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要人
「搶么……」靈憐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那要我怎麼搶?」
「你要怎麼搶?」
「……」靈憐側過頭,看著媚杏,許久,突然笑了,「看來我還要麻煩一下你了。」
洛柔接到那奇怪的電話就是在半夜,電話那頭的人聲,和內容,讓她聽了,心裡莫名的恐慌:「你是誰?」
「我是誰啊……你應該見過我,但是我不確定你有沒有記得我。明天下午三點,D區商業街,D字開頭的酒吧見面。」
「你把靈憐怎麼樣了?」洛柔還不忘問這麼一句。
那人聽了笑了笑:「你放心,我和她,熟的很,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那天晚上,和洛柔與秋建國一夜沒有合眼的,還有洛白風。
洛柔給他打過去電話,就是一頓好罵:「是你保證了和你在一起,靈憐就會是安全的,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我想你需要給我解釋解釋。」
「你知道的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的,有什麼好解釋的?」洛白風清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刺激著洛柔的神經,「她還懷著我的兒子,我遲早,會把那女人抓來的。」
「抓。哼哼。」洛柔冷笑著掛了電話。
………
第二天,媚杏的酒吧照常開業,來的第一位顧客,名字叫洛白風。
VIP客戶,要給予特別優待。
媚杏站在那男人面前:「需要我給你一個包間么?」
「人在哪裡?」
「人?什麼人?」媚杏對著他,笑的落落大方,「要是你想找陪酒小妹,那不意思,你來的有些早了,那些孩子,要在晚上才有時間。如果你要陪酒的話,還請你晚上再來。」
「靈憐在哪裡。」洛白風微微蹙眉,他不想和這女人玩文字遊戲。
「靈憐?」媚杏嗤笑出聲,「那孩子早就從我的酒吧里離開了,她不是,去了你那裡么?來在我這裡,找什麼人?」
「我不想打女人。」
「你要是打了。你就不是男人。」
「如果你交不出靈憐,女人,我照打不誤。」
「呵……」她看著洛白風陰沉不已的臉色,「如果你能像當初那樣,將我打斷一條腿,或者逼我父母跑的跑,上吊的上吊,我或許還可以考慮一下告訴你靈憐在哪裡。可惜現在,我父母。都沒了。」
媚杏說著,轉身向二樓辦公室走去,洛白風就跟在她身後。
「當初你打斷的是我的左腿還是右腿來著……嘶……我忘了,貌似是右腿吧?那條腿現在有時候都會隱隱作痛呢。如果你認為,如今打斷我的兩條腿都有用的話,可以來試試。」
「當初我並沒有動你分毫。」洛白風不滿,當初,他只是叫人將媚杏從她眼前趕走,並沒有說要打她。
「我還要謝謝你貼心的下屬,打斷了我的腿,將我像扔垃圾一樣的扔在路邊。」
「媚杏?洛白風?」就在兩個人氣氛開始變得凝重的時候,來了一個不該來的人,柳子墨。
他看著那兩個人,疑惑。
「就是這樣。」媚杏說,「靈憐不想出來,你就算今天叫人將我打死在這裡,也沒有用。你連她都保護不了,就像你說過的,她現在,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洛白風,你來幹什麼?」柳子墨走近兩人,將媚杏輕輕與洛白風拉開距離。
「我來,要人。她帶走了靈憐。」
「為什麼?」柳子墨聽了,看向媚杏。
媚杏不打算回答柳子墨,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洛白風:「如果你覺得繼續在我這裡耗著有用的話,請點一杯雞尾酒或者其他的東西,在包房裡等。我還是可以對我們的VIP客戶,提供很貼心的服務的。」
他繞過柳子墨,一把掐住媚杏細細的脖子:「真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我死了,你就永遠別想知道靈憐在哪裡。」媚杏毫無恐懼之意,直視著洛白風的眼睛。
「洛白風!你要幹什麼?!」柳子墨見了,就差一拳頭揮在那男人的臉上了,將洛白風扯開,順手把媚杏推到自己身後,「既然這樣不行,倒不如你自己去找,一直乾耗著,是不可能問出一二三的。」
「你讓靈憐沒有任何安全感。」媚杏說著,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柳子墨,「即使找到了人,又有什麼用呢?小心你即使找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會被那女人一氣之下給……呵,等等又何妨?她沒說,這輩子都不見你。你是孩子父親,靈憐回來找你是遲早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什麼意思?」
「她需要權力,需要擁有和賀鈺比肩甚至比她更強的權力來自己保護自己。當然,如果你能現在幫她實現,她現在出現,也不是沒可能的。」
「……」
看著洛白風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媚杏補充說明:「也不是要你洛家的財產,而是她自己家的……秋建國的,東西。」
