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然而卻只是輕微的，幾乎無法讓人察覺的，動了一下。
「王妃？王妃！你醒了，你醒了！」
看著秦噯汐醒了過來，小蘭大喜過望，著她的手指動了一下，連忙抱住了她的手指，渴望她會留戀這片刻的溫暖，再多點意識，醒來。
秦噯汐吃力地睜開眼睛，並沒有見易水寒，她想第一眼想要見到的人，第一個想到的人，卻不在。
強烈的失落感跌進她的心口，她想要起身，卻毫無力氣。
她以為，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可為什麼覺得自己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看著房裡沒有易水寒，秦噯汐心裡百感交集，難道他還在生氣嗎？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 這次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就算司馬微如何挑釁自己也好，自己都不應該表現得那麼明顯。
與她敵對，這樣的自己，太笨了，她輸得一敗塗地。
她從未得到過他的心，也從未得到過他的愛，現如今他卻已經冷落她到了這種地步。
知道真相的感覺，真的好冷……
小蘭見她醒來，連忙去扶她，秦噯汐咳嗽了幾聲，覺得虛弱極了。
「你們怎麼哭了？」她虛弱地問著。
小蘭連忙擦眼淚，一邊擦著一邊說：「顏妃，王妃你醒來太好了，快點去阻止王爺吧！」
「他……」秦噯汐苦笑了一聲，眼神更加空洞，「他做什麼，我都阻止不了。」
「怎麼會呢！王爺最愛的人就是王妃，他一定只是鬼迷心竅了！」小蘭立刻說道，「王妃，不是你教我的嗎？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怎麼輪到自己，你就退縮了呢！」
「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秦噯汐輕輕念著，「是么，原來，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沒錯，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今日的因果，皆由我自己而起……」
是我，被那份溫柔，那份甜蜜所蠱惑，想要留下來。
秦噯汐從未覺得自己可憐，這一刻，也不免覺得，自己實在笨的厲害。怎樣選擇也好，怎麼會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王妃，不要氣餒！王爺不會這麼薄情的，他不是這種人，一定有原因的，你去問清楚。也許他就不會娶司馬郡主了……」
「什麼？」秦噯汐猛地抬頭，向了小蘭：「你說……他要……要幹什麼？」秦噯汐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這時，鑼鼓聲鏗鏘響起，傳入她的耳邊，如同那世上最最冷冽的嘲笑聲，鑽進了秦噯汐的脈搏。
聽到他要娶司馬微，那一剎，猶如天崩地裂，她連呼吸都忘記了，因為太痛了，呼吸都痛的不敢動彈。
一切的一切，只要讓她感覺自己活著，都讓她覺得，太痛了。
「沒錯，王，我現在立刻就陪你去！」小蘭說著，扶展顏起來。
王爺不管怎樣也不會棄王妃不顧的，知道王妃馬上就會死，所以迫不及待娶郡主是為了什麼！小蘭也不懂易水寒怎麼想的。
「是嗎？她就真的難道去不急待嗎？呵呵……」秦噯汐很痛心。
但是她不想輸的太慘於是決定去參加他所謂的婚禮， 「好！小蘭請你幫我打扮的好一些。越好越好。」
「是，王妃！」小蘭應道，立刻將秦噯，扶到梳妝台前，替她梳洗打扮。
著鏡子里蒼白憔悴的自己，秦噯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好醜，原來，她居然可以這麼丑。
可是，宮影烈。
看著自己蒼白的模樣，她說過的，他要想娶司馬微，那就必須先休了她，否則便是她休了他！
想要一邊利用他，一邊享齊人之福，簡直做夢！
就算我下一秒會死在你手上，我也絕對不做薄情郎的妻，我要死，也不會以易水寒的妾死掉，那絕對是侮辱她秦噯汐。
伊人紅妝。銅鏡中，那張臉美麗精緻，與方才判若兩人，是誰曾經說過，畫過妝的女子最堅強。
因為，想要活得漂亮，就不可以哭。一旦眼淚掉下來，就會哭花妝容，變得醜陋不堪。
即使，她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她也要以最美麗的姿態，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她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不是痛，但她清晰的知道，她，絕對不會哭泣。
一步一步，在小蘭的攙扶下，朝著大殿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辛苦，可還是告訴自己不要後退，那個欺騙了自己的人，如今，是她的敵人。
大殿里：
易水寒挽著司馬微，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微微，這天地……」易水寒並不想和別的女子拜天地。
「要拜。」司馬微立即說著：「既然要做戲，那麼就做全套的吧。」
「好。」他說著，於是用一個同心結聯繫著。
媒婆高聲叫喊：
「新人，一拜天地……」
