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怕的是老鼠
靈憐剛剛那一下腳滑,是踩到了浴巾的結果。她抓住浴巾的一邊,另一邊就垂在腳底下。
看到出來靈憐對男人的這個要求很不滿意。她向前一步,剛好踩到了浴巾的一半,而她還想伸手把被踩住的浴巾遞給他。
手上一用力,身子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被帶倒了。
看著被踩出了一個鞋印的潔白浴巾,洛白風單眉微挑。扔下了那東西,轉身,拿起了一直就放在洗漱台上的另一條浴巾……
靈憐三步並做兩步跑的從樓上衝到了一樓。
大清早的就被僱主給壓在牆上調戲,對方還是一絲不掛的那種。這種在恐怖小說里的劇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啊!
要說為什麼是恐怖小說……因為如果按照接下來的發展,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發現女干情,然後舉起菜刀來砍自己了。
沒辦法,靈憐的大腦迴路就是這麼運作的。回想她當初高中三年,初中三年,各種各樣的恐怖雜事和故事都是她的枕邊讀物啊……她記得他還給艾葉講恐怖故事,然後成功的把他給惹毛了……氣鼓鼓的對自己說:「女孩子這麼兇殘可是會嫁不出去的!」
樓下,劉媽正好提了一桶水進來,就看見靈憐慌張的模樣:「閨女,樓梯上了不能亂跑啊!小心摔著!」
「啊,知道!」靈憐抱歉的沖著劉媽點頭。
朧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客廳,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銀色剪刀,修剪著桌子上那被養在水裡的玫瑰,她聽到樓梯那邊的響動,也抬頭,看向靈憐:「你,怎麼上去了那麼久?」
「我……」靈憐張嘴,要解釋。
朧月卻在這時候將目光移開,轉而注視著花瓶里的玫瑰,喃喃自語:「怪了,這玫瑰的根泡在水裡,現在應該已經爛掉了,怎麼……越開越精神了……」
劉媽注意到靈憐的身後,嘆了口氣,對明顯啞然的人說:「你是不是踩到水了?」
「什麼?」靈憐心裡又是一跳。
她怎麼知道……
「你自己看看,地板。」劉媽提醒。
靈憐回頭,由於自己剛在浴室的時候踩到了水,現在,自己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濕腳印,在木製地板上格外的顯眼。
「這……」靈憐再次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倒沒什麼事,待會拖一下地就可以了。不過靈憐啊。」
「什麼?」
「你把洛先生叫起來了嗎?」
「嗯。」
「那怎麼……不見人下來啊,這早餐都要涼了。」
「他在洗澡。」
「洗澡?」劉媽眼裡精光一閃,意識到靈憐的衣服也有一塊其實濕了的,但也沒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靈憐一眼。
此時,朧月放下了手裡的剪刀,問劉媽:「所以我們該從哪裡開始打掃?」
「先從頂樓開始,一間一間的打掃吧。你和靈憐先去三樓最裡面的閣樓里打掃。那裡雖然沒什麼用,但是乾淨,打掃起來很輕鬆。」
「嗯。」靈憐在一旁點頭,走過去拿起了拖把和水桶,招呼朧月和自己一1?00起去三樓。
朧月跟在靈憐後面,怪異的看了一眼提著水桶,上樓時還不帶不喘氣的女人,開口:「我說,你不累么?」
「累什麼?」
「水桶,你能提的動?」
「哈哈。」靈憐被逗樂了,「這麼點重量,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是么……」
「家裡的這種粗活,可一般都是我來做的……」
朧月抓起垂在自己胸前的發尾把玩,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她的身後:「你這種情況,是怎麼認識媚杏的?」
「你認識媚杏?」靈憐詫異的停下了步子,等著朧月跟上來。朧月只是停在了靈憐的身後,並不打算跟上去和靈憐比肩而走。
察覺到朧月的意味的靈憐,靈憐有點尷尬的繼續邁開了步子。
靈憐身後的女孩,淺淺的笑了一下:「怎麼不認識,那天你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就做過自我介紹了。」
「啊,是這樣啊。」
呵,不只是那樣。她可是早在幾年前,就認識媚杏那女人了……
三樓角落再裡面一點,還有個小房間,那裡有個樓梯,直通更上面一點的地方
有點像小時候,大家都有過的秘密基地。不過那地方,與其是叫閣樓,還不如說它更像是一個荒廢多時的儲物間,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那裡面。卻意外的沒有灰塵,採光很好。
斜對面是一個非常大的玻璃窗戶,太陽光灑進屋子,空氣都似乎帶著溫暖的溫度。
「開始吧。」朧月指了指靠牆的幾個柜子,「你先去擦擦那裡。我去擦窗戶。」
「嗯。」
洛白風穿好了衣服,悠哉悠哉的靠在沙發上,看著放在腿上的銷售文件。
「您的咖啡。」管家將咖啡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您今天不必去公司么?」管家頗為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用。」洛白風將文件扔在了桌子上,拿起咖啡,翹起了二郎腿,「我也需要休息。」
