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夜帝深寵:錦繡天下> 第二百八十二章 因緣際會

第二百八十二章 因緣際會

  清玄高深莫測一笑,「因緣際會,何須執迷一個答案。」


  師父既已如此說,段逸塵不再追問。「他傷勢如何?」


  苑苑手上動作放慢了些,仔細起來,這也是她想問的問題。


  「為師還想問,他為何傷得如此重?為師本以為致命的是他腹部那一刀,誰知,他連真氣都散盡,再晚就真的要駕鶴了。以他的修為,不該如此。費了為師好大力氣才把他救回來,為師一半功力都給了他,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經他這麼一說,苑苑和段逸塵才想起那夜的事。


  苑苑耳根發熱,如果不是為了救她,駱啟霖也不會如此。跟段逸塵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色,這事總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訴師父。


  段逸塵只好道:「那日長魯王宮布防嚴密,高手眾多,我們寡不敵眾,他為了護住一個重要的東西,這才拼了命。」


  清玄看了看段逸塵不自然的面色,也不說破,悠悠問道:「你們跑到長魯王宮偷東西,連命都不要,是何物值得如此?」


  「是惜羽丞相勾結長魯的證據。」


  清玄掐指一算,瞭然笑道:「顏兒,大仇即將得報。可開心?」


  苑苑替他揉肩的手緩了緩,「顏兒也不知道,以前一心只想報仇,如今,仇要報了,也未覺得是多大的好事。」


  清玄滿意的笑了笑,「不再執著於此,方能心向自由。」顏兒經歷過這些后,成長了。這也是她涅槃的劫難,渡過了,方能翔於九天。


  拍了拍苑苑的手,「好了。」


  苑苑停下動作,走到他面前,跟段逸塵並排。


  清玄起身,對他們笑道:「師父要走了。」


  這就要走?苑苑和段逸塵皺眉:「師父……」


  清玄伸手阻了他們的話:「一切自有定數,該相見時便會相見的。」


  苑苑和段逸塵知道,師父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們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那師父您一定照顧好自己身體。」苑苑眼眶有些發紅,畢竟多年感情,亦師亦父,許久不見,這剛見了短短兩面,就又要離別,心中難免酸楚。


  「顏兒莫難過,師父會照顧自己。」清玄安慰道。


  「師父您保重。」段逸塵向清玄行了一禮。


  清玄一點頭,袍袖一揮,大步流星的離開,苑苑和段逸塵追出去,清玄已行了八丈遠,瞬間消失在一片白雪皚皚中。


  兩人又看了他消失的方向一陣,默契的回了帳。


  坐下后,段逸塵觀了觀苑苑面色,她似有心事,「顏兒,你怎麼不去看駱啟霖?」


  「有人看著。」


  段逸塵瞭然,必是傅舒雲。


  說到駱啟霖,師父今天到提醒了他一件事,駱啟霖傷得如此嚴重,跟那媚葯脫不了干係,「顏兒,那夜你怎麼會中了媚葯?」


  是啊!媚葯。這幾日一直憂心駱啟霖,把這件事忘了,「我也覺得奇怪,那夜我被毒蛛咬,然後西門挽清進來,說是看見有黑影從他帳前閃過,他追出來,見黑影往我這邊來,他怕有異,才進帳看我。發現我被毒蛛咬,他給我處理傷口,然後媚葯就發作了。」


  段逸塵仔細著她的話,聽不出哪有問題。如果是西門挽清下的葯,那他不必半夜滿面焦急的跑來找他。那黑影也沒進過顏兒的帳,如果是那黑影下的煙霧迷藥,不可能只有顏兒一人有事,西門挽清沒事。如果是那毒蛛有問題,現在已無證可考,早扔了。


  雖然尋不出哪有問題,但這事處處透著奇怪,怎麼會都那麼湊巧?又是誰要給顏兒下媚葯?

  苑苑見段逸塵沉思半晌,都未說話,不禁問道:「師兄,你覺得哪有問題么?」


  段逸塵皺眉,猶疑的搖了搖頭,「聽起來是尋不出問題,但處處透著古怪,這絕不可能都是巧合。」


  苑苑苦惱的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但實在想不出哪有問題。如果是要殺我,大可以下毒藥,為何要下媚葯?左不過就是要害我。」眸間暗了暗,「結果卻害了駱啟霖。」


  段逸塵見她又鑽死胡同,忙轉移開話題:「說起駱啟霖,你真的不去看看他?」


  「有傅舒雲在,不必擔心。」苑苑眉間黯淡。


  「真的不擔心?顏兒,你不善說謊。想見便去見,管別人做什麼?那又不是傅舒雲的地方。」


  苑苑斂眸不語。傅舒雲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自居,想著法的趕她出來,她能如何?總不能跟她在駱啟霖帳內爭風吃醋,何況駱啟霖還沒醒,人多了也擾他休息。


  段逸塵無奈搖了搖頭,顏兒真是沒救了!站起身,「好了,你慢慢想,我先去給他備葯了,師父交代的事,我得小心伺候。」說完便大步離開。


  苑苑獨自坐在帳內,里裡外外煎熬著。


  一個下午,在帳里來回踱步,好幾次掀開帳簾,又放下。


  終於做了決定,跨出了營帳,走到駱啟霖帳門口,剛想伸手掀帳簾,又踟躕不前,最後還是縮回手,又反身走了回去。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到天擦黑也還是沒掀開駱啟霖的帳簾。


  晚餐也食之無味,匆匆用了幾口便撤了。


  不斷看著外頭的天色,天已全黑,師父說他夜裡會醒,也不知此時醒了沒有?