洛葉房地產公司。媚杏比靈憐更有野心。
既然要搶,就要搶最好的。
「我知道了。」洛白風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離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柳子墨。
「媚杏。」直到洛白風離開,柳子墨才看向媚杏,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為什麼要,那麼幫著靈憐?」
「需要理由么?」
「需要。」
「先進我辦公室,我嫌站著說話,腰疼。」
媚杏進了辦公室,一p股坐在椅子上,先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那我現在告訴你。聽完之後,我建議你趕緊離開,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要接待。」
「重要的人?」
「你不會想知道的。」媚杏挑眉,「你不會想要知道的,包括我們的談話內容。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涉及我父親的死因。」
柳子墨:「……」
「我是在給你機會,別不懂的把握。老一輩的人犯的錯,我不希望他們下一輩,繼續錯下去。」
柳子墨看著媚杏,愣了很久,才說:「你比我認為的,要知道太多太多了。」
「那是我的能力,不是么?」媚杏笑著,帶著點張狂的意味。
媚杏第一次見靈憐的時候,自己是以一種非常落魄的姿態出現在的那個女人的面前。
她嘴角開裂,一隻眼睛被打到腫起,視線都有些模糊。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那被打折了的腿,無意識的抽搐著,似乎在無聲的告訴這身體的主人,它的痛苦。
那天在夜晚的時候,開始下雨。雨水沖刷了她周圍的血跡,沖刷了那些人施暴的痕迹。
她那時候,頂著一個破舊不堪的腦袋,裡面的思維,都是崩塌了的。殘破不堪的回憶夾雜著越來越重的睡意,一直折磨著她的神經。
她那個時候就想著,想著這個世界有沒有神靈的存在,有沒有,有沒有誰會聽到她的發問。
她只想問問,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沒用。當初在國外地下賭場,為什麼沒有交出自己的身體。
想著用身體和一場又一場的歡愛同那些賭場里身價千萬上億的老闆,換來的權力,換來的金錢,一定可以正面和洛白風交談的,而不是現在的這般模樣。
像一個loser,一個垃圾一樣的躺在這裡。
她的靈魂已經骯髒不堪了,當初怎麼還會可笑的保持著身體的純潔?
直到身體已經感覺不到那冰冷的雨點,困意也掩蓋了她脆弱的神經和渾身的疼痛感的時候。
那個女人出現了。
她拿著雨傘,幫自己遮住了一部分的雨。
她對自己說著什麼,她看到那個女孩的嘴巴一張一合。她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睡過去吧……
那女孩一遍遍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她無法安眠。
她已經這麼落魄了,就連入睡的權力,也不肯給她了么?
她哭,那個女孩就幫她擦乾眼淚。
最後的一幕,她記得那個女孩回頭對另一個地方說著什麼,然後就來了很多人,他們抬起自己,接著,自己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三天後,自己醒來。渾身是繃帶,腿上也打著石膏。
「呵……」她自嘲的笑了,又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可繼續留著這一條命……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醒來,醫生問她的感覺如果,問她哪裡不舒服。她不說話,閉著嘴巴沉默,獃獃的看著天花板。
醫生自言自語:「應該是麻藥勁還沒有過去。」
傍晚的時候,那個女孩來了。來的時候手裡還土裡土氣的提著一籃子水果。
她看著那個女孩,笑的燦爛:「你現在好一點了么?」
「……」她看著那女孩,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剛看到你的時候嚇到我了呢。我還以為,你死了。」
「既然以為我死了,幹嘛不走的遠遠的。免得沾了晦氣。」她終於是肯開口,和這個救了自己的孩子說話了。
「啊,話不能這麼說嘛。」那女孩依舊笑著,語氣輕快,「萬一你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呢?」
「我覺得我並沒有再搶救的必要了。」
「搶救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你這麼漂亮,死了多可惜。」
「是么……」唇邊突然感覺一片冰涼,她轉頭,看到那個女孩。
她笑著對自己說:「來,先吃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