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無邊無際的溫柔
富置虛弱的靠在床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深沉,美麗的唇勾勒出誘人的弧度,可是卻沒有邪魅可言,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溫柔在其中蔓延。
陳霜霜再度走進廚房舀了一碗粥,為他端去,走進去的時候發現他閉著眼睛,便以為他睡著了,於是放下碗走過去打算將他輕輕的放平在床上。
可是剛一走近,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他的身體,富置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嚇得陳霜霜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結果發現是他睜開了眼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沒有睡著就沒有睡著嘛,裝什麼睡啊?嚇死個人,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陳霜霜雖然被嚇到了,可是也知道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反正遲早有一天她是會報這個一嚇之仇的!
口中嘀嘀咕咕的過去端過粥,坐在床沿上面細心的喂他,舀了一勺,還在冒著熱氣,輕輕的為他吹著,然後湊到他的嘴邊,見他閉著嘴也不張開,於是就收了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嘴中。
「看吧,沒毒的。」
她以為他是懷疑這碗粥裡面有毒所以才不肯吃下去,她也理解,能這樣受傷,自然身份也不簡單,所以他顧及的肯定也多啊,所以她完全理解他的想法,雖然對於他懷疑自己她很不爽,可是也沒有辦法,誰讓她自己要救他呢?都是她自己找罪受。
「我不是……」富置是想說自己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他剛才完全就是看著看著她的臉就走神了,等到她吃了下去他才反應過來。
「哎呀我也理解你,像你這樣的身份的人,自然是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的,所以我完全的理解的啦。」陳霜霜一勺一勺的喂著他,嘴中也在念叨。
「你知道我是誰?」富置的眼神冷了幾分,所以她現在對自己這麼好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誰是嗎?看來他這次眼瞎了啊。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我知道普通的人不會受箭傷,一般的人只會是受刀傷,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不過你是什麼人跟我也沒有關係,你只需要等到傷好之後就自己離開,不要說是我們救的你,也不要再來找我們,不要給我們帶來什麼災難也不需要你的感謝,懂嗎?」
陳霜霜慢悠悠的講完之後粥也剛好喝完,隨後她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還有,我對你好不是因為什麼你的身份,要是不喜歡你可以自己離開,愛去哪裡去哪裡,還省的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
陳霜霜說完之後就走了出去,剛剛富置的話她不是沒有聽出來,他的話已經完完全全的傷到了她的自尊心,笑話,他以為他是誰啊?難道就因為他的身份她就要討好似的照顧他嗎?他有沒有搞錯啊!
富置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知道自己說的話確實有些傷人,不過後面她不卑不亢的說的那些話可是震到他了,他想不到這樣一個女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可真是小看了她啊。
陳霜霜氣憤的走了出去之後剛好撞見馨兒,壞脾氣的把手中的碗放入她的手中。
「以後那個傷者你去照顧他,我去做菜了。」
她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她救了他好不好?他之前就已經懷疑了她一次了,現在又來,真的當她沒有什麼脾氣是吧?真是有沒有搞錯!他以為他是誰啊?難道所有的女人都要撲倒他的身上嗎?居然還以為她是想要巴結他,巴結他個大頭鬼,還不知道他是那個小官的私生子,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他有什麼資格在那裡懷疑她?
虧她還這麼盡心儘力的救他,要滾趁早滾就是了,她自認已經是好脾氣了,已經忍了他一次了,難道他還想自己再忍一次嗎?不好意思,她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誒陳姑娘?」馨兒獃獃的看著陳霜霜的背影,隨後疑惑的推門走了進去,卻看到富置在往下面走,連忙放下手中的碗跑過去,「公子,你怎麼起來了?」說話間臉色有些微紅。
「哦,謝謝,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富置由她扶著,道了聲謝之後卻發現她的臉跟個紅蘋果似的,忍不住疑惑道。
「沒……沒什麼……」馨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想到了昨晚她和陳霜一起為他換衣服的過程,就忍不住捂臉,可是現在她的手又扶著他,無法捂住自己的臉,也只能低著頭,死死的,生怕他看見自己的臉似的。
「剛才她好像生氣了啊?」富置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陳霜霜,心癢難耐,也管不得馨兒的臉色為什麼這麼紅了,人不住開口問道,其實不問他也知道陳霜霜生氣了。
「陳姑娘啊,她這個人很好的,她不會聲你的氣的,放心吧!」馨兒說著陳霜霜也是滿臉的笑意。
「哦?好?怎麼個好法?」富置做到了凳子上,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黑色的眼眸微微的閃爍著,說話很溫柔。
「陳姑娘是個好人,這間客棧都是她給我的,可是現在她卻不要,還要幫助我把客棧的生意給做起來,然後我給她發工錢,其實她才是老闆的,她說等生意好了就離開,她為了這個已經準備了很久了,她還經常在廚房把自己熏得黑黑的,昨晚也是她自己一個人出去般菜,不然還救不到你,什麼拔箭,止血都是她一個人做的,她還……她還……」馨兒說不出口了,她說道這裡才發現自己說的太多了,也不知道她說出去了會不會對她的名聲造成什麼影響。
「她還什麼?」富置為自己到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著,饒有興趣的問道,這個陳霜霜給他的驚喜真是多呢,看來之前是他誤會她了,忍不住為自己的小人心理小小的內疚了一下。
「她還為公子擦過身體……」馨兒小聲的說道,雙手扭捏的揪著自己的衣衫,陳姑娘,馨兒不是故意的,馨兒就是想讓她記住你的恩情。
「噗……」富置喝的茶在聽到這個的時候毫無疑問的噴了,咳嗽著看著馨兒紅紅的臉蛋,他怎麼沒有看出來陳霜霜有什麼害羞啊?而且脾氣還這麼大,怎麼這兒小丫頭反倒這麼害羞了?看來他不把她帶走都是對不起她為自己擦了身子了,既然自己都已經被她看完了,那麼不知當她會不會跟自己走呢?
