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你就這麼擔心他?
「嗯?」蔣小魚笑了,如果不想出去,我也不會闖竹陣,受傷吧?但是這話不及她說出口,管燁便如同一隻炸毛的雞,喝道:「你就是個笨女人,為了個古人,還是個冷冰冰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蔣小魚不知他為何會發這麼大火,看著他眸中那兩簇越燃越旺的火苗,縮了縮脖子,「我不去他身邊的話怎麼完成任務啊!」
她的話,彷彿一泓清泉,瞬間澆熄了管燁眸中的火焰,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笨女人,如果沒有系統君,你還會回到忠義王的身邊嗎?」
蔣小魚不解的抓了抓頭,而後又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正常,完全沒有發燒的跡象。
她的舉動,剎那間令他眸底已經熄滅的怒火再度燃燒起來,瞬息形成燎原大火,他沉著臉,「笨女人,你……算了。」
「喂,管燁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唔……」突然覆在唇上的兩片唇瓣令蔣小魚徹底呆住了,不同於蘇瑞寅的冰涼,管燁的唇很溫暖,她慌亂的瞪著管燁,頓時臉頰浮上一抹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蔣小魚壓下頻率紊亂的心跳,強裝鎮定的主動開口,「你……」該不會真的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吧?
管燁瞥了她一眼,踢開房門,「你別多想,只是覺得你不但笨,彆扭,而且還很吵!」
蔣小魚舒了口氣,僵硬的扯出一抹笑。
「幫你上藥。」管燁冷著聲音取來一瓶傷葯對她道。
「有美女姐姐。」蔣小魚從沒有見過管燁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心底的衝擊絕對不亞於火星撞地球。
管燁失笑的挑了挑眉,「你覺得被敲昏的人能這麼快就醒過來嗎?」
蔣小魚撇唇笑笑,「這點皮外傷,我自己也行,就不勞您大駕了。」
管燁凝視著她,眉頭忽然皺緊,而後直接來到她的面前,在她身上一點,接著小心翼翼的順著傷口將衣裳撕開,細心的擦去她肩上的血跡,輕柔的為她敷上藥膏,包紮,從始至終都沒有觸碰到她的傷口。
待一切都做完后,他抬手在她身上一點,蔣小魚瞬時便長長吁了口氣,由於心裡太過緊張,她竟是不受控制的咳了起來。
管燁俯視著她,眸色複雜,良久才道:「之前的那個問題,你想明白了可以告訴我,我會一直等你的答案。至於流言蜚語這件事,你也勉強算是個受害者,所以如果你想討回一口氣,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聽我的安排。」
蔣小魚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孔,試圖看清他眸底深處的那抹不同於平素的光澤,但是管燁已經轉身離開。
「你……」蔣小魚只覺得這樣的管燁實在太陌生,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與唐映月打野戰,她絕對不相信這樣的他就是那個玩世不恭的紈絝。
「你好好休息。」管燁淡淡甩了話便離開了。
傍晚時分靈兒端著精緻的吃食進來,蔣小魚這時候看到仍時不時揉著後頸的靈兒恨不得將頭蒙在被子里永遠都不要出來。
靈兒看著她那彆扭的樣子,走上前道:「姑娘,奴婢一點兒也不怨恨姑娘,姑娘受了傷午飯又沒正經吃上一口,先吃些東西,今晚奴婢就給姑娘趕製一身利落點兒的衣裳。」
聞言,蔣小魚將被子掀開一角,咬著唇問道:「美女姐姐,你當真不怨我?」
靈兒點了點頭,姑娘可是殿下捧在手心上的人,她怎麼敢記恨啊!但這話她卻不敢說出來,是以只能道:「姑娘莫要多想,先吃些東西吧。」
這一夜蔣小魚睡得並不太安穩,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蘇澤恆手握金弓,俯視著渾身沾滿血污的蘇瑞寅,而後獰笑著鬆手,鋒利的羽箭直接貫入蘇瑞寅的心窩。之後畫面一轉,她看到忠義王府里一片喜色,一架喜轎抬進了王府,蘇瑞寅滿目柔情的牽著新娘的手,當蓋頭掀開時,她分明看到了楊沐菲那張傾城傾國的臉。
「不……不要!」她滿頭大汗的睜開了眼睛,只覺得口乾舌燥,心突突跳個不停,翻身下床倒杯茶卻突然看到窗邊正站著一個黑影。
「做噩夢了?」管燁聽到聲響轉身看著她:「就這麼擔心他?」
蔣小魚撫著胸口,還是沒忍住嘀咕了一句:「你若不是故意封鎖了消息,他肯定早就找到這裡來了。」
「所以呢?」管燁挑了挑眉,她是聽到了他與侍衛的話所以才會去闖竹陣,心裡的那股悶悶的感覺又濃烈了幾分,「要不咱們打個賭,看看他多久能找到這裡來,怎麼樣?」
蔣小魚癟了癟嘴,「那你不許再故意封鎖消息。」
「這點你大可放心,明日你收拾了那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女人,他定然會生疑。」管燁幽幽道。
蔣小魚眸底快速閃過一抹亮色,「這麼說你已經查到了是誰在傳播謠言?」
管燁點了點頭,而後給她倒了杯溫茶遞過去,「好生睡覺,別想那麼多。」
第二日,靈兒便拿著件樣式簡潔,可料子絕對一頂一的衣裳走了進來。
蔣小魚看著那一身淡藍色的女裝,不禁喜笑顏開:「美女姐姐,你的手可真巧!」
靈兒被她誇的一陣臉紅,而後又幫蔣小魚重新上了葯,換了衣裳綰了發便扶著她上了馬車。
方上了馬車,蔣小魚再次大跌眼鏡,管燁到底什麼來頭?這馬車外觀看著十分普通,可這內里絕對算得上豪車。
瞧瞧,錦被玉枕,就連那榻上的墊子都是上好的絲綢製成,還有那案几上的精緻小吃,紅泥小爐上烹著的散發著清幽香氣的茶,都不是凡品。
就在她吃驚的時候,車簾挑起,管燁進了馬車,蔣小魚再次一驚。
這……這什麼意思?
