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無心之舉

  蔣小魚沿著小太監所指方向快速走去,又是拐了一道彎兒,這才看到手裡拿著燈謎的宮女,便腳步如飛的走上前去。


  隨侍的太監見她走來,趕忙遞上一杯香茗,她淺啜了兩口,問道:「每個人到這關都有這麼好的茶水喝?」


  太監笑道:「縣主可是皇上親封的,這茶水是皇上特地交代奴才們為縣主準備的。」


  蔣小魚疑惑的擰了下眉,「皇上怎麼知道我會選擇哪條路?」


  太監與宮女對視一笑,「每一條小徑皇上都有吩咐。」


  蔣小魚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將茶杯遞給太監,「我還是先猜謎吧。」


  謎面果然是一個比一個難,這第四道謎面她著實想了許久,不過最後也解開了。


  「下邊往哪個方向?」蔣小魚覺得自己似乎耗費了許多時間,而且心裡隱約有些不安。不過當她來到最後的一個謎面前,見到了有人還在冥思苦想,有人已經由引路的太監護送回去,懸著的心這才真正放下。


  寧瑞皺著眉頭想了好久,見到蔣小魚走過來,白她一眼,好像她是病原體一般向一側跨了幾步。


  蔣小魚無語摸了摸下巴,這小妮子還在為她踢了蘇澤宇那一腳生氣呢!彎著眉眼笑眯眯的就要上前去逗逗她,怎料小太監又走上前出言提醒,還是那句這猜謎是一人一組,不可交流。


  無奈作罷,蔣小魚也只好安心猜謎,題面是「一。(打一成語)」


  平日里蔣小魚最喜歡研究腦筋急轉彎,對於這種燈謎之類的沒什麼興趣,前四道還算是有點兒思路,可是遇到這種只有一個字的謎面,她還真的有點兒尋不著門道。


  琢磨了半天,依舊沒什麼思路。後來索性蹲在地上撿了一塊石子在地上敲來敲去,寧瑞嫌惡的重重哼了她一聲,嘟囔了句「煩不煩」便要提筆寫下答案。


  在這期間,陸續有不少人放棄繼續作答,由太監護送回去,是以此處加上她還剩六人,蔣小魚煩躁的將石子一丟,「尼瑪,這接二連三的走了這麼多人,特么的還是沒有思路。」


  寧瑞手中的毛筆頓了一下,濃墨在「二」字上暈染出一個大大的黑點,不耐煩的扭頭瞪了她一眼,「你是故意的!」


  蔣小魚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沖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道:「什麼故意的,我發發牢騷而已!」


  言罷,宮女便與隨侍的太監憋著笑對視一眼,送給她一枝象徵通關成功的薔薇花,「恭喜縣主通關,縣主是準備繼續挑戰超級謎面,還是由奴才們引路回去領賞?」


  蔣小魚還是搞不清狀況,「什麼意思?」


  寧瑞提筆寫下答案遞與宮女,宮女歉意的施禮,「抱歉,寧瑞公主雖然寫下了正確答案,可是因為是在和雅縣主之後給出的答案,所以這一關僅有和雅縣主一人通關成功。」


  寧瑞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甩袖子便要離開。


  「喂!」蔣小魚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對宮女道:「到底謎底是什麼?」


  宮女和太監這回是真的憋不住了,寧瑞一把甩開她的手,「你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謎底是什麼,你非要說出來,這下好了,我還想挑戰超級謎面的,都被你給毀了!」


  蔣小魚苦著一張臉,拜託,她是真的不知道好伐?

  宮女和太監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見這樣身份尊貴的二人僵持不下,唯怕會出事,趕忙道:「謎底是接二連三。」


  蔣小魚嘴角抽搐了兩下,尼瑪她這麼幸運嗎?不過隨口說說的,就說出了答案,難怪寧瑞會這麼生氣。


  「方才寧瑞公主已經提筆寫出了半個答案,是我驚擾了她,不如就算她這關通過,怎麼樣?」蔣小魚對著寧瑞歉然一笑,便拉過宮女和太監小聲詢問。


  宮女和太監面有難色,「只怕奴才們若是開了後門,其他幾位小姐們會說奴才們徇私。」


  蔣小魚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太監和宮女的肩膀,「就這麼定了。」


  「誒,縣主,不能這樣,您這樣真的讓奴才們為難。」


  蔣小魚心裡為宮女和太監的剛正不阿點了20個贊,深吸了口氣,蛋疼的自袖子里取出幾粒碎銀,很謹慎的塞到兩人手中,沉了面色:「什麼為難,說好了,就這麼定了,若是你們不通融,那我就上皇上那兒告你們一狀,到時候噼啪幾十個板子趕出宮門,這宮女倒好說,找個青樓楚館照樣過日子,你一個閹人,自己琢磨。」


