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那馬上英姿
蘇瑞寅沖那藍衣少年淡淡頷首,眸中是難得的讚賞之意,蔣小魚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道:「既然王爺這般躍躍欲試,不妨就上場去玩玩,也免得在此空餘感慨。」
說完了這話,她便後悔了,萬一蘇渣渣在馬上或是衣服上動手腳怎麼辦?雖然顧念著先皇遺詔,他不會在人前動手落了把柄,可這渣渣一直在挖空心思的針對蘇瑞寅,若是讓蘇瑞寅受點兒小傷什麼的,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蘇澤恆聞言,第一次覺得這小太監其實也沒那麼讓人厭煩,瞧,這回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微微調整了下身形,對蘇瑞寅道:「皇叔不如就上去玩玩,否則這紅隊只怕是要徹底的輸了。」
蘇瑞寅瞥了一眼蔣小魚,見她一副懊惱的模樣,便道:「既是如此,那麼臣便上去試試。」而後他又看向蔣小魚,「小魚兒,來給本王更衣。」
蔣小魚一怔,她原以為蘇瑞寅如此防備蘇渣渣,就算她方才那樣說了,他也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推拒掉,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止住了,只能垂首快步跟上那引路的小太監。
更衣間里,蘇瑞寅展開了雙臂,沖蔣小魚挑了挑眉。
蔣小魚乖順的上前,仔細的先檢查了一下紅色的緊身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伸手解開他腰上的玉帶,當目光落到了他腰上的那一個自己送他的紅心形腰佩時,她竟然恍神了。
蘇瑞寅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他若動手也不會在這衣服上。」
蔣小魚拉回神思,輕「哦」了一聲,「一會兒好好檢查一下馬匹。」
蘇瑞寅翹了翹嘴角,他的王妃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不過一個美少年,都能讓她吃乾醋。
「他也不會在馬匹上動手腳的。」
蔣小魚手上動作一頓,而後不解的抬眸道:「他還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蘇瑞寅搖了搖頭,「他早已動手了。」
蔣小魚瞬間炸毛,卧了個大槽!蘇渣渣果然陰險,可是為毛她都沒有留意到,「什麼時候?」難不成是她去尋秋兒的時候?
蘇瑞寅湊近了道:「昨兒。」
蔣小魚瞬間臉色褪的乾乾淨淨,不由拔高了聲音:「蘇渣渣下毒了?」
上上下下將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甚至還捧著他的臉,執意要他伸出舌頭,見舌苔正常,她不禁更是擔憂無比,據說這世上有些毒潛伏期很長。
「蘇瑞寅,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上回身中七步蛇毒時他那般孱弱的樣子,讓她每每想來,心就如同被一柄利刃翻攪著。
蘇瑞寅低低一笑,而後捏了捏她的鼻尖,「還有今兒的茶。」
納尼?
蘇渣渣怎麼可以這麼惡劣,竟然下兩次毒!
可他為毛要下兩次毒?
難道說兩次的毒合二為一便可毒發身亡。
不對不對,若是毒發身亡,那道可廢帝的聖旨蘇渣渣又該如何處理?
難道他已經有了那道聖旨的線索?
除了這一種可能,她幾乎想不到其他的。
蘇瑞寅看著她擔憂不已的模樣,深知她現下必然是關心則亂,「好了,你難道都忘記了你給我服過避毒丹的么?」
蔣小魚怔愣了一瞬,下一刻突然揮拳砸向他的胸口,「蘇瑞寅,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如此擔心。」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小魚兒,我給你道歉。避毒丹除了可以讓我變成百毒不侵的體質,還可以在碰到毒物的時候腦子裡產生刺痛感。」
蔣小魚偎在他的懷裡,長久無聲,只淚水怎麼擦也擦不凈,幸好有避毒丹,若沒有,那麼這回如果蘇澤恆下定了決心勢必要除掉蘇瑞寅,她真的無能為力。
蘇瑞寅一時慌了,捧住她的臉,吻去她不斷滾落的淚珠,聲音溫柔:「娘子難道還在生氣?」
「蘇瑞寅,我不是生氣,只是太過在意你,在意你的安危,在意你的生命,在意你的一切一切,可是你竟然屢屢用我最在意的來戲耍於我,如果換作你,你會怎樣?」蔣小魚猛地抓住他的手,淚眼蒙蒙的望著他。
他的心忽然浮上一股說不清的情愫,原來一切只是因為她在意他,而非被戲耍后的惱怒。
在意……
他一遍遍的品味著這兩個字,而後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她卻在他灼灼的視線里,羞紅了臉,淚不知何時已俏然止住,她卻死死咬著唇,不停的捶打著他。
他由著她的捶打,還沒皮沒臉的笑道:「娘子教訓的是,都是為夫太過頑劣。」
外邊之前引路的小太監聽到房裡的異響,小心翼翼的道:「王爺,可是有什麼事情?」
「本王只是肩膀有些酸澀,讓小魚兒給捶了兩下。」
聞言,蔣小魚終於綳不住,就要笑出聲的時候,唇再次被他帶著竹葉清香的兩片唇給堵住,那笑聲只堪堪溢出一點點便被他盡數吸入腹中。
她推開他,而後默不出聲的抓起那件緊身衣套在他的身上。
他翹了翹嘴角,不時的捏捏她的小臉,扯扯她的袖子,兩個人就如同恩愛的夫妻,氣氛十分溫馨。
兩人牽手前行,只是走到門前,皆十分默契的鬆開了手。
蘇瑞寅沒有讓她再跟隨,而是徑自走到馬球場的小門處,那裡一匹棗紅色的馬在甩著尾巴,打著響鼻。
蘇瑞寅摸了摸馬鬢,似乎極為滿意,而後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一身紅衣越發襯得他英姿勃發。
蔣小魚幾乎看直了眼,她從不知自家男人原來穿紅衣竟是這麼的英俊。
馬上,他沖她眨了眨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一定別眨眼,否則就會錯過了你家男人的馬上英姿。
蔣小魚聳了聳肩,尼瑪,蘇瑞寅,你不自戀不行嗎?