同樣是藍色的衣裳,料子也一樣,甚至袖口還綉著與她相同樣式的花紋,還有腰帶……這尼瑪活脫脫的情侶裝啊!
蔣小魚絕對不相信管燁是無意之舉,徒然想到昨日他的反常,她的心狠狠一跳,目光微有些慌亂。
管燁眸光淡淡的在她身上掃過,「新得的料子,就讓靈兒多做了一件。」
蔣小魚瞬間不淡定了,準備下馬車,卻被管燁一把按在榻上,「如果你想錯過懲治那女人的機會,那麼大可以下馬車穿上令你厭惡的拖布裙!」
蔣小魚頓時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靠著馬車壁,深深吸了口氣,好吧,反正蘇瑞寅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是個假太監,就算穿一樣的又能怎樣?
眉目微微舒展開,笑道:「罷了,咱們只是不小心穿的一樣。」
管燁沖她翻了個白眼,「都是靈兒的錯,否則我才懶得和你這個笨女人穿一樣的。」
蔣小魚聞言舒了口氣,眉目含著狡黠的笑意,捏了塊精緻的芙蓉糕,一邊嚼著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管燁,反正你記得下回一定要和我穿不一樣的就行!」
管燁擰了擰眉,冷哼了一聲便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馬車一路行的很快,蔣小魚自從上了車便不停的吃,一邊吃還一邊掀了車簾看著外邊的景緻,管燁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真是個笨女人,真當他們是在野外踏青呢?
忠義王府里,蘇瑞寅一臉陰沉的走入府門。
今日皇上又提賜婚一事,還說什麼如果對楊沐菲念念不忘,他可以成人之美,雖然楊沐菲已非完璧,但是做個侍妾也不是不可,甚至他還說已經幫他想好了說辭,先說惜妃染病,大限將至,而後再將她偷偷送出府,尋個人家改了姓氏收做女兒,到時候就算旁人議論,這世上也不是沒可能有長相相似之人,而且世人皆知他忠義王對楊沐菲念念不忘。
雖然皇上句句看似為他著想,可是卻句句帶針,不管他答應與否,最後不僅會連累楊沐菲還有可能把自己折進去。
曾黎看著他那一臉沉色,又想到剛剛得來的消息,小心翼翼的道:「王爺,背後傳播謠言的人屬下已經查到了,是紅玉,這些日子她都躲在城北的一處宅子里,原本屬下想把她帶來這裡給王爺處置,可是……」
蘇瑞寅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可是什麼?」
曾黎跪下道:「不過卻被他人搶了先,把、把紅玉給綁走了。」
蘇瑞寅似乎來了興緻,眉心微展,「哦?是誰?」
曾黎頓了一下:「回王爺的話,是……是管二少的人。」
蘇瑞寅微微眯了眯眼睛,問道:「他向來弔兒郎當,這一回為了小魚兒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他把人弄到哪裡去了?」
曾黎道:「屬下已經命人跟著了,王爺要去瞧瞧嗎?」
蘇瑞寅點了點頭,而後便與曾黎輕裝簡行的掠入一所偏僻的民居里。
紅玉送走了與自己相好的姘頭,便準備去一趟澄玉齋,聽說那裡近來新制了些首飾,都是仿著宮裡那些娘娘的。上一回忠義王賞了一筆豐厚的銀錢,她不但為自己贖了身,還買了一座小院,心想著雖然沒能與忠義王行了魚水之歡,可好歹發了一筆橫財,卻沒想到接著又有一位貴客前來,這回只是動動嘴皮子,便又得了一筆賞銀,她絕對是最近財運旺。
正樂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突然轎子一陣顛簸,她擰著眉扯著嗓子喝道:「怎麼回事?」
轎簾剛挑開,她便看到抬轎子的轎夫都趴在地上,疑惑的下了轎子想要一探究竟,但覺後頸一痛,不及她呼喊出聲,整個人便往前撲去,瞬間失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