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又是這句我選你
墨雲崢與玄雲對視一眼,突然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蔣小魚抓了抓頭,這謊話編的沒有一絲漏洞,怎麼墨雲崢這個傢伙會笑得這麼陰森可怖,當然如果她知道玄雲可以與墨雲崢交流,而且就在剛剛玄雲還告訴墨雲崢它脖子上的蝴蝶結就是這個女人要它男扮女裝給綁上去的,她絕對會將玄雲揉成團當球踢出去!
蘇瑞寅掃了一眼笑得很沒形象的墨雲崢,而後沉著一張臉,道:「雲崢,你在此收拾殘局,天亮後記得帶著女人回城,別給本王招麻煩。」
墨雲崢笑容頓時僵住,他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瑞寅,王爺,您真的確定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能找到個女人?看了一眼憋笑憋的很辛苦的蔣小魚,他瞬間明白了,以後絕對不能在王爺的面前與小魚兒說笑,否則後果絕對是自己無法想到的!
「有困難?」蘇瑞寅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墨雲崢。
墨雲崢激動的點了點頭,艾瑪王爺,我就知道你剛才是故意逗我的。
「那麼帶兩個女人好了!」蘇瑞寅丟下了話便帶著蔣小魚離開了,只留下墨雲崢一個人一襲紅衫風中凌亂。
曾黎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發一語的追上蘇瑞寅。
看著蘇瑞寅動作利落帥氣的上了馬,蔣小魚眼底閃過一抹崇拜的亮色,好帥啊!
蘇瑞寅在馬上看著她閃動著一雙儂麗的眸子直直看著他,笑著對她伸出手。
蔣小魚怔了一下,那句「奴才身份低賤,不適合與王爺同騎」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蘇瑞寅擰著眉就直接一彎腰把她抱上馬,一句廢話也沒有,一揮馬鞭,獅子驄就如同閃電一般飛馳出去。
蔣小魚身子綳得很緊,並非因為第一次騎名駒,而是因為蘇瑞寅靠得太近,她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每一次心臟的跳動。
蘇瑞寅翹了翹嘴角,「方才還伶牙俐齒的跟個張牙舞爪的小獸,這會兒怎麼消停了?」
灼熱的呼吸噴洒在蔣小魚的耳垂上,心裡像有隻小手在輕輕撩撥著,她只覺得臉越來越燙,「奴才……」
看著她彷彿可以滴出血的耳朵,蘇瑞寅翹了翹嘴角,故意夾了下馬腹,獅子驄的速度比之方才更是快了不止一倍。
「啊呀!」蔣小魚受了驚,身子一偏險些被摔下馬去,突然腰間伸過來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圈在懷中。
蔣小魚呼吸一緊,臉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她故意向前傾,試圖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可是蘇瑞寅明顯故意的,竟是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她鼓著臉頰,實在受不得這曖昧的氣氛,負氣的閉上了眼睛。
許是因為今日實在疲累外加受了驚嚇,蔣小魚很快便睡了過去。
感受到原本還緊繃的脊背一點點的放鬆下來,最後靠著他的胸膛沉沉睡去,蘇瑞寅湊近了她的脖頸,小魚兒,你可知道本王看著你與管燁卿卿我我,本王好生嫉妒?
獅子驄不愧名駒,只一會兒便進了城,等到了王府門前,蔣小魚還是沒有醒來,蘇瑞寅低低一笑,打橫將她抱下馬。
這一系列動作他完成的很快,一眾侍從宮人看著他理所應當,不改面色的一張臉,頓時有如被施了定身術,一個個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蘇瑞寅一路抱著她回了乘風居,將她放到偏殿的床上,她宛若八爪魚似的,抱著被子縮成一團,他唇邊綻開一絲愉悅的笑容,幫她調整了姿勢,蓋上錦被。
她不悅的皺了下眉,翻了個身,嘴裡嘟噥著:「蘇瑞寅,我宣你,你也宣我嗎?」
蘇瑞寅無奈撫額,怎麼又是這句話!
走出了偏殿,便看到楊枝正恭敬的候在門外,他猶疑一下,問道:「楊枝,你可知道『我選你』,『你早嗎』是何意思?」
楊枝袖下的手猛然收緊,垂首道:「王爺,奴婢剛……剛什麼都沒聽到。」
蘇瑞寅掃了一眼她袖下因為驚慌而緊緊絞在一起的手,淡淡道:「沒事了,你便在此處候著吧,等小魚兒醒了,再來通秉。」
話落便去了寢殿,曾黎摸了把袖中那個冰涼涼的東西,猶疑了一下,還是進了寢殿。
「王爺——」
蘇瑞寅正解開腰帶的手頓住,回眸看向曾黎,「何事?」
曾黎將手中的東西交給蘇瑞寅,「這是屬下清理屍體的時候在小魚兒之前的紅衣上摘下的玉佩還有這個似乎可以驅蚊子的香囊。」
蘇瑞寅掃了一眼那綉工精緻的香囊,眼底激射出一道銳利的鋒芒,管燁對小魚兒可真是用了心啊!
