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是誰

  衛琉璃看著蓉月,忍不住的問了一聲:「你是不是有辦法?」


  她睨了一眼衛琉璃:「傻啊,當然是偷偷摸摸的過去,然後再救出陳大將軍的兒子。」


  「……」


  衛琉璃還以為她能有什麼辦法,切,這算是好法子。


  可是眼下除了這個辦法,衛琉璃也是找不出來任何的辦法,也只能聽著蓉月的話,先過去看看再然後想辦法。


  兩人跟著腳印,小心的往前面走去。


  大約走了一會兒,衛琉璃忽然發現地上的腳印竟然不見了,抬眼一看,這裡根本就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哪裡有人的身影。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想著是不是走錯了,但是她們是跟著腳印走過來的啊,怎麼會錯呢?

  想了一會兒,衛琉璃的心中一涼,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警惕看著四周,腦中冒出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吸引他們前來?

  蓉月也想到了這一點兒,眸光暗沉,拉著衛琉璃低聲的說了一句:「趕緊離開!」


  然而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灌木叢中似乎是有動靜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灌木叢,保持警惕起來。


  須臾,就看到一名男子走了出來,身上的衣裳被劃破幾個洞,還染了不少鮮血,看樣子是是受了傷,一見此人,衛琉璃的目光一驚:「流沙,怎麼是你?」


  流沙此刻也顧不上解釋,看了一眼身後,著急道:「趕緊離開這裡。」


  衛琉璃和蓉月也不敢耽誤,趕緊帶著流沙離開這裡。


  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會兒,立馬有人趕了過來,幾名黑衣人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凌厲的落在地上的鮮血上,冷聲道:「繼續搜,他肯定是跑不了!」


  「是!」


  衛琉璃和蓉月帶著流沙躲避在一個茂密的灌木叢中,看著那群黑衣人離開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流沙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流沙喘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衛琉璃的眼睛一掃,視線落在流沙手臂上的那一隻羽箭,那隻羽箭淬了毒。


  她趕緊給流沙將羽箭拔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瓶子倒出來一些藥粉撒在傷口上,又拿出來一些紗布給流沙包紮了起來,然後又倒出一些水讓流沙喝下。


  流沙這才稍微好了一些,喘了一口氣:「多謝夫人相救。」


  在旁邊的蓉月聽到這句話就不高興了,哼了一聲:「就只有你家夫人救了你嗎?」


  流沙尷尬了一下,立馬就道:「哦,多謝蓉月姑娘。」


  蓉月這才嗯了一聲,眯眼笑道:「算你小子反應快!」


  流沙的臉僵了僵,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衛琉璃無語的看了一眼蓉月,這才正色問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流沙道:「我們這裡就陳夫人他們,不成想竟然是中了他們的奸計,大人負責斷後,讓我與慕寒公子先走,到時候在山口那裡會和,可是到山口的時候,一名侍衛過來說大人遇險了。屬下正準備回去救大人的時候,忽然這個時候百鬼冥帶著一群黑衣人前來,將陳夫人的兒子擄走了,屬下帶了幾個人前去追,後來屬下帶去的人都中了埋伏,只剩下屬下一人,屬下便一個人跟在他們的身後,路上留下了記號,等著慕寒公子過來。哪裡知道被他們的人發現了。」


  衛琉璃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凝重:「那現在陳大將軍的兒子在哪裡?」


  流沙嘆了一聲氣:「都怪屬下辦事不利,如今只怕已經帶著小公子回了京都!」


  若真是帶回了京都,這就大事不妙了,按照事情這樣發現下去,李妙兒肯定是會威脅的陳大將軍跟她站在已一邊。


  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衛琉璃的心裡一片慌亂,眼下蘇如瑾摔下懸崖生死不明,而慕寒又是身受重傷,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蓉月一見衛琉璃露出來這種神色,立馬就知道她的心裡是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打算安慰一番,忽然這個時候,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三人對視一眼,立馬噤聲不語。


  一名黑衣人走了過來,站在灌木叢中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這才走了。


  三人均是吐了一口氣,神情緊繃著。


  「趕緊離開這裡。」衛琉璃低聲說了一句,立馬和蓉月帶著流沙這裡。


  衛琉璃和蓉月思量再三,決定還是將流沙帶回茅屋那裡,兩人一路小心的扶著流沙,這才終於到了原先的地方。


  青花看到衛琉璃和蓉月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了過來,趕緊搭把手扶著流沙在一旁坐下。


