿很快一顫。別國,甚至就是密探組織的那些算計好了一起上,南詔也照樣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不過,那是萬天城啊.……
心想還是算了,想拿一句話敷衍,卻被紫荀發覺了。
「說!」紫荀又怒言了一句。
「是萬天城!」那個下屬一邊作揖道,「不過城主沒有動靜,我覺得.……是謹夏那小子。」
紫荀冷冷一笑。果然謹夏還是在記仇,想著先打下南詔。
武功不行,膽子不小啊!
「即刻回南詔!」紫荀說完話,便跟下屬一起離開。
白馬被放置在馬棚很多天,紫荀走上前伸手輕輕摸了摸白馬的尾巴。
「又要麻煩你辛苦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