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方唱罷我方唱
寧瑞聞言,下巴微抬,「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蔣小魚無語的扯了扯嘴角,這樣一個將什麼都表露在臉上和言語之間的人,如果是當初陷害她與景閑隨的那個人,那麼她就真的太可怕了。
「公主謬讚了。」
寧瑞冷嗤一聲,「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的很,竟是連好話賴話都聽不懂。」
蔣小魚笑著搖了搖頭,「做人么,難得糊塗。公主也很有意思,否則我們也不會在此相聚,是吧?」
景閑隨始終注意觀察著蔣小魚與蘇瑞寅的表情,竟然沒有一絲鬧彆扭的樣子,心裡有點兒失落。
這時候寧瑞倨傲的笑了一聲,「三皇兄,咱們走吧。」
蘇瑞寅眯著眼睛盯著寧瑞的背影,「你覺得是她么?」
蔣小魚歪了下頭,不答反問:「你感覺呢?」
蘇瑞寅眼睛轉了轉,「她一直養在皇後身邊,甚得皇后喜歡,按理來說應是與太子很是親近,可是你瞧瞧,她似乎與每位皇子的關係都很好,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言罷,牽了她的手便進了賽馬場的大門。
這時候,遠處的一輛印有熊圖騰的馬車車簾微動,裡邊的男子臉部線條剛毅無比,眉眼深邃,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蔣小魚只覺得身後有一道深邃的目光正緊緊膠著在她的後背,回眸看去時,卻如何也尋不到那道目光來自哪裡。
「怎麼了?」蘇瑞寅溫聲問道。
「沒什麼,總覺得有人在看我。」蔣小魚再次回眸,卻只見到一輛馬車車簾拂動。
蘇瑞寅循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眉眼眯了眯,「那輛印有熊圖騰的馬車上便是西遼太子屠亞庇以及丞相查木。」
馬車上,屠亞庇對面坐著的查木不解的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殿下在看什麼?」
屠亞庇淡漠一笑,「也許是本殿多心了。」這女子的長相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然,他一時卻想不起來。「我們也進去吧。」
查木點了點頭,與屠亞庇一同下了馬車。
西遼的男子長相多粗獷,如屠亞庇這般眉目俊逸的男子還真的不多見,是以他一下馬車便引來了不少女子的抽氣聲。
查木挑了挑眉,語氣頗有些譏嘲不屑:「素聞大邑女子多羞怯,不想不過傳言爾爾。」
他這話剛落,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道輕狂的聲音:「誰叫西遼太子長得如此鶴立雞群?也難免我大邑女子會如此好奇。」
一句話便將西遼上下貶了個透徹,偏這的確是事實。查木面色一僵,看了一眼屠亞庇。
屠亞庇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他這容貌的確是有別於西遼的男子,只因他的母妃並不是西遼人。
淡漠的抬眼,只見一襲桃紅衣衫的蘇澤宇正左擁右抱著兩位絕色佳人。眼睛一眯,微微頷首:「原來是大邑晉王。」
蘇澤宇有些詫然,嘿,性子還挺深沉,竟然沒有如他想象中的抓狂氣得跳腳。癟了癟嘴,有些無趣,「西遼太子怎麼還不進去?」
屠亞庇笑容淡淡:「正準備進去,不如一起?」
蘇澤宇微咳一聲:「請。」
今日的看台上都提前置了涼棚,各國不分男女賓席,以國為單位隨意而坐。當蘇瑞寅與蔣小魚來到看台上時,太后與蘇澤恆還未到。
蔣小魚坐在蘇瑞寅身邊,翹著二郎腿,將一小碟蜜餞藏到桌下,這一個細微的小動作竟然引來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蔣小魚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抓了一把塞到嘴裡,末了還做了一個美味無比十分享受的表情。
寧瑞面紗下的嘴角抽了抽,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沒見過世面,不過是幾粒蜜餞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快速的環視一眼周遭,見所有人的視線或落在賽馬場上,或落在蔣小魚身上,她快速的抓了幾粒蜜餞,輕撩起面紗一角,學著蔣小魚的樣子,將一把蜜餞塞到嘴裡。
頓時被酸的直皺眉頭,景閑隨聞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失笑,笨女人的那些玩意也是寧瑞能學的來的?遞了一杯茶給寧瑞,「她的那些玩意兒你可千萬別學,你若是仔細瞧瞧,就會發現她那是故意引著你的呢,看著抓了一把,實際上或許根本就沒放嘴裡,又或許只放了一個。」
景百川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景閑隨,聲音難辨喜怒:「三皇兄似乎與忠義王的師妹很是熟悉。」
景閑隨挑了挑眉,「算是朋友。」
景百川摩挲著手中茶杯的邊沿,揚眉一笑:「怪不得,要我看,應該比普通朋友還要好那麼一些才是。」
景閑隨眸底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幽光,嘴角微翹:「四弟好像對她很感興趣?」
分明是疑問的口氣卻帶著篤定的意味,景百川臉色僵了僵,「三皇兄多心了,只是覺得有趣所以才感興趣。」
淡淡的茶香終於沖淡了寧瑞口中的酸味,見蔣小魚一直惡趣味的盯著這邊,她狠狠瞪了她一眼。
蔣小魚翹著嘴角,沖她眨了眨眼,那意思很明顯,本姑娘就是故意逗你呢!這都能上當,還真是蠢到家了。
寧瑞負氣的將手中茶杯狠狠放到桌案上,不知嘀咕了些什麼。因著隔的太遠,蔣小魚即便聽不清也能猜出必然不是什麼好話。
只是,為毛沒有收到仇恨值改變的系統提示?
