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小棉襖病危
坐在浴桶里,蔣小魚一遍遍搓著自己被蘇澤恆啃咬過的地方,目光變得越發冰冷。
究竟是什麼讓蘇澤恆敢如此大膽的扮作蘇瑞寅,或許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她與蘇瑞寅的關係,還因為……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抹亮色,難道他一直派人盯著自己?
想到自己有可能每日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下,她便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今日的事情,也讓她更加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要想不受欺負就必須要變強!
將自己埋入水中,阿寅說過內力高深之人可以閉息很長時間,那麼她就來試試自己到底能夠閉息多久。
「一,二……」心裡默數著,卻突然聽到,「叮!靈寵生命垂危,請抓緊時間救治。」
蔣小魚心赫然一沉,小棉襖是靈寵啊,怎麼會生命垂危?上回也是這樣,可是只是泡在靈泉水中休息一會兒便會好的呀!
心好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塊肉,閃入空間捧起小棉襖跳入靈泉池裡,「小棉襖,寶寶,快醒過來。」
然,任她如何呼喚,小棉襖的眼睛始終緊緊閉著,她已經感受不到它的心跳。
「系統君,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告訴我。」淚流滿面,蔣小魚滿心都是歉疚自責,她才是它的主人,是它的娘親,可是每次都是它豁出性命來救她,保護她。
「叮!靈寵秘籍上寫的清清楚楚,自己看。」
「尼瑪!系統君,你特么還有沒有人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讓我看靈寵秘籍?」
「叮!玩家……」
蔣小魚發出悲涼的大笑聲,「卧了個大槽,我就罵你了怎麼了?不就是還要遭雷劈嗎?索性你一個炸雷把我劈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系統君沉默了許久,這寂靜的空間里只能聽得到蔣小魚又哭又喊又笑的聲音。
「尼瑪!系統君,不就是累計雷劈次數5次了嗎?你特么有什麼了不起,你特么給我說話!」蔣小魚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如果系統君此刻幻化成人形,只怕她會在他身上戳十幾個窟窿。
「叮!看在玩家如此有情有義的份上,此次雷劈懲罰便算了,這靈寵也不是不能救,但凡這空間內的東西,都是有靈性的,你可以給它喂一些有靈性的東西先增加它的靈力。如果喂不進去,不是還有小白狐么。」
蔣小魚情緒稍稍平復了些許,「難道它這樣子是因為飢餓值低於15,所以進入了睡眠狀態?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會影響靈力?」
「叮!白痴,如果只是因為飢餓值低於15,那麼完全可以等到三日後它就會自動醒來,系統幹嘛給你發病危的系統提示啊?」
蔣小魚不解了,「到底小棉襖這樣子有沒有的救?」
「叮!系統只能給出這些提示了,至於其他,需要玩家自己去參悟。」
捧著奄奄一息的小棉襖,照例抓了一把水稻,但是小棉襖這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吃進去啊!蔣小魚幾乎要急哭了,即便方才面對蘇渣渣,她也沒有如此刻這般無助。
「小棉襖,你睜開眼睛,吃一點兒東西你就會好了。」蔣小魚帶著哭音誘哄著,可是小棉襖還是一動不動。
翻出上次給景閑隨切剩的老參,蔣小魚快速切了一小條,含入小棉襖的嘴裡。然後閃出空間,一邊穿衣裳一邊大聲喊道:「曾黎,幫我找匹快馬。」
茨坦離不開小白狐,而小棉襖也需要小白狐的血,所以她只能回去了。
曾黎應了一聲很快便回來,「王妃,這柳樹村只有驢和牛,不如屬下帶著王妃。」
蔣小魚猶豫再三,「這裡到行宮畢竟有些距離,你能受得了?」
「王妃不必擔心。」曾黎鄭重道。
蔣小魚要離開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柳樹村,春嬸看著她兩頰腫的厲害,讓二丫趕快去煮雞蛋。
蔣小魚喚住二丫,「春嬸,我很快就會回來。」
春嬸忙道:「這間屋子我一定不讓人隨意進出,至於抱枕什麼的,王妃更不必擔心。」
蔣小魚看了一眼曾黎,曾黎道了句「王妃失禮了」便背起她身形一掠。
曾黎不愧是內力高深之人,約莫一個時辰后,他們終於看到了行宮的一角,雖然還有段距離,卻也讓蔣小魚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許。
