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大膽猜想

  馮六被重新帶下去之後,蘇瑞寅便命人準備膳食,蔣小魚笑吟吟的道:「這才乖。」


  蘇瑞寅耳朵上的紅暈快速蔓延到臉上,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嘟囔了句「本王是狼」便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隨侍在旁的侍衛詫異的偷睨了他一眼,嘴角抽搐兩下,皆以為他是因為太過憂慮案情所以才會自言自語。


  蔣小魚正在欣賞他的窘態,卻突然感覺牢房內溫度徒然降低了不少,心裡打了個突兒,對著屏幕上的蘇瑞寅大聲喊道:「阿寅,快來!」


  蘇瑞寅神色一凝,丟下只咬了一口的包子,對一眾侍衛道:「隨本王去大牢。」


  蔣小魚退出空間,手摸到腰間的月女劍劍柄,只覺得一道陰風撲面,她徒然睜開雙眸,只見一排淬了毒的銀針正向她襲來,運氣於劍,順勢反手一個格擋,銀針便轉了方向,向著對面黑衣人呼嘯飛去。


  黑衣人雙目一眯,靈巧的幾個翻越,輕巧避開銀針。


  「你是太后的人!」蔣小魚冰冷的目光鎖住黑衣人的一雙同樣陰冷的眸子,沉聲喝問。


  「廢話真多!」黑衣人只冷冰冰的吐出這四個字,便又是一招凌厲的掌風向她襲來。


  蔣小魚心中冷笑一聲,若不是太后的人,黑衣人勢必會說「你很聰明」或者是「你所料不錯」,然,他這樣說便是不打自招了。趕忙閃身躲避,就在這時,「叮!靈寵蘇醒,是否召喚?」


  蔣小魚心中一喜,可是想到小棉襖因為救她已經兩次受了重傷,她心中便不忍再讓它出來保護自己。「小棉襖千萬別出來。」


  黑衣人不解她這話到底有什麼深意,陰鷙一笑,刷刷又是幾枚銀針射出。


  蔣小魚雖然已經可以熟練的運氣於物,可是卻沒有習過月女劍法,因此月女劍在她手中的威力便大打折扣。


  黑衣人見她不過是個門外漢,只靠著體內澎湃的內勁抵死相拼,便是冷嗤一聲,道:「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勢必會給你個痛快的。」


  「尼瑪的!」蔣小魚也知道如今她在牢中,行動不如黑衣人那般靈活,若是繼續這麼耗下去,吃虧的只會是自己,可是她堅信蘇瑞寅會來。


  「太后那個老巫婆不就是覺得她那寶貝兒子對我太過不同,又是封縣主,又是封郡主的心中不快嗎?可是,你若能活著見到她,你代我給她捎句話,她那個寶貝兒子,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堆垃圾,一坨屎,她稀罕,我不稀罕,這麼針對我,特么的只能讓人貽笑大方。」


  她如此忤逆的言論徹底激怒了黑衣人,激怒了他的後果就是黑衣人已經不屑用銀針來招呼她了,而是換成了淬了毒的匕首。


  蔣小魚雙眸驚懼圓瞪,向側靈巧的閃避,心中算了算時間,蘇瑞寅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難道遇到了什麼事?


  想到太后狗急跳牆,派了黑衣人來牢中取她性命,自然不會貿然行動。目光落到地上的錦被上,一劍挑起所有棉被。


  匕首凌厲的沖勢刺破了錦被,棉絮紛飛在半空,飄飄悠悠的落了一地。


  蔣小魚長吁了口氣,「尼瑪,竟然敢這麼對待本姑娘!」說著,她發了狠的揮舞著手中的月女劍,銀色的劍光逐漸匯聚成凌厲的劍氣,劍氣越聚越多,竟然形成了一個透明的保護罩。


  黑衣人一時看傻了眼,卧槽!原本以為這黃毛丫頭橫衝直撞沒有什麼真功夫,卻不想竟然如斯厲害!目色一沉,想著趁她尚沒有完全形成劍氣屏障前一招解決了她。


  可就在這時,一道黃色的光芒如箭般快速向他飛去,接著黑衣人痛苦的嘶嚎一聲,「我的眼睛!」


  蔣小魚看著黑衣人捂著眼睛的手上血色不斷蔓延,怔了怔,「小棉襖,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咻咻!寶寶要保護娘親,寶寶已經是二階靈寵了!」小棉襖的話還沒說完,原本拼力扇動著的翅膀突然扇不動了,蔣小魚心中大駭,「小棉襖,你怎麼了?」


  「咻咻!寶寶好餓。」說完,小棉襖便又消失不見。


  真是毛躁!餓著肚子就跑出來了。


  蔣小魚無語撫額,可是心中卻是暖暖的,黑衣人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怒瞪著蔣小魚,「果然是妖女!」言罷,手中的匕首直接向蔣小魚飛去。


  蔣小魚冷笑一聲,「既然我是妖女,你就不怕中了我的妖術?」手腕輕巧的挽了個劍花,凌厲的劍氣減緩了黑衣人的匕首的沖勢,恰在此時,牢房外傳來腳步聲,依稀還有熟悉的竹葉清香。


