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小魚兒,我宣你
蔣小魚面色微紅,想要逃避,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只能不甘的望著他。
「你可知道在大邑,莫說皇親貴胄,就是莊戶家有些閑錢的也都不會只娶一個女人,倘或如你所說,在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一雙人,但假如這女子恰好不宜孕育子嗣,你說該怎麼辦?」
蔣小魚心頭打了個突兒,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男人娶女人,並非首先建立在你情我願,彼此相愛的基礎上,而是先討論是否適合孕育子嗣?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男人娶女人就只是為了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還是說假如一個女人不能生育,那麼就活該被休棄?」她的情緒微有些激動,一張小臉越來越沉,最後索性闔上眼睛,甩了句:「生孩子可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麼生不出來就說女人不行!」
蘇瑞寅皺了下眉,她這氣鼓鼓的做什麼,他只是把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提前說給她聽,讓她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大夫說了她……
「小魚兒,這就是現實,本王只是要告訴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望很美好,可是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純粹的感情只存在於戲文里,你懂嗎?」蘇瑞寅揚眉看著她,聲音低沉的道。
蔣小魚重新睜開眼睛,唇角勾出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無可奈何嗎?假如兩個人真的是兩情相悅,那麼有沒有子嗣有什麼關係?完全可以領養一個。還有,都說戲劇是來源於生活的,是生活的縮影,什麼叫只存在於戲文,狡辯。」
她的話聽得蘇瑞寅目光一亮,「小……」
「好了好了,說這麼多做什麼,說到底就是你們男人在為自己三妻四妾,朝三暮四找借口罷了,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看到她這炸毛,氣到不行的樣子,蘇瑞寅低聲笑了起來,原來她竟是這樣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甚至趴在他的身上與他討論子嗣問題都毫不臉紅,這就是他的王妃,執拗可愛,還有那麼點兒蠻不講理,可是卻是第一個他想要用心呵護一生的女人,是第一個與他有著相同願望的女人。
此時,他的腦海里再次浮上璇真道長的那一番話,他與小魚兒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一對,連想法都一樣。
「叮!生猛可愛,獲得經驗值(王爺好感指數)5點。」
聽到系統提示,蔣小魚氣得幾乎吐血,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蘇瑞寅,「蘇瑞寅!」
蘇瑞寅撫著她的後背,似乎想到了什麼很愉悅的事情,唇角翹著,一雙向來深邃幽深的眸子此時閃爍著澈亮靈動的光芒,讓蔣小魚幾乎看傻了眼,竟是忘記了要說什麼。
「小魚兒,告訴本王,你真的想要這樣的生活?」蘇瑞寅帶著她,身子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牢牢將她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
「是,我想要這樣的生活,即便兩個人沒有孩子,可是只要彼此心中還有對方,那麼感情就不會隨著時間而消減,反而會成為這世上最醇香的酒液。」
「你想好了?」蘇瑞寅唇角翹了翹,他的王妃就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自然是想好了的。」她翻了個白眼,話剛落,他便眸眼含情脈脈的湊了上來。
「……唔!」蔣小魚悶哼一聲,緊緊咬著牙關,他們方才還在爭論,他怎麼又親上了?
蘇瑞寅也不著惱,一點點的試探,當她再度幾乎失去呼吸的時候,他再次成功的撬開了她的唇,吮住她柔軟的小舌一起飛舞,動作纏綿,只讓人臉紅心跳。
蔣小魚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她剛剛說的很清楚,難道他在明知道她希望要一份純粹的感情的情況下,還這樣強勢的奪吻,把她當成了什麼?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一夜他也是這樣,屈辱讓她力氣徒然增大,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他稍稍不留神,竟是被她逃脫。
他望著她微含怒意的眸子,一臉認真的道:「你既在本王面前許下了誓言,那麼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本王,你能做到嗎?」
蔣小魚愣了許久,只覺得腦子一時轉不過來,這話什麼意思啊?
蘇瑞寅用鼻尖輕輕蹭著她染上細汗的鼻尖,坐了起來,目光忽然變得很悠遠,周身浮上濃濃的哀傷。
「本王生於皇室,在世人眼中有著最尊貴的身份,可是外人又怎麼會體會到生於皇家的無奈?
母妃曾是父皇最寵愛的女人,甚至母妃是唯一一個被准許以名字作宮殿名的女人。
可是那又如何?