蔣小魚看著汗水滾到曾黎的眼角,他卻只能甩頭,趕忙抬起袖子給他擦了擦,曾黎身形一震,支吾道:「王、王妃,屬下無事,您別髒了衣袖。」
蔣小魚彎了彎唇,「汗水進了眼裡,耽誤腳程。」
「嗯。」曾黎不再矯情,是以在他們到達碧波院之前,只要曾黎頭上沁出了汗水,蔣小魚勢必會給他擦汗。
蘇瑞寅聽到回稟,疑惑的擰了下眉,小魚兒連夜趕回來,還是讓曾黎背著,莫非遇到了什麼緊要的事情?趕緊衝出來,入目便是蔣小魚腫脹的臉孔,「誰打了你?」
蔣小魚也不回答,只快速向著小白狐的籠子跑去。蘇瑞寅心焦,跟在她的身後,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抬手撫著她的臉,「告訴我,到底是誰?」
「我現在不能和你說,再晚,小棉襖就沒命了。」蔣小魚一把甩開他,衝上前打開了籠門。
蘇瑞寅怔愣,連小棉襖都受了重傷,霎時自責,擔憂,后怕……種種情緒充斥在心裡,擊打著他的心房。
似乎因為連續被取血,小白狐受了驚,有點兒暴躁,在蔣小魚試圖抱它出來的時候,它狠狠咬了蔣小魚一口。
如玉般白皙的手頓時便沁出血珠,蘇瑞寅被激怒,就要揮出一道內力時,蔣小魚卻撲在籠子上,生生受了蘇瑞寅這十成的內力。
「噗——」鮮血自口中噴出。
「叮!系統提示:為玩家抵擋100點傷害,仇恨值減少100點,可點擊人物屬性查看。」
蔣小魚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好像被震碎了,骨頭也疼,關節也疼,因為無緣無故就損失了100點仇恨值,心也疼。
緩了口氣,回頭看向完全呆住的蘇瑞寅,艱難的說道:「阿寅,別傷害它。」
蘇瑞寅終於收回了神思,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衝上去,抱住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罷,便抱起她沖回寢殿。
小白狐也呆住了,方才她竟然奮不顧身的救它,她並不是真的要傷害自己?想明白了這些,它衝出了籠子。
曾黎倒下時,楊枝早已經沖了上去,見他只是累極,便讓幾個小太監將他抬去房間。
一邊擰著帕子給他擦臉,一邊掉眼淚。
「睡一覺就沒事了。」曾黎心裡不忍,想給她擦眼淚,可手抬到一半終是放下了。
楊枝沒吱聲,曾黎以為她在跟自己生氣,趕緊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兩人均是臉上一紅。
默了一會兒,楊枝道:「那小泥人很好看,我……很喜歡。」
曾黎怔了怔,小泥人?不是被王妃打劫了嗎?「什麼小泥人?」
楊枝以為他在逗自己,臉紅的更加厲害,「就是那對兒小泥人啊。」
「哦。」曾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幡然想起大抵當時王妃在逗他玩呢。
「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那首詞。」楊枝雙手緊緊絞著帕子,回想當時拿著那首詞問王爺時,王爺那異樣的目光,還是會覺得臉紅心跳。
曾黎糊塗了,「什麼詞?」他一個習武之人怎麼可能知道什麼詞,肯定是王妃使壞,可是看著楊枝這羞怯且目光中閃爍著幸福的樣子,他又不忍說出口。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楊枝低聲念著那首《你儂詞》,她沒讀過多少書,這些還是費了很大力氣才記下的,因為是他贈給自己的,她必須記下。
曾黎雖然是個習武之人,可這首詞淺顯易懂,他自然明白王妃已經將他心中所想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了楊枝。
氣氛再次變得靜默,良久,曾黎道:「你去看看王妃吧,我睡一覺就好了。」
楊枝垂首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寢殿里,歸一凝眉給蔣小魚把著脈,時不時瞪幾眼蘇瑞寅,「你下手可真是狠,竟然把丫頭傷的這麼重?」
蘇瑞寅咬唇,「師父,到底有沒有事?」
歸一慢吞吞的掏出一個瓷瓶,取出一顆藥丸塞入蔣小魚嘴中,「還好丫頭體質特殊,否則你這一掌……」
蔣小魚懨懨掀了掀眼皮,「怪老頭你別再責怪他了,難道想看著他把自己自責死,慪死么?」
歸一哈哈大笑,揉了揉蔣小魚的頭,「這麼快就護上了?」
蔣小魚沖他翻了個白眼,「別弄得好像你多麼疼愛我這個女徒弟似的!我可從來沒承認你是我師父。」
歸一怔了一下,彈了下她的腦門,「哼!丫頭你可是行過拜師禮的,可不興賴賬!就算你不承認,等你嫁給了寅兒,你還是得認下我這個師父。」
蔣小魚沒工夫跟他磨嘴皮子,想要撐床下來,卻見小白狐正縮在門口,一雙小眼睛正霧蒙蒙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