  流沙說了一聲謝謝,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衛琉璃喝了一口水,對流沙道:「將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青花餵了流沙喝了一水,潤潤嗓子,這才開口道:「此次來的人有百鬼冥,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一直帶著一面面具,看不清樣貌,而且此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百鬼冥似乎很怕那個人。」


  流沙又繼續回憶道:「小公子被百鬼冥抓走,先帶著離開,而那個人則是留在這裡,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說完這一切,流沙垂下目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


  衛琉璃擰眉聽著流沙的話,腦中一直在疑惑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讓百鬼冥也是懼怕幾分。


  「你的意思是我兒子已經不在這裡了?」陳夫人走了過來,目光看著流沙,似乎是要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流沙看了一眼衛琉璃,卻是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回答,怕說了,陳夫人又是要傷心一番了。


  衛琉璃對上流沙的視線,自然是明白了他眼中所想的事情。沒有正面的回答陳夫人的問題:「明天我和蓉月去證實一下。陳夫人你還是不要擔心了。」


  陳夫人怎麼會不明白衛琉璃的意思呢,聽到她這樣說,陳夫人也只好戳了一聲謝謝,便沒有說其他的話。


  這個晚上衛琉璃和蓉月均是一夜無眠,兩人坐在屋外面,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微涼的風吹在臉上,更是格外的情形起來,蓉月忽然就是嘆息了一聲:「若是這個時候能有我們柳山酒館的酒,那就是真的是太好了。」


  聞言,衛琉璃輕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你還能想喝酒,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她聳聳肩膀,側目看了一眼衛琉璃,笑道:「我跟你是不一樣的,像我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沒準下一刻就死了,有時候只能讓自己心中存著希望活下去。以前我的心思只有酒,因為只有酒才會讓我覺得忘記一切。有的時候,心裡能有個惦記的東西也挺不錯的,起碼是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如今現在可就不一樣了,現在可是有些惦記我了。」


  說完,蓉月還哈哈大笑起來,無意中看到了衛琉璃落寞的神色,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拍拍她的肩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起這些。你要相信我,蘇如瑾肯定是不會有事情的。」


  衛琉璃扯出一抹極淡的微笑:「嗯,我相信他不會有事情的。」


  兩人相視一眼,均是露出來一絲笑容。


  夜愈來愈黑,黑得不見五指,而後便開始颳起了大風,陣陣寒風侵入衣裳當中,兩人趕緊抱著身子進了茅屋坐在火堆旁暖著身子。


  後半夜的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在另一個地方,窗前站著一名男子,負手而立,如修竹般的身站著一直不動,神情微斂,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神事情。


  忽然身後有了動靜,男子這才緩過身,微微一笑:「你醒來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揉著發疼的腦袋,目光疑惑的看了一眼屋中的擺設,而後目光又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臉上帶著一絲傻裡傻氣,歪著腦袋,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忽閃忽閃:「你是誰啊?這裡是哪裡?啊對了,我又是誰呢?」


  他用手指指著自己,皺著眉頭,一臉思索。


  男子見此,沒有多大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喜與怒,沒有回答他的話,緩緩的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餓了吧,先吃飯吧!」


  他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一掀被,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坐在男子的對面。


  男子一手摸著下巴,盯著對面的人看,開口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個小時你跟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他傻愣愣的搖搖頭:「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很好,這是你跟我做的交易,你的記憶我會妥善保管,日後只怕是會有人親自上門來我這裡取。」男子笑了笑,忽然來了興趣:「你說,你的東西我要不要給那個人呢?」


  「她是誰?我認識嗎?」


  「見了就認識。」


  「嗯……」他歪著腦袋,咬著手指,想了一會兒:「那還是不要給了,是壞人怎麼辦呢!」


  「好,那就聽你不要給!趕緊吃飯吧!」


  一聽說終於可以吃飯了,他立馬捧著飯碗一頓狂吃。


  男子端著售中的酒杯,在手中晃了晃,眼中帶著一種不深不淺的笑意。


  他扒了幾口飯,忽然就想到了什麼,抬眼看著對面的男子:「你是誰啊?我又是誰?」


  男子抿了一口酒,淡淡道:「你叫蘇如瑾,我叫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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