啊……工作狂也能說出這種話,確實有點令人驚訝呢。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的樓上傳來很響亮的「咣當」一聲。「咿呀!」這尖叫聲有點像朧月的。
劉媽被這聲響,嚇得手裡正擦著的花瓶都一抖,掉了下去。還好她眼疾手快,在半路的時候,又把花瓶給接住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劉媽把花瓶放了下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往樓上走去。
洛白風皺眉,問管家:「樓上有誰?」
「有靈憐和朧月那兩個孩子……」
「……」她們……洛白風微微點頭,睫毛抖了抖,似乎在意起了什麼,便問,「其他人呢?」
「這……還沒來……估計要在下午的時候回來……」管家不安的回答。
奇怪,好端端的問這個問題幹什麼?洛白風不是最煩那些女人了么?怎麼……
「……」洛白風微微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
起身,二話不說的就往三樓走。他還是在意,那女人和朧月之間發生了什麼。
樓上,朧月開了窗戶,踩在陽台上擦玻璃,靈憐見了有些擔心。
這可是三樓啊!又沒有什麼保護措施,朧月比自己小,身高也比自己矮了一顆頭,所以靈憐覺的,這種比較危險的事,還是由她來做比較好。
「不用。」接收到靈憐要幫忙的意願后,朧月毫不留情的拒絕,「你看起來笨手笨腳的,或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呃……」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她也只有乖乖的去擦那幾個柜子的份。
那放在角落靠牆邊的柜子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雖然設計華麗大方,看起來價格不菲。畢竟是年代久遠了,散發著股陳年老舊的氣息。
她都不敢用力擦,就怕給人家擦壞了。這不,抹布剛剛擦完柜子門,那柜子的門就不受控制的自己打開了。
靈憐又給推上關住。
鎖子失靈了啊……靈憐轉身清洗抹布的時候,發現從那柜子的縫隙里,還飄出了一張紙片,好奇的拿了起來。
不是紙片,那是相片。有些發黃了,但是不嚴重,也只有照片的背後淡淡的泛著黃色的痕迹。
她把照片翻了過去。
照片照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孩子,女的,似乎是孩子的母親,手搭在只有她一半高的孩子的肩膀上。
她們站在一個花園裡拍的照片。
奇怪的是,那女人的臉看不清了。照片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刮爛了,爛的地方,就剛好在她的臉上。
靈憐覺的,那男孩長的竟然有股莫名的眼熟感。他看著鏡頭,沒有笑,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陰冷還是悲傷。
非常詭異的一張照片,靈憐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為什麼這照片會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還是送進柜子比較好。
「在看什麼?」朧月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嚇得靈憐一個激靈。
「啊,沒有什麼,柜子里掉出來一張照片,我正打算給放回去。」
「這照片……」朧月盯著那相片上男孩子的臉,皺起了眉頭。
「吱……吱……」
非常細微的聲音這時候響起。
朧月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這照片怎麼……」
「噓……你聽。」朧月示意靈憐安靜。
「吱吱……吱……」又是這個聲音,伴隨著細微的撓木頭的聲音。
「該不會是老鼠吧……」靈憐皺著眉頭說,然後毫不猶豫的拉開了柜子的門。
柜子里黑暗的內部見了光,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從中衝出。
朧月倒吸一口涼氣,立馬起身直向後退。卻踢到了她身後的水桶,裡面的水灑了滿地。那老鼠受了刺激,正團團轉,又被水一淋,更是迷失了方向。
它從朧月的腳邊跑過。「咿呀!」朧月受不了的尖叫一聲。
原來看起來無比精明冷靜的朧月,也有害怕的東西啊……
靈憐默默感嘆。她的反應也不算慢,拿起已經空了的水桶非常成功的扣住了滿地亂竄的老鼠。
「好了!」靈憐壓著水桶沖受到驚嚇的朧月說,「老鼠抓住了。」
「呼……」她也不管滿地的水,就那麼癱坐在了地上。
朧月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順帶著問靈憐:「你不怕老鼠嗎?」
「啊?我啊,不怕。我什麼都不怕的。」靈憐笑笑。
「……是么……其實我也原來不怕的……」朧月低頭,低聲喃喃。
朧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表情,她像靈憐表示自己失禮了。
靈憐表示她毫不在意,你別嚇到自己就好。朧月看著她,只不過那眼睛里,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