  宮女和太監被她給震住了,彼此苦哈哈的對視一眼之後,言不由衷的道:「事出有因,寧瑞公主也通關成功。」說著,便又遞給寧瑞一枝薔薇。


  幾個已經走出很遠的世家貴女彼此相視一眼,輕鄙而不服的瞪了蔣小魚一眼,「牛氣什麼,不就是個小小縣主么。」


  又有一人拉住她,「你小聲些,畢竟身份不同,她如今可是皇上眼中的大紅人。」


  方才說話的那個女子啐了一口,「錦儷姐姐怕她做什麼,我才不管她是大紅人還是大紫人呢,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兒!賤人,沒準早就被皇上和忠義王睡了,都說烈女不事二夫,她這樣跟青樓里那些狐狸精,賤貨有什麼兩樣!」


  「碧柔妹妹慎言。」錦儷擔憂的搖了搖頭。


  碧柔尖聲一笑,絲毫不避諱,似乎被她傳染,又有一個女子陰陽怪氣的道:「是啊,碧柔姐姐說的對,你瞅瞅她那臉上的疤痕,我瞅著就心裡發毛。」


  對於這些話,蔣小魚仿若未聞,只把玩著薔薇花,與寧瑞的薔薇花碰了一下,「喏,以花代酒,我可不欠你什麼了。」


  寧瑞雖然氣惱著她方才踢了蘇澤宇一腳,可是心裡還是很喜歡她的,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想要追上那幾人賞她們一頓巴掌,卻被蔣小魚再次抓住了手腕,「你還想不想去挑戰超級謎面了?」


  寧瑞點了點頭,「自然是想,否則方才也不會那麼生氣了。不過,她們這可是在詆毀你,你就這樣完了?」


  「那些人等有時間了再招呼她們,現在犯不著。」蔣小魚嬉笑一聲趁她不備一把扯下她的面紗,「你和晉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那天到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寧瑞一張臉紅的近乎要滴出血來,「快別鬧,還給我。」


  「是不是看到你在沐浴?」蔣小魚抖動著面紗向前跑去。


  寧瑞氣得跺腳,「是不是他告訴你的?」


  蔣小魚眼睛轉了轉,果然蘇家這兩隻都有偷窺癖!「被看光了你非但沒有追究,反而還答應賜婚,你是不是在賽馬場上就已經對他有意思了!」


  疑問的話,肯定的語氣,寧瑞聞聽急得快要哭了,「前邊馬上就要到超級謎面了,肯定會有男子,你快別鬧。」


  蔣小魚聳了聳肩,「大燕就是麻煩,你說這半透明的面紗,就算遮了也還是能夠看到,不過等你嫁到大邑就好了!」


  寧瑞一把扯過她手裡的面紗,「真不知道忠義王怎麼會看上你,就不會覺得聒噪么。」


  蔣小魚歪頭一笑,「你又是怎麼看上晉王的呢?」


  「這怎麼能一樣。」寧瑞翹了翹嘴角,「你可是聽到了他方才的誓言。」


  蔣小魚看著寧瑞眼底有幸福的光彩在流轉,莞爾一笑,「不逗你了,不過你也別有了晉王就什麼都是他對,方才我根本就沒踹的那麼狠,最多也就是用腳戳了他一下,他沾邊賴。」


  寧瑞哼笑一聲,「反正你就是踹了。」


  蔣小魚無語,「一點兒沒有原則性,太護自家男人了!」


  寧瑞不服氣的反駁,「你還不是一樣!」


  兩人說說笑笑走了一會兒,蔣小魚道:「這些謎面都弱爆了,若是我出,保證沒人能答出來。」


  寧瑞不信咋舌,「又吹牛了不是?雖然你的確有真材實料,可這謎面么,我就是不信。」


  蔣小魚笑笑,「那你聽好了,若是能答出來,我就輸你一百兩,反之,你就要給我一百兩。」


  寧瑞忙道:「放馬過來。」


  「等會兒。」蔣小魚取出玉亭湖筆,又撕了一塊裡衣衣擺,「白紙黑字。」


  寧瑞眉角抽搐,「至於這麼麻煩么。」


  「親兄弟還明算賬。」看著寧瑞刷刷寫出端正秀氣的小楷,蔣小魚贊了幾句,便又說了個腦筋急轉彎,寧瑞給出數個答案,都不對,不禁有些沮喪。當蔣小魚說出正確答案的時候,寧瑞面色一僵,「你這種我也知道,我和你說一個,拿雞蛋丟石頭,為什麼雞蛋沒碎?」


  蔣小魚眼睛不動聲色的眯了一下,難道墜崖那件事寧瑞也參與其中了嗎?目光里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臉上卻帶著笑意問道:「你又是從哪兒聽來的這個?」


  寧瑞傲嬌一笑,「看吧,你肯定也不知道答案!」


  「先別管我知不知道答案,這題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是不是你們大燕的暗衛?」


  寧瑞不疑有他,挑眉吃驚道:「你怎麼知道的?不過你可千萬別說出去,我也是偷聽來的,那天我的幾個貼身侍衛在後院喝酒,就在談論這個題面,我當時聽了就覺得毫無邏輯可言,什麼左手拿蛋,右手拿石頭的,後來想清楚了就覺得超好笑,左手拿著雞蛋,把右手拿著的石頭丟出去,當然雞蛋不會碎了。」


  蔣小魚舒了口氣,幸好寧瑞沒有參與其中,但是想到景百川竟然連寧瑞身邊的暗衛都能驅使,便是神色僵硬,景百川此人,還真的是藏得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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