狐疑的拿起玉佩,通體瑩白,彷彿裡邊注入了水,再加上這上邊的雕工,更是說明這塊玉佩價值不菲,更不可能是尋常百姓家的物件,目光最後落到那上面雕著的一個「逸」字,他的眉心皺的更加緊了。
「屬下覺得這塊玉佩應該是管燁給小魚兒的,可問題就在於管燁雖是管家嫡子,卻不學無術,單憑賣幾幅春宮圖根本不可能擁有此玉。」曾黎道。
蘇瑞寅面無表情的道:「這塊玉的材質乃是大燕特有的和田玉,而大燕三皇子景閑隨,據本王所知小字逸雲。曾黎,立刻通知大燕的人,密切注意三皇子府的一舉一動。」
曾黎點頭,就要離開時,又聽到蘇瑞寅低沉隱有怒氣的聲音,「把小魚兒給本王叫來。」
曾黎腳步一頓,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蘇瑞寅,莫名的為蔣小魚捏了把汗!
曾黎走後,蘇瑞寅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將之放到暗閣后便抬步去了浴房。
蔣小魚睡得昏昏沉沉,起先夢境很美好,夢到一襲女裝的她與蘇瑞寅正手牽手徜徉在一片薰衣草花海之中。
他笑得很燦爛,凝著她的眼神也十分寵溺深情,她的心怦怦的跳著,而後踮起腳尖在他散發著竹香的薄唇上迅速來了個蜻蜓點水,偷香成功便撒腿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著:「蘇瑞寅,我宣你,你也宣我嗎?」
就在她滿心期待著蘇瑞寅開口說出那個「宣」的時候,突然她看到楊沐菲流著血淚一臉哀怨的正望著他們。
看著正追著她的蘇瑞寅毫不猶豫的向著楊沐菲走去,看著蘇瑞寅溫柔的擦去楊沐菲眼角的血淚,看著他將她擁入懷中,她的心狠狠一縮。
之後畫面一轉,她又置身於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內,親眼看著之前夢境中的那個美婦被人下了葯,一個行跡鬼祟的侍衛脫光了美婦的衣裳爬上了美婦的床,然後宮殿大門被人大力推開,一道明黃氣怒不已的甩袖而去……
「不要,不要……」她額上布滿細汗,整張臉慘白如紙,因為太過擔憂手緊緊抓住被子,整個人宛若迷失在大海之上的一艘小船。
「小魚兒,醒醒!」曾黎試圖將她自夢魘中拽出來,可她怎麼叫都不醒,不免有些擔憂。
就在他要去寢殿通秉的時候,蔣小魚驟然睜開雙眼,當她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偏殿,眼前一臉擔憂的人是曾黎時,她長長的吐出一股濁氣,還好都是夢!擦掉額上的汗水,聲音微有些沙啞發顫:「你怎麼在這?」
曾黎道:「小魚兒沒事的,一定是你今天受驚過度……做噩夢也在所難免。」
畢竟被吊在半空,下面又是滾熱的油,就是他也會心驚肉跳,畢竟不是貼身肉搏,眼前一片黑暗,靜靜等著繩子一點點落下,肯定心裡會落下陰影。
蔣小魚點了點頭,而後皺了下眉,抬眸看向曾黎,尼瑪這不是變著法子說她是膽小鬼嗎?翻了個白眼,將被子扯到頭上,繼續睡覺。
曾黎毫無所覺的看著蔣小魚,道:「王爺找你。」
蔣小魚煩躁的掀了被子,又望了一眼外邊的天色,「這麼晚,有什麼事不能等天亮?」
曾黎是真的覺得蔣小魚這個人有點兒拎不清,雖然同情她之前又是受驚又是夢魘的,可這主子就是主子,他必須要和她說道說道。
「小魚兒,咱們可都是做奴才的,主子有事就要隨叫隨到,不能耽擱。」
隨叫隨到,不能耽擱,瞧瞧這充滿奴性的說辭!
蔣小魚憤恨的掀了被子,抓了件太監服便去了寢殿,四下看看,竟然沒人,正想溜之大吉,便聽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自浴房裡傳來,「進來。」
蔣小魚縮了縮脖子,該不會又是伺候他沐浴吧?抬頭看了看雕花的房頂,她煩亂的抓了抓頭,明知道她對美男沒有抵抗力,還一個勁兒的光著身子誘惑她。
一步變三步的慢慢挪進浴房,果然就看到蘇瑞寅兩隻手往後一攤,靠在池邊。儘管上回已經欣賞過他光著身體的樣子,甚至她還很沒出息的流了鼻血,可是為毛她還是會臉紅心跳?
見她僵立在浴房門邊,臉紅撲撲的,一頭青絲如同鳥窩,蘇瑞寅眼裡閃過一抹玩味,挑眉沖她招了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