富置知道了之後硬是要撐著虛弱的身體去找陳霜霜,哪知陳霜霜看到他就直接無視了他,從他的身邊擦了過去,這讓他很是無語,摸了摸鼻子,拒絕了馨兒的攙扶,走到了她的面前,「陳姑娘,對不起,是富置的不對,是富置冤枉了你,辜負了你的一片好心。」富置態度誠懇,還是撐著病若的身體,足見他態度之誠懇。
陳霜霜也是滿臉的不自然,看著他既然都已經向自己道歉了,要是她不依不饒的話反而還不好了,於是也擺了擺手,彆扭的看著他。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那種無理的人,既然你已經知錯了,那我就原諒你了吧,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做菜了。」
陳霜霜說完之後又再度走進了廚房,憋在心裡的一口氣也是吐了出來,做菜的時候也是用心了幾分,之前他誤會自己的時候,他的眼中似乎就沖滿了嘲諷,讓她一陣氣急,差點都以為自己似乎真的犯了什麼大錯似的,差點切腹自盡了!
偏偏她還又沒有做錯,於是一口氣就這麼憋在自己的胸口,出不來,也壓不下去,讓她很是難受,現在好了,天空晴朗了,烏雲散去了。
富置見她不生氣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又慢悠悠的轉回房間去休息,他的身體還是要好好修養啊,走這麼兩步路他就開始氣喘吁吁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富置的身體也是開始漸漸的恢復,在經過了陳霜霜的精心調理下,他不至於再走兩步路就開始氣喘吁吁了,他也在感嘆這麼個會做飯的媳婦娶回去可真是他的福氣。
而陳霜霜與馨兒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事宜,就等著客棧再度開張的那天了。
陳霜霜目前正在準備開張的時候的表演,唱歌跳舞什麼的太老套的,她必須得來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表演才行,於是她想到了她曾經學習過的魔術,雖然她大部分難的都忘了,可是一些簡單的她還是能夠想得起來,唬唬這些個沒見過魔術的古人她還是能行的。
於是她就開始著手準備,當她在馨兒與富置的面前表演了一次之後,獲得了他們的認可,讓她不禁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也是站在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面前表演自己的魔術,他們也是在為自己鼓掌,可是她也知道,她也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有家有親人的地方。
「怎麼了?」富置發現了她的傷感,心跳漏了一拍,擔憂的走到她的身邊問道。
「沒什麼,想家了。」陳霜霜微微的搖了搖頭,淡淡的笑著,走到了客棧的後院,她還不習慣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人前,所以她還是自己躲起來默默的哭泣就好了。
馨兒和富置對望了一眼,富置毫不遲疑的追了上去,看到陳霜霜站在後院孤單的背影他忍不住心頭微微一痛,她的心裡似乎有著什麼悲傷,在她的心上,揮之不去。走到她的身邊,「霜霜……」他們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了,他們的關係也從最初的陌生人變成了朋友,所以現在他喊著霜霜也是異常的順口。
「富置,我很可笑對不對?我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麼個陌生的地方,愛上了一個傻子,當我以為一切都會這麼好下去的時候,我才發現傻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我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枚棋子,呵呵,如果不是馨兒的話,我就已經死了,可是現在,我已經回不去我的家了,我的家好遠好遠,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