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墜落山崖
「不好!這小女娃跟咱們耍詐!」
「她手裡的軟劍!」
……
呼呼的風灌的眼睛都睜不開,蔣小魚只聽到這零碎的話語,她用力抓緊景閑隨,衝上邊喊道:「左手拿蛋,右手拿石頭。」喊完之後,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只希望蘇瑞寅可以早些找到她。
下落的時候,胳膊上的血滴落到腕上的同心手釧上,嫣紅的血色很快便被同心手釧吸了進去。
「好疼……好冷……好熱……」景閑隨的身子顫抖不止,聲音喑啞的嚷嚷著。
尼瑪!都知道喊冷喊熱了,怎麼還不睜眼?
「景閑隨,你快點兒睜開眼啊。」聽著下邊的水聲,雖然蔣小魚水性很好,可這樣帶著個比她不知道重多少的男人,還是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掉入水中,她是真的不知道接下來他們將會面對些什麼,如此湍急的水裡,她又是否能帶著他游到岸上。
「魚……我好愛你,越來越愛……」景閑隨雙目緊閉,呢喃著,卻很快被呼嘯的風聲給湮沒。
蔣小魚來不及去深究他方才到底喊了些什麼,「噗通」兩聲,兩個人便落入湍急的河水裡。
上邊的黑衣人滿目猙獰,「特么的,讓這小女娃給耍了,不過她方才說左手拿蛋,右手拿石頭是什麼意思?」
為首黑衣人看著那早已不見了身影的兩個人,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算了,這小女娃猴精猴精的,反正主子也不是真的想要三皇子的性命,那劍沒得到就罷了。」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那三個奇怪的符號,「走。」
「大哥,那小女娃方才說的話就是答案嗎?可這是什麼狗屁答案啊!」拿劍划傷蔣小魚的黑衣人扯掉臉上的黑布巾,露出一道長長的疤痕,自眉尾一直延伸至下巴,看著十分猙獰。
「你自己回去試試不就知道了?」為首之人戲謔的挑了挑眉,這小女娃有點兒意思,否則也不能讓三皇子如此絞盡腦汁的想從忠義王身邊奪走,最後向下看了一眼,「好了,回去怎麼回話都有點兒數,尤其老七你。」
老七便是拿劍划傷蔣小魚的那個臉上有疤的黑衣人面色一變,「大哥,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兒傷人了,咱們都是過命的兄弟,我怎麼可能出賣大夥。」
為首之人冷嗤一笑,「這樣的事你做的還少嗎?」
「這……」老七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卻突然眉目一凜,「快撤,好像有人來了。」
幾人俱是面色一變,接著身形一掠,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瑞寅此刻心急如焚,腕上的同心手釧非常的熱,上回與小魚兒特地研究過,只要她的血滴到了同心手釧上,他的這隻墨玉同心手釧便會異常灼燙。
小魚兒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否則怎麼可能會流血?
心越發焦急,真不該聽師父的,「曾黎,不要放過任何一點兒蛛絲馬跡。」
所有暗衛都派了出去,周圍的幾個村莊的路暗衛都仔細搜尋著,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傳遞消息的煙火在空中炸開。
「王爺您別著急,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曾黎身披蓑衣應道。
也不知這樣找了多久,若冰忽然躥到他的肩上,「找到了?」
若冰「咳咳」兩聲,伸著小短手指了指某個方向,蘇瑞寅擰了下眉,身形一掠便是向著若冰方才指著的地方掠去。
若冰鑽入草叢之中,不過一會兒便叼出一個白色的雕著魚形花紋的腰佩,蘇瑞寅瞳孔驟然一縮,小魚兒的腰佩既然落在這裡,那麼小魚兒必然就在這附近!「曾黎,命令暗衛在這周圍仔細搜索。」
手用力攥著腰佩,蘇瑞寅的心絞疼不已,一場大雨,一點兒蛛絲馬跡也沒有留下,這樣子找下去,也不知何時能夠找到小魚兒。
「王爺,遠處有一個山洞,暗衛在裡邊……」曾黎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瑞寅便腳尖一點,向著山洞飛掠而去。
山洞裡柴禾早已燃燒殆盡,男子的衣衫隨意的落在地上,從干稻草上被壓過的痕迹看,之前這上邊的人是躺著的。
一股戾氣「騰」的竄起,「出去!」
「王爺……」暗衛們面露惶恐之色,王爺這是怎麼了,既然已經找到了山洞,那麼只要仔細搜查,就一定能夠找到王妃。
「出去,難道還要讓本王說第二遍嗎?」蘇瑞寅一臉的陰沉,壓過的稻草,凌亂丟著的衣裳……蘇瑞寅按著發脹的眉角,心裡叫囂著:景閑隨,你若敢動小魚兒一根手指頭,本王定滅了你!