司馬微微笑著，易水寒沒有什麼喜悅的表情完成了。
「二拜高堂……」
再一次面無表情的易水寒照做了，他只希望這個形式快點結束，他想著秦噯汐，就痛的難過。
「夫妻……」
就在二人夫妻對拜時，一個聲音傳來：「慢著！」
小蘭忽而大喊了一聲，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齊刷刷地向秦噯汐。
有看好戲的，也有同秦噯汐，可她不需要這麼廉價的同情。
易水寒沒有想到秦噯汐會突然醒來，吃了一驚。
大夫說她可以撐十五日，但是並沒有說她中途會不會醒來，他還以為，她會暈了就醒不過來。
可是，她醒來了，光彩照人的站在他們的眼前。
易水寒想要上前，卻被司馬微拉住了，司馬微用眼神告訴他，不要去。
易水寒只好停下來，他不能去，否則這場婚禮要如何收場。會讓司馬微情何以堪。
他不想讓司馬微捲入這場漩渦里，不想讓她成為別人的笑柄。
因為，對她，他已經虧欠太多太多，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秦噯汐，但一句解釋都沒有。
秦噯汐著易水寒，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放開自己，決心去喜歡的人。
她好不容易才明白了自己的心，選擇相信自己一次。
可是，當她決心將自己交給他的時候，他卻親手毀掉了她的一切。
如今，他與新人攜手，這般諷刺的畫面，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撐下來的。
「易水寒。」她忽而喚他，她的聲音很輕。
以至於所有人都要凝神去聽才能聽到她在說什麼，整個世界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她叫著他，她叫他的名字，叫的那麼溫柔動情，彷彿再多說一個字，淚就會湧出眼眶。
「嗯。」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易水寒害怕去看她的眼神，那種眼神讓他覺得心痛，他害怕自己無法鎮靜，害怕自己衝過去抱緊她。害怕自己這樣會害了她，害怕一切都功虧一簣。
他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變得這般患得患失。
他只是怔在原地，連她一眼都覺得心痛，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閃，秦噯汐的心口更加痛了，「你非娶她不可嗎？」
她輕輕地說道，就算知道他和她之間只是做戲。
可是，著他毫無遮掩地呵護另一個女人，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不在意。
「嗯。」他應了一聲，對小蘭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不知道王妃最近身體抱恙嗎？立刻扶她回房！」
「不用了。」秦噯汐輕輕打斷了易水寒，他那麼著急趕自己走做什麼，她又沒有打算要做什麼。她只是，還有一件事沒做而已。
「我等一下就會走的。」她說這，朝著他走過去，一步步走過去，他卻只是站在原地。
就在她就要走到他的面前的時候，她忽而停下了腳步，端起了旁邊的酒水，舉過頭頂，「祝你和她，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她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痛一分，她說完，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猛地後退了一步。
他要對她說什麼，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連看著她，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能。
「噯妃，你先回房去。有事晚上再說。小蘭！快扶她下去！」
秦噯妃看著易水寒著他反常的舉動，只是很想笑，他何必這麼迫不及待。
他的戲一向演的逼真，怎麼這一刻，卻突然變得無措起來，是怕自己毀了他的婚禮么？
「沒有晚上了。」秦噯妃繼續說著：「你讓我說完吧。」
沒有晚上了……這五個字讓易水寒猛地睜開了眼睛。
秦噯妃的唇角輕輕上揚，妝畫的太漂亮了，遮掩了她最真實的表情。
他第一次那般討厭這些掩蓋了她真實情緒的東西，他分辨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他被那五個字嚇得魂飛魄散，他不想再聽下去，他連王牌都動了：「福安！送噯妃下去！」
福安現在原地沒動，他不能現在把王妃帶有，不然王妃會有多痛，他不敢想。
「你還記得自己給我說的話嗎？」秦噯汐輕輕笑道。
易水寒心如刀絞，他不敢繼續聽下去，他怕他堅持不下去，會功虧一簣。
「秦噯汐！莫要鬧了，你先下去！」易水寒開口。
「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誓言嗎？」秦噯汐沒有任何錶情，不哭不笑，面具太厚，看不出來的才是最難過的。
易水寒的身體猛地震了一下，他視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出言打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