父皇遇到母妃的時候已經到了不惑年紀,而母妃卻是二八年華,母妃天性溫柔,怎是那些心思狡詐,混跡後宮多年的女人們的對手,雖然父皇也很想護著母妃,可是為了平衡前朝勢力,父皇也只能忍痛疏遠母妃。
本王自幼就看慣了這後宮女人的爾虞我詐,又怎麼可能讓本王的後院烏煙瘴氣?自從母妃駕鶴西去,本王便請命去了邊疆。聽先皇說,父皇駕崩時,曾說過這一生最對不住的人就是母妃,可是有何用?就是因為父皇的無可奈何,導致母妃鬱鬱寡歡,最後竟是一病不起。」
蔣小魚抬眼壓下眼底的酸澀,原來這就是他的童年,竟是這樣悲苦,母妃早早離開了他,沒有人相護,他與她的命運何其相似。
她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蘇瑞寅唇角苦澀的勾了勾,順勢將手指伸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緊緊相扣,「小魚兒,如今你尚未及笄,而本王卻已快到而立,本王真的害怕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比本王還要優秀,身份還要尊貴,甚至最重要的是比本王年輕的人……」
管燁若對小魚兒沒動什麼心思,怎麼可能又是香囊,又是玉佩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管燁現在這般聲名狼藉,小魚兒竟還能與他相交甚好,假如他心中的那個想法得到了印證,那麼如果他是小魚兒的話,他也會選一個比自己年輕的人吧。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自信,似乎真的是因為當年母妃的事情在他心底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蔣小魚抬手點住他的唇,「不會,蘇瑞寅,無論哪個男人都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是……」只是你的心裡卻還有一個楊沐菲,如果我註定是輸的最慘的那一個,那麼輸就輸了,為愛情而輸,沒什麼輸不起的。
他笑了笑,因為她方才的話而欣悅,「小魚兒,到底『我選你』是什麼意思?」
蔣小魚怔了一下,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劍劈開橫亘在腦子裡的那些混沌。她這是什麼智商啊,竟然對一個古人用「宣」!這樣的現代詞,他怎麼可能知道,所以他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
她用力拍了怕腦袋,臉上飛上一抹薄粉,輕聲道:「就是喜歡的意思。」
蘇瑞寅眸眼一亮,所以那晚她是在對他表白,可是他是怎麼對待她的,難怪她會那般傷心,竟是跑到荷花池淋了一夜的雨。
他單手握著她的肩,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小魚兒,我宣你,你也宣我嗎?」
蔣小魚先是怔了一下,這一刻她彷彿嗅到了春的氣息,一片片枯葉如同有了甘泉的滋潤,慢慢舒捲,最後變成耀目的翠綠,而這一切只因為那一個「我」,那一句「我宣你」讓她徹底有了勇氣。
蘇瑞寅看著她望著自己的澈亮目光,抓住她的手湊到嘴邊親了親,而後用力將她擁入懷中。
「其實有一段時間,我真的很糾結。」蘇瑞寅綳著嘴角,想起那些糟心的事,他也覺得有些可笑。
蔣小魚伸指戳了戳他的下巴,笑得沒心沒肺:「難怪會抽風找來個女子,原來竟是這樣。」
提到那件事,蘇瑞寅唇角翹了翹,當初的確是為了驗證自己是否只對她有反應,想到那刺鼻的脂粉味,他仍覺得噁心。
蔣小魚癟了癟嘴,「不過曾黎的眼光也真是太差了,那樣的女人怎麼配的上你。」
蘇瑞寅垂首在她耳畔低語,「那你覺得誰配得上我?」
那個「我」就要脫口而出,卻被蔣小魚生生咽了回去,蘇瑞寅見她欲言又止,自然猜到她或許真的很在意楊沐菲,但是現在他如何解釋她也不相信,那麼倒不如不解釋。
氣氛一時有些僵凝,突然,蘇瑞寅挑了挑眉,手在她脊背後,纖腰兩側輕輕撓著。
「你做什麼?」蔣小魚綳著嘴角,拍開他的手。這些地方她本就有痒痒肉,哪裡受得了他這般折騰?
蔣小魚一開始還咬著牙堅持,可當蘇瑞寅嘴巴也湊上來添亂的時候,她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一邊要躲蘇瑞寅落下的吻,一邊還得避開他到處作亂的手,「蘇瑞寅,你……哈……哈哈……你特么太壞了……哈哈……」
「我怎麼壞了?」看著她被自己折騰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不肯服軟的樣子,蘇瑞寅仍舊不肯放過她,似乎她今天不說出他到底哪裡壞,便誓不罷休。
蔣小魚又是一聲悶笑,就在蘇瑞寅整個人再次壓下來的時候,她如藕般的手臂突然纏上了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
尼瑪!本姑娘不給你來點兒狠的,你都要把本姑娘榨成幹了!
蘇瑞寅有些措手不及,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王妃會這麼的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