  此時,駱啟霖帳內,傅舒雲守在床前。


  駱啟霖躺在床上,只覺腹部一陣陣疼痛,他蹙了蹙眉,他沒死?緩緩掀開眼帘……


  他竟昏睡了如此長時間!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一直在這?其他人呢?」其實他想問的是苑苑。


  「我一直在,其他人都在忙。」傅舒雲滿面笑意。


  駱啟霖眸光漸暗,顏兒沒來,她還在恨他?不願見他。


  「我去給你倒杯水。」傅舒雲起身飛快的倒了杯熱水過來,小心的喂他喝下。


  喝完水,駱啟霖便道:「你去歇著吧,我想再睡會兒。」


  傅舒雲笑意盈盈:「我不累,你睡,我守著。」


  駱啟霖微斂了斂眉,似無奈,似不悅。


  氣氛有些僵,正好簾帳被掀開,駱啟霖眸中閃過絲欣喜,待看清來人後又歸於冷寂。


  段逸塵端著碗葯進來,看了看傅舒雲,走到駱啟霖床前,「估摸著你該醒了,把葯喝了。」


  傅舒雲即刻伸手去接那葯:「多謝段公子。」


  手還未觸到碗,駱啟霖冷冷一聲:「我自己來。」他實在不想假傅舒雲之手。


  傅舒雲手一僵,慢慢縮了回來,面色有些難看。


  段逸塵看了躺在床上的駱啟霖一眼,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愛逞能。從眼皮下覷著他:「你現在有力氣?」


  駱啟霖有些惱,「扶我起來!」


  傅舒雲趕忙伸手要去扶他,駱啟霖冷看向段逸塵,「讓他扶。」他現在渾身無力,只有段逸塵這個大男人才搬得動他。


  傅舒雲只得又尷尬的縮回手,面色有些不自然,起身把床邊讓給段逸塵。


  段逸塵端著葯碗,瞪了他半晌,一向溫潤的眸中有蹙蹙怒火,還有無奈。


  這個大男人,一醒來就指使他,口氣還如此不善,他欠他的?

  總受傷便罷,次次都是他伺候煎藥,現在還要伺候他起床。


  最重要的是,還弄個女人來氣顏兒!

  盯著他遲遲未動。


  駱啟霖也毫不示弱,冷冷跟他對看,你必須扶我!

  最後,段逸塵妥協了。算了,誰讓他是病人,不與他計較。


  把碗遞到傅舒雲手中,小心翼翼將他扶起半靠在床頭,他腹部有傷,不能壓到傷口。


  駱啟霖坐好后,便伸手去拿傅舒雲手中的葯碗,傅舒雲見狀,趕忙將葯遞到他手上。


  段逸塵在旁,默默盯著他一舉一動,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把這碗葯喝完。


  葯碗落到駱啟霖手上,他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一個小小的碗,似有千斤,拿著碗的手直抖,他有這麼虛弱?


  半晌,一碗葯還沒到嘴邊,段逸塵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拿過他手中的碗,面無表情的遞到他唇邊。


  駱啟霖垂眸看了看遞到他唇邊的碗,又抬眸古怪的看了眼拿著碗,一臉嚴肅的男人,他耳根還有一絲尷尬的紅雲。


  這表情太好笑了,難得一見的段逸塵。駱啟霖眼中浮出絲絲笑意,嘴角都似抽了抽,就著碗口將一碗葯一口氣喝完。


  等他將葯喝完,段逸塵二話不說,拿著葯碗轉身就走,腹誹:自己今日是怎麼了?給他煎藥,扶他起床,最後連喂葯的活都幹了!


  他是伺候人伺候得上癮了?

  懊惱到出帳,一抬頭,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苑苑。


  「師兄,他醒了嗎?」


  段逸塵皺眉,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想知道,為何不自己去看?」說完,扭頭便走。


  苑苑愕了愕,盯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師兄這是怎麼了?就問駱啟霖醒了沒,怎麼這麼大火氣?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師兄還有這一面?

  看師兄手中拿著的葯碗是空的,想必他已醒了。又看了看從窗內透出來的燭光,嘆了口氣,轉身回帳。


  剛進帳,便有人端著碗東西進來,「主帥,您的薑茶。」


  苑苑隨意一指桌子,「放那吧。」哪還有心思喝薑茶?


  「是。」來人把薑茶小心的放在桌上,拿著案退出去。


  苑苑眸中忽的一閃,薑茶!她中媚葯那日,就喝了薑茶!

  「等等!」趕忙叫住送薑茶的人,「這薑茶每日都是誰煮?」


  「稟主帥,每日都是小的煮,小的送。」


  苑苑細看了下他,是有些面熟,「與長魯大戰前日夜裡也是你煮的送的?」


  「是。」


  「那日你煮薑茶和送來的路上可有發生不尋常的事?」


  這人想了想,「太不尋常的事倒沒有,就是送茶時遇到了傅小姐,她掉了個耳墜在雪地里,讓我幫忙找,找著后,我就將茶送過來了。」


  傅舒雲?苑苑一滯,會是她下的葯?她為何要給她下媚葯?


  「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送薑茶的人退了出去。


  苑苑百思不得其解。傅舒雲給她下媚葯做什麼?她總不會是為了害駱啟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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