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小晴心事重重
那個男人語氣還算客氣,可是單越似乎壓根就沒有想要回應的意思,他臉上面無表情,只有眼神間有細微的變化。
「兄弟難道不願意賞個臉嗎?不如去我們桌坐著,和大家認識一下?」
留著鬍子的男人嘴角帶笑,語氣輕鬆,看到單越沒有回應便又接著詢問。
單越依然沒有回應,斜對角宋悠然那桌的人都看著他們兩個,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我轉頭看了看單徹,與他對視了一眼,眼神別有深意,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好意思,今天身體不舒服,不喝酒,也不願意麻煩各位了,我在這桌挺好。」
單越一臉嚴肅,說話的時候看都不看那個男人,顯然就是故意駁了他的面子。
「一大男人,哪有身體不舒服到一杯酒都不能喝的說法!不願意過來就別過來,不給面兒就直說啊!真是掃興!」
斜對角那桌一個坐在宋悠然旁邊的梳著滿頭臟辮的女孩突然開口,顯然是對單越的做法表示不滿。
「就是!」
「真掃興!」
「………」
經她這麼一說,桌上其他的男男女女也紛紛應和,唯獨宋悠然,臉色不佳,眼神里分明就是強忍的氣憤。
鬍子男人也意識到了尷尬,不再多留,轉身就走回那張桌子,那杯酒滿滿的,一口沒動,就被他直接重重地放在了餐桌上。
接下來我們兩桌雖然各吃各的,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我們還是總能感受到那桌人對我們怪異的眼神。
一頓飯吃的很不愉快,我和單徹也都心知肚明,只是誰都不願意說透。
我們吃完準備離開,宋悠萌那桌依然在,我們從他們旁邊走過的時候,還能依稀聽到他們的唏噓不屑的聲音。
剛走過那桌,穿過大廳,朝門口走去,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我和單徹就看到了走在我們前面的單越被突然過來的人伸出手給攔住了。
不用想,除了宋悠然,也不會有別人會這樣做了。
「你幹什麼?」
我雖看不到單越的表情,但已經聽出來他語氣裡帶著的不悅。
「和我談談。」
宋悠然一臉嚴肅,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是倔強和堅決,我拉著單徹的手緊了緊,轉頭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不等單越和宋悠然再說什麼,單徹已經拉著我繞開了他們,這個時候,也確實應該把時間留給他們自己。
自從那天葬禮一別,我的生活算是逐漸平靜了下來,每天都是在花店和家裡徘徊,花店一直都是我和小晴在打理,單越過來幫忙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生活突然變得過於平靜,我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
自從上次小晴發燒之後,她的身體一直都很不好,我也帶著她去了好幾趟醫院,也沒有檢查出什麼,就只好平日里盡量照顧好她,多給她帶來煲好的補湯。
情況並不太好,可能是交流上的不便,也可能是她有心事不願意對我敞開心扉,我總覺得她最近都鬱鬱寡歡的,情緒不高。
我坐在花店的吧台,看著小晴正在整理花的小小身影,莫名地覺得有些心酸。腦子裡想著到底怎樣才能和小晴敞開心扉聊一聊,看她到底有什麼心事。
「啪——」
一聲刺耳的聲音直接穿過我的耳膜,我的身體隨著抖了抖,循聲望去,就看到小晴愣在原地,而地上,是一個打碎的花瓶。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驚,立刻起身,朝她快步走去,伸出手就拉住了她的手開始查看。
「有傷到你嗎?」
我上下看了看,直到她有些木訥地搖了搖頭,確認她沒有受傷,我才長舒了一口氣。
我把她拉到了一邊,輕聲開口詢問。
「到底怎麼了?是沒有休息好嗎?」
小晴看了看我,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是愧疚和難過,搖了搖頭,眼淚就已經快掉下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對於她的內心和想法,我實在了解的太少,看不懂啞語手勢,這自然也成了我們之間交流了障礙。
我伸出手為她擦去眼淚,輕聲安慰她。
「好了別哭了,我不怪你的。」
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她才止了眼淚,我讓她上樓休息,自己把那些碎瓷片清理乾淨,然後就在花店裡踱來踱去,有些苦惱。
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小晴有心事,但我卻捉摸不透。
思來想去,倒不如打電話給單越,他是最初接觸小晴的人,肯定和她更親近一些,再加上他又懂啞語,而且他做過老師懂得怎麼跟孩子溝通,我讓他過來和小晴聊一聊,也許會有什麼收穫。
思來想去,我還是拿起手機給單越打了電話。
「喂?單越,最近有空嗎?」
「有什麼事嗎?」
「最近小晴有些不開心,我也不清楚她是為什麼,我想你有空的過來一下和她聊聊,可能會好一點……」
「好,那我抽空過去。」
隨後我們就掛了電話,雖然僅僅是一通電話,但我已經能感覺到單越同往常的不同,曾經他愛笑樂觀,積極陽光。如今雖然許久未見,但是我卻聽得出來,他語氣里都帶著冰冷,和往常的他,實在相差太大。
可能現在的他,在公司管理事務,太過於繁重和複雜,人自然而然也就會比以前成熟,嚴肅一些。
我沒再多想,到了晚上就帶著小晴和單徹一起去吃了飯,把小晴送回花店之後,就和單徹回了家。
回到家裡,握拖著疲憊的身體,直接倒在了床上,剛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就突然感覺有一隻手覆上了我的肩頭。
「最近很累嗎?」
單徹的聲音很輕柔,單單隻是聽著聲音,就已經覺得舒服了。
「是啊,最近新增了鮮花外送的業務,我打算以後開展線上鮮花訂購,自然會忙一些。」
「真是辛苦你了,我幫你按摩一下。」
說著,他就已經捏住了我的肩頭,帶著合適的力度替我捏著我的肩膀。
他的手彷彿帶著魔力,沒幾下我就已經感覺原本酸痛的肩膀慢慢地放鬆下來,我閉上眼睛,輕聲開口。
「最近,單越在公司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