「叮!小女子。獲得經驗值(王爺好感指數)5點,可點擊人物屬性查看詳細。」
心情愉快的回到看台,這時蘇瑞寅已經入場。因著他的加入,紅隊人人熱情高漲,有一人道:「忠義王,一切拜託了!」
「所有人莫要氣餒,拿出些大邑男兒的精神氣兒來!」蘇瑞寅高喝一聲,而後看向記分牌,「不過落後了四個球而已。」
「好!」人人相和,揮舞著球杆振臂高呼。
蔣小魚翹了翹嘴角,難怪蘇瑞寅被稱為血修羅,戰神,他總是可以在士氣低靡的時候讓所有人重振士氣。
藍衣少年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瑞寅。
「忠義王,場上不分尊卑,王爺可要當心了!」藍衣少年這般張狂的說完話,便率著藍隊逼近了紅隊球門,兩隊人馬衝撞在一起,滾滾黃塵中,馬蹄聲響陣陣,間或還有球杆互相擊打發出的脆聲。
紅隊拼力抵擋藍隊的進攻,而那藍衣少年分明就是御馬的高手,只一閃身,便左突右繞的揮舞著球杆,孤身來到了球門前,球杆被高高揮起。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等著再進一球後為那少年發出歡呼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那少年身上,唯有蔣小魚的目光始終落在蘇瑞寅的身上。
「難道皇叔也不能阻擋藍隊的攻勢嗎?」蘇澤恆一臉的小人得志,似乎只要能貶損到蘇瑞寅,他就覺得心中暢快。
這簡直就是一種病態心理!蔣小魚心中不快,一雙儂麗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蘇瑞寅不會輸的!
似乎感受到了那一抹不善的目光,蘇澤恆試圖揪出那人,可是蔣小魚早已收回了目光,所以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那原本上揚的嘴角卻已然抿成了一線。
變故只在眨眼間,那原本就要射進紅隊球門的球忽然被蘇瑞寅手中的球杆揮了出去,所以藍衣少年這一桿,根本就只是揮起了塵埃罷了。
看台上經過短暫的靜默后,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因為蘇瑞寅的那一桿,馬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后,直接進入了藍隊的球門。
鑼鼓一響,證明這是一個有效進球,蔣小魚在心裡為蘇瑞寅喝了一聲彩。
蘇瑞寅在黃沙塵土中,一眼就搜索到了蔣小魚,他唇角綻開最美的笑容,那笑容只給了蔣小魚一人,可卻引來看台上不少女子的驚呼聲。
藍衣少年收韁勒馬,看著蘇瑞寅的目光卻是不加掩飾的欣賞以及欽慕。
蔣小魚狐疑的盯住那少年,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就生出了一絲莫名的仇視以及嫉妒。
「忠義王果然是馬球高手,佩服佩服!不過還是那句話,比賽場上不分尊卑,下一球,王爺可就不會這麼輕易就能進了。」藍衣少年依舊張狂的讓人厭惡。
蘇瑞寅淡漠的勾起一邊唇角,「這樣最好。」言罷御馬衝到場中。
馬蹄聲再次轟然響起,雙方氣勢都難得的高漲,藍隊依舊配合緊密,而紅隊也漸漸摸到藍隊的路數,他們不時改變隊形,攪亂藍隊的傳球,當他們奪了球后,便毫不猶豫的傳給蘇瑞寅。
又是一球,紅隊在蘇瑞寅的加入后,有如神助,連續兩球,藍隊漸漸透出些慌亂。藍衣少年懊惱咬牙,只對藍隊其餘人道:「一會兒三人盯住忠義王,至於進球就交給我。」
日頭已經升的極高了,所有人都是汗水淋漓,衣服打濕緊貼在背上,蔣小魚此時已經可以肯定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紅隊,想到那封唐婉的親筆信,她決定先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