  蘇瑞寅一張臉沉如地獄修羅,刷刷揮出幾道內勁,匕首飛射進牆壁中時,黑衣人也被掀翻在地,黑衣人吐出一口烏血,蘇瑞寅眉頭一蹙,「不好,他服了毒!」言罷,飛掠上前點住他身上的幾處大穴。


  蔣小魚收斂內勁,「阿寅,別讓他死了。」


  蘇瑞寅輕「嗯」了一聲,目光如劍般瞪視著黑衣人,「執行任務前你便服了毒,可見無論任務是否成功,最後你都必須是個死人,可是你一心求死,本王卻不會如你的願。」言罷,自袖子里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紅色的藥丸,捏開黑衣人的下頜,塞入口中,又拍了一下他的背。「挑斷手腳筋,一會兒皇上來了,再行審問。」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黑衣人作勢便要摳嗓子,怎料蘇瑞寅又是一道內勁揮去,原本張牙舞爪的黑衣人便癱軟如泥般倒在地上。


  蘇瑞寅接過鑰匙,打開牢門,一把將蔣小魚擁入懷中,「有沒有事?方才路上遇到點兒麻煩,應是太后差人所為。」


  蔣小魚用力抱住他的腰,「我很好,一點兒事也沒有,還有,阿寅我似乎能幻化出保護罩了。」


  蘇瑞寅握住她的肩,「真的?」


  「應該是。」


  不過一會兒,蘇澤恆也聞訊來到了大牢中,看著明暗燭火下那絮絮說著話的兩個人,眼底漫上嫉恨的光芒。


  蔣小魚笑著撫平他衣服上被她弄皺的地方,彎著眉眼,看了一眼這大牢,「收拾的如此乾淨,倒是便宜了下個人。」


  蘇澤恆聞言凌厲的臉色慢慢舒緩,他緩步走來,大笑道:「聽和雅郡主的話,莫不是還想在這大牢里多住兩天?」


  蔣小魚神色淡淡,不卑不亢道:「即便再乾淨那也是大牢呀,我方才那話,只不過在感謝皇上的仁慈。」


  蘇澤恆挑眉,「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和雅郡主可有興趣隨朕還有皇叔一同去審案?」


  蔣小魚點了點頭,「謝皇上,不過我想審問的不是方才的黑衣人,而是馮六。」


  「馮六?」蘇澤恆與蘇瑞寅皆不解的看向她。


  她淡淡一笑,眼睛里閃爍著睿智的神采:「其實這宮中侍衛與宮女交好的不在少數,聽說馮六與秀蘭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可是仵作的驗屍報告上卻說那具女屍還是處子之身,這似乎有些不太對。


  之前我們說秀蘭被殺無非兩種可能,情殺或者被滅口,但是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呢?」


  蘇瑞寅畢竟是個心思靈敏的人,經她如此一提,眼睛便是一亮,「有可能這死掉的宮女根本就不是秀蘭,那麼真正的秀蘭就很可能是兇手!」


  蔣小魚點了點頭,果然是她相中的男人,一點就透。「幸好行宮出了這樣的事情,守衛嚴密,若兇手真的是秀蘭,那麼她必然還在宮中。」


  蘇澤恆看著兩人如此默契,袖下的手用力一握,面上依舊平靜,「既然如此,那麼黑衣人就由朕親自審問,馮六便由皇叔以及和雅郡主一起吧。」


  其實若非認定黑衣人很有可能是太后的人,他斷然不可能讓兩人在一起。


  蘇瑞寅與蔣小魚相視一眼,一起離開了大牢,大牢外獄卒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蔣小魚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蘇瑞寅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她慘白著臉色搖了搖頭,「比這些可怖的都看了,不怕,嘔——」


  「真是任性。」蘇瑞寅說著便用手覆住她的眼睛,在走出大牢的那一刻,他又命人去取太后壽誕上負責傳膳的宮女名單,並將這些人集中在一間偏殿,又去請了三個專門檢查往屆秀女是否清白的老嬤嬤。


  「你怎麼知道馮六與秀蘭之間的事情的?」蘇瑞寅忍不住心中好奇。


  「只是覺得馮六眼神閃爍似有隱瞞,尤其是沒有搜到藥材的時候他嘴唇輕動,似乎在說『秀蘭莫不是你做了鬼也不想放過我』,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與秀蘭只是普通朋友,又為何要說秀蘭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他,一定是他故意隱瞞了什麼。」


  蘇瑞寅仔細回憶,當時他也的確聽到了馮六說了句什麼,奈何沒有聽清,「既是那時你便心有懷疑,為何不出言提醒?」


  蔣小魚偏頭看他一眼,「我若說了你能乖乖吃早飯?原本就是想等你吃完早飯再告訴你的,怎料老巫婆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我只吃了一口包子。」蘇瑞寅一臉委屈的望著她。


  「唉!」蔣小魚重重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下巴,「可憐的阿寅,不如一會兒你吃著,我來審著,怎麼樣?」


  蘇瑞寅眼底漫上寵溺的光芒,一把握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有勞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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