所有暗衛都退了出去,若冰吸著鼻子,兩隻小短手在稻草上不停的翻著,最後叼出景閑隨的那枚「逸」字玉佩。
蘇瑞寅看著若冰捧著的那枚玉佩,迷了眼,景閑隨可真是厚顏無恥!昨日他把玉佩交給他時,就是要讓他知難而退,怎料他竟還是與小魚兒糾纏不休。
「王爺,後山有發現。」曾黎看著蘇瑞寅那似燃燒怒火的背影,心下打了個突兒。
「隨本王去看看。」
看著岩石上那三個字母,蘇瑞寅的心又是一揪。
「那救命怎麼說?」
「最簡單的就是SOS。」
……
心裡湧起一陣自責,為什麼當時在茶樓不拉住她與她解釋清楚,還由著景閑隨在中間挑撥。或許真如胭脂所說,他若是早些告訴她,她就不會誤會,然後被景閑隨帶到這裡。
「王爺,那裡有劍刺入土裡的痕迹,還有血跡。」曾黎道。
蘇瑞寅的眉心越皺越緊,小魚兒,一定不要,也不能有事!
「王爺,王妃會不會跌落下去。」曾黎仔細的檢查著,看著那些碎石,以及被雨水浸軟的泥土留下的痕迹,似乎王妃在這裡堅持了許久,或許最後體力不支所以掉了下去。
向下望了一眼,頓覺頭暈目眩,滾滾河水奔騰著,假如王妃真的跌落下去,會不會……
「王爺……」
蘇瑞寅面色鐵青,「閉嘴,她不會有事的!」不是有仇恨值嗎?不是可以為她抵擋傷害的嗎?
她不會有事,不會!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遍遍盤旋著,然,他的面色卻越來越鐵青。
蘇瑞寅一聲呵斥,曾黎便閉上了嘴巴,其實他也希望王妃可以平安無虞,可是這裡真的太高了。
從沒有一刻,蘇瑞寅的心是這麼的亂,手摩挲著那三個符號,他面色陰沉的道:「這三個字元絕非小魚兒所刻,曾黎,立即去查,本王倒要瞧瞧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本王的王妃身上。」
希望不是景閑隨,若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他定要他付出代價。
「可是王爺,現在不是應該讓暗衛下去尋找嗎?」
蘇瑞寅擰眉,「你胳膊上的傷不適宜泡水,本王帶五個暗衛下去尋找,你儘快去查,雖然下了雨,可是本王相信還是能夠找到蛛絲馬跡的。」
曾黎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王爺,明日必須要回行宮,否則難保皇上不震怒,若是連累王爺,屬下想就算是王妃,也必然不會同意。」
蘇瑞寅眉尾一挑,「就算明日回去,也難保皇上不趁機發難,而且沒有小魚兒的消息,你讓本王如何安心回去?」
「王爺,關心則亂,您就聽屬下的吧。」曾黎單膝跪下,「屬下這條胳膊已經上了葯,屬下這就下去找,若找不到王妃,屬下以死請罪。」
蘇瑞寅心裡擔心著蔣小魚,已經不打算與曾黎再多費唇舌,睨了他一眼,便是飛身躍下丈高的懸崖。
「王爺!」曾黎大喊著,就要一同躍下,卻被蘇瑞寅揮出的一道內力掀翻,「天亮前一定要查到究竟是誰在背後動手,否則提頭來見。」
雨絲剮蹭著臉頰,蘇瑞寅沒有運用內力,而是任由身體自由下落,這樣湍急的河水,他必須知道小魚兒掉落下來的大概位置,否則若找起來會相當困難。
客棧的一間房間,紗幔連連,有裊裊琴音自紗幔后飄飛而出。
一眾黑衣人扯掉臉上的黑巾,恭敬的跪落一地,為首之人道:「主子,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一共射了兩箭,箭尖上都塗了只有太子府才有的粉媚,以防萬一,咱們的劍上也塗了葯,相信這一回主子不但可以離間太子與三皇子,還能將忠義王牽扯其中。屬下回來時,忠義王已經到了,估摸著這時候應該已經開始搜尋了。」
琴音依舊悠揚婉轉,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紗幔后緩緩傳出一道清越的聲音,卻是難辨男女,「你確定那粉媚的劑量足夠?若是忠義王提前找到了那小女娃,這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這……」為首之人猶疑了一會兒,「那河水甚是湍急,而且三皇子似乎受了什麼嚴重的內傷,臉色慘白,且昏迷不醒,加之又受了那麼嚴重的箭傷,屬下估摸著他們必會被河水衝到下游。」
紗幔之後,琴音乍然變得激越起來,那人冷嗤一笑,「你都能想到的事情,難道忠義王不會想到嗎?蠢貨!」
一眾黑衣人只覺得琴音刺耳,丹田內的內力紛紛四躥游移,調息壓著亂竄的內力,為首之人咬牙,道:「主子,屬下這就去下游阻止忠義王!」
琴音又是一變,「那還不去?」
「是,屬下這就去。」一眾黑衣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