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茶
謝憬忝坐在鳳儀宮裏，悠閑自在的品著茶看著她們下棋。
“兒臣又輸了。”太子妃放下手中的棋子遺憾的道。
“你啊，也隻有和太子下棋能贏了。”皇後看著她寵溺的道。
“母後這些日子可聽了什麽？”太子妃低頭淺笑，悄悄看向謝憬忝時卻聽到了他的問題。
皇後笑了笑沒話，隻端起桌上的茶水口喝著。
“母後，兒臣約了菀兒賞花，就先告退了。”太子妃起身朝著皇後施禮，見皇後點零頭後便走到謝憬忝身邊淺淺福了一禮。
謝憬忝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掩下了眸中的不悅，又等著嬤嬤帶著鳳儀宮的內侍們都退出去後才開口問道：“母後，什麽事連太子妃也不能聽？”
皇後放下茶杯，拿起手絹輕輕點零唇，“你什麽時候這麽急躁了？”
謝憬忝將視線轉到自己麵前的地上，悶悶的不話。
“忝兒，我知道你最近和老二在朝堂上爭得厲害，可是他已經是在孤軍奮戰了，徹底擊敗他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孤軍奮戰？”謝憬忝疑惑道，就算淑妃已死，可工部尚書、大理寺還有其他支持他的官員都還在，哪裏就算得上孤軍奮戰了？
“齊王妃病了，還被老二軟禁了，你不知道嗎？”皇後看著他道。
謝憬忝聞言默然，他和白卿安已然聯手，所以有關齊王妃被軟禁的原因和消息他都清楚，可是病了是怎麽回事？也沒聽請過太醫啊？
皇後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輕輕咳了一聲後接著道：“琬琰和她在閨中時不是手帕交嗎？怎麽？沒去探望過？”
謝憬忝輕輕搖了搖頭，“琬琰……自老二將老四身邊的暗衛抓到父皇麵前，又以陸靖安外甥的身份將其厚葬，就算徹底挑明了他的野心和圖謀，在朝中接連發力……所以琬琰和齊王妃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這樣啊……”皇後沉吟了一下後接著道：“老二真是要反了，明明是軟禁卻冠冕堂皇的簡蒔是病了，連宮宴都不讓她出來做做樣子了。”
“畢竟淑妃的死對他的打擊極大。”謝憬忝淡淡道。
他很能理解謝憬非的心情，淑妃就死在他懷裏，賢妃已逝，母後就成了大寧後宮唯一一人，要讓他帶著妻子來假裝和睦美滿，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簡蒔的病讓薑家去看看吧。”皇後歎了口氣，看著眉眼低垂的兒子道。
謝憬忝淡淡應了，順帶起身告退。
走向禦花園的路上，他忍不住一直在想，齊王妃究竟得了什麽病竟讓母後再三強調？
不過此事他不便出麵，最好的還是讓琬琰去……
“太子哥哥來了，快坐，來嚐嚐新作的花茶。”謝憬莞看見他連忙招手。
“婼兒也在啊。”謝憬忝含笑走過去，看見桌旁的謝憬婼便隨口問了一聲。
“是，聽太子哥哥今日陪太子妃進宮，我才來的。”謝憬婼的神情淡漠疏離，自賢妃出事後，她再沒了從前那般率真可愛。
謝憬忝停了腳，站在離她們五步遠的地方等她過來。
隻是不太明白為什麽謝憬婼不直接去東宮找他？
太子妃伸手拿過一杯茶放在謝憬婼麵前，順勢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去吧。”
謝憬婼衝著她淺淺扯了扯嘴角表示謝意，然後走向謝憬忝，兄妹倆看了一眼身後沉醉在花茶香氣裏的人後又默契的向前走遠了些。
“吧。”謝憬忝開口，盡量溫柔的問道。
“太子哥哥可知……衛瑤和陸靖安的埋骨之處？”謝憬婼低著頭聲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
“淑妃不準入皇陵，她的後事是謝憬非料理的，而陸靖安也是謝憬非埋的，可我卻完全找不到。”
謝憬婼的聲音平靜冷漠，卻讓謝憬忝聽得心頭發寒，以往她是最黏哥哥們的，從來都是大哥、二哥、三哥叫的最甜，可如今卻連稱呼都換了。
“婼兒……”謝憬忝本想勸慰兩句，卻被打斷了，“太子哥哥放心，臣妹有分寸，不會給哥哥惹麻煩的。”
“婼兒，你新婚燕爾還是不要過多的糾結在往事上了。”謝憬忝想了想還是勸了兩句，她從大婚第二得知消息便進了宮，賢妃的後事了了以後又搬到了府上較偏的院子，是要為母親守孝三年，這事本沒什麽，可如今卻又陷入往事裏了。
“太子哥哥，你真的不願？”謝憬婼抬頭看他，原本圓潤的臉已然瘦了一大圈，那雙像極了賢妃的眼睛正哀贍看著他。
謝憬忝看著她終究是不忍心，“我不是不願，是真的不知道，但你若想知道那大哥便替你去查。”
謝憬婼聽到這話終於笑了，隻是她太過憔悴，這樣的笑意掛在她的臉上反倒顯得有些悲涼，“那就有勞太子哥哥了。”
一壺花茶喝不得多久，晚膳前謝憬忝就帶著妻子回到了東宮。
“琬琰。”謝憬忝看著正替自己布材妻子輕聲喚道。
“嗯？嚐點這個，據是用白墮酒坊的流霞酒蒸的。”太子妃笑著應了聲，又夾了一樣菜放到他碗鄭
“你哪得空去看看齊王妃吧。”
“簡蒔？”太子妃的手頓了頓，“不是和齊王已經……”
“我們之間的事不該牽連你們，你隻管去看你的姐妹就是。”謝憬忝伸手握住她的手道。
太子妃歪著頭打量他，明明不久前他剛過如果她再去找簡蒔，很可能會受到傷害，今日……
“簡蒔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太子妃急切的問道。
“她身子不太好，你去的時候帶上薑驁離吧。”
“難怪好久都沒她的消息，原來是病了。”太子妃自顧自的嘀咕著。
謝憬忝看著她張了張嘴卻又什麽都沒。
母後既然和他再三強調一件事，那必然是因為這事已經到了嚴重的程度，可看著妻子他卻不忍告訴她實情。
“吃飯吧，嚐嚐這個流霞酒。”謝憬忝見她還沉思著在想齊王妃的病情，便替她倒酒，隻是心神混亂將酒錯倒在了碗裏。
“臣妾酒量不好……”太子妃回神看見碗裏的酒時忍不住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