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無論是好是壞，我都陪你走下去

  我心裡突然有了興緻，把包放到了一邊，然後開始扣安全扣，做了熱身運動，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我和樊世傑從最下面開始攀。


  之前我沒有玩過攀岩，第一次嘗試，才感覺到費力，完全垂直的岩壁，需要手臂和大腿的力量相互配合，我才攀了一會兒，就感覺渾身費力，手臂都發酸了。


  我和樊世傑一起開始，可是他卻明顯要比我有優勢很多，當我才攀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一半。


  我的身上開始發熱，額頭也開始冒汗，仰起頭，看著樊世傑早就超過了我，心裡有些著急。


  我沒想到攀岩這麼費力，我越攀越慢，四肢發酸，原本我以為樊世傑已經要登頂了，可剛一抬頭，就看到他直接吊著繩索滑下來了，他在我身邊的地方停下來，看著我輕聲說。


  「下來吧，你的鞋不舒服，肯定沒我有優勢。」


  說著，他就伸手一拉，我沒有防備，整個人一下子被他拉進了懷裡，我的身體直接懸空，被他抱著直接滑到了地面。


  他把我抱的緊緊的，我們湊的很近，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我的心臟砰砰地跳著，剛在地面站穩，我就直接推開他，和他保持距離。


  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實在讓我不知所措，我有些緊張，連忙低頭解腰間的安全扣。


  「世傑，你這哪是來攀岩啊，你這分明是來這兒約會來了！」


  於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語氣故意拿捏的陰陽怪調的。


  「我這可沒見世傑他這麼對過一個女人，難不成還真的動情了？你說是不是孟凡？」


  他接著說，沒有絲毫避諱，孟凡走過來，看著我和樊世傑笑了笑。


  「你說這話確實不假。」


  聽到孟凡這麼說，我轉頭，對上了樊世傑的目光，他的眼神複雜，可同時，卻又熱烈如炬，我看著他眼神里的情愫，有些慌了，連忙把眼神移開了。


  我渾身都有些不自在，連忙走到一旁拿起包就準備離開。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低著頭匆匆說了這麼一句，腳上的步子不停地加快，往外面走。


  「哎怎麼走了？」


  於然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我就聽到了樊世傑跟了上來。


  「我送你。」


  「不用。」


  我一邊快速走著一邊回絕，我心中慌亂，因為我感覺樊世傑對我，似乎同以往有些不同了，我對這樣的微妙變化，很害怕。


  樊世傑跟著我，我繼續加快速度，可是他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突然，我手臂一緊，就被人抓住了。


  我被巨大的力量拽住，不得不停下來，一轉頭，就對上了樊世傑的眼睛。


  「你跑什麼？」


  他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對我的行為很不滿。


  我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停頓了一下開口。


  「最近單家發生了很多事，我沒時間在這裡娛樂，先回去了。」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剛準備轉身，肩頭就被他用手抓住了，我的身體被他扳正，就這樣和他面對面。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記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告訴我，你哥不在，我還在。」


  他一字一句，說的認真，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陳雜。


  最後，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從俱樂部出來，原本就紛繁雜亂的心情竟然變得更亂，對於樊世傑，從最開始剛認識他時的厭惡，到後來的逐漸改觀，再到感激，而現在，他對我的感情似乎更加複雜。可他對我這樣的改變，讓我有些不能接受，想要遠離。


  我長嘆了一口氣，坐車回家，在家裡等單徹回來，已經是九點多了。


  單徹一臉疲憊，我看著他，莫名心疼，這是我少有見到他的倦相，不用詢問，我也能猜到，應該是為了奶奶手術的事情奔波。


  「怎麼樣了？手術的事？」


  我迎上去，接下他手中的衣服，輕聲詢問。


  「安排了醫生，和醫院那邊已經溝通好了，醫院說會做好準備，三天後準備手術。」


  「好。」


  我跟著他一起上樓，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因為我的動作，單徹一頓，停了下來。


  突然，他轉身，直接將我抱進懷裡，我沒有防備，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倒。


  單徹一用力，就將我整個人抱起來了，他的大手將我的頭揉進他的懷裡，我嗅著他身上的熟悉味道，輕聲開口。


  「怎麼了？」


  「沒事，就是好久沒這樣抱過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一時之間我竟覺得縹緲。


  「珝珝…」


  「嗯？」


  他叫著我的名字，聲音有些發顫。可面對這樣異常的單徹，我有些不安。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我會讓你幸福，會好好保護你，可是現在，我似乎並沒有做到，最近我忙的焦頭爛額，沒有好好陪你……」


  「沒關係，單徹，我既然當初選擇和你在一起，就想過和你共同承擔所有一切，放心，我能理解你的。」


  我心中已經明了他想說什麼，不等他說完，我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單徹統一戰線，自從他在我心上安營紮寨之後，我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會陪他走下去。


  他抱著我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似乎是想將我整個人嵌入他身體里一般。


  我知道，他承受的東西比我要多，所以無論他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拼盡全力。


  接下來的三天，奶奶住在醫院，為手術做準備，我讓劉姨幫忙打理花店，自己全天在醫院照顧奶奶，雖然日日勞累，但是我能幫單徹分擔一些什麼，心裡也是愉悅的。


  終於到了手術的那一天，我和單徹，還有爺爺都守在奶奶床邊。


  「奶奶，別怕，醫生說手術很快，做完手術病就能好了。」


  我握著奶奶的手，認真地說。


  奶奶躺在床上，看著我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放鬆點，奶奶，我們都在外面陪著你。」


  單徹也開口，語氣輕柔的像是在哄孩子。


  「好，知道了，你們都別擔心。」


  奶奶笑著，看看我和單徹，眼神最終落在了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爺爺身上。


  爺爺面色不像從前那樣嚴肅，他看著奶奶，什麼都沒說，可是眼神里卻包含著更多的東西。


  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奶奶被推出病房，我們都跟在旁邊，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護士把我們攔在了外面。


  看著奶奶被緩緩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對單家每一個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是有誤會，有不愉快，但是隱隱之中，我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


  單徹伸手將我攬入懷中，我伸手，觸碰他的手，十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