眼睛轉了轉,蔣小魚覺得她與寧瑞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利益衝突,所以並不是每次都能收穫仇恨值,便也就釋然了。
經過這兩次試探,蔣小魚已經可以肯定當日設計她與景閑隨的必然不是寧瑞,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景百川。
緩緩收回目光卻無意間撞上屠亞庇那深邃的目光,她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扯了一下蘇瑞寅的袖子,「我與西遼太子很熟么?他為毛總偷窺我?」
蘇瑞寅綳著嘴角,懲罰的握了下她的手,「不許看別的男人。」
蔣小魚努了努嘴,恨聲道:「我沒看別的男人,是他一直在看我。」
蘇瑞寅臉色微沉:「你沒看他,怎知他在看你?」
蔣小魚被他氣笑了,「我沒和你開玩笑,他真的一直在偷看我,在賽馬場外就一直看。」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連綿不斷的唱和聲,「太後娘娘駕到,皇上駕到。」
眾人行禮后,太后便在柯蘭的攙扶下坐到了蘇澤恆的右手邊。
柯蘭遠遠就看到了與蘇瑞寅爭辯的蔣小魚,這幾日也收到了忠義王命人傳進來的消息,拼在一起便是:服軟,等,逃。
起先她還不明白,後來想想便似乎想明白了,她若一直想著撤銷賜婚聖旨,與太后和皇上擰著,吃苦受罪的肯定是她。於是想明白了這些,她便向太后與皇上提出以後絕不再提撤銷賜婚聖旨一事,每日還會綉綉自己的喜服。
或許太后以為她真的想通了,這幾日外邊的太監撤了不少。
太后見柯蘭的目光始終落在蘇瑞寅以及蔣小魚身上,便淡淡一笑,「想來這位便是忠義王的師妹了。」
聞言,一直與柔兒、桐兒笑鬧的蘇澤宇斜眼看向太后,「太后,您說錯了,她也是我的小師妹。」
太後面有不悅,微咳兩聲,道:「哀家只知道天一門的嫡傳弟子只有忠義王一人,如今那歸一又收了一個女徒弟,至於其他的,哀家還真的不甚清楚。」言外之意便是嘲笑蘇澤宇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是個記名弟子,就如同他現在這個沒有實權的晉王一樣,不過是說著好聽。
蔣小魚眯了眯眼睛,這太后老巫婆還真是一點兒不給蘇澤宇面子。
起身盈盈一笑,「民女拜見太後娘娘,澤宇師兄方才的確說的沒錯,不管是記名弟子還是嫡傳弟子抑或是民女這個關門弟子,在師父眼中都是他的徒弟,澤宇師兄喚民女一句『師妹』也是對的。」瞥見太后如同便秘一般的臉色,蔣小魚心中舒暢,反正拉仇恨嘛!老巫婆的仇恨一定很好拉。
「太后既然知道師父名諱,想必也知道師父的性子十分古怪,收徒弟更是怪得很。所以,能被師父收做徒弟的,那就說明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蘇澤宇聞言心中暢快,蘇瑞寅抿唇淡淡一笑,他的王妃真是不放過任何拉仇恨的機會。
太后臉上的表情別提多麼的豐富多彩,天一門與先祖皇上有些淵源,傳到歸一這一代收了兩位皇室子弟做徒弟,可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收皇上為徒,這也是皇上登基後為何要重佛抑道的原因,因為天一門也是崇尚道法的。
握杯的手狠狠一緊,「叮!敵對勢力發生改變,可點擊人物屬性查看詳細。」
蔣小魚笑眯眯的彎了彎唇角,老巫婆肯定掛上榜單了。
「叮!不識抬舉。獲得仇恨值20點,因為有仇恨值翻倍卡,仇恨值加倍40點,可點擊人物屬性查看詳細。」
蔣小魚瞠目,原以為老巫婆的仇恨值會很好拉,怎料也不過才20點,幸虧有仇恨值翻倍卡,好吧,今天收穫了50點仇恨值,總算沒有白來一趟。
太后不明白蔣小魚這一會兒賊笑一會兒瞠目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蔣小魚眸中對她的輕視。眉目一凜,怒氣蹭蹭上涌,但是她畢竟是這後宮中位置最高的女人,很快便又恢復如常。
笑眯眯的將她打量了一番,目光與蘇澤恆對視一下,「哀家實在不清楚這些個什麼弟子的,算了,咱們不說這些,快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