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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滿意為止

  苑苑越聽心越慌,不知駱程昊是何意,剛啟口要拒絕,駱程昊似早料到她有此一舉,淡然開口阻了她在嘴邊的話,「你若是對朕的安排不滿,只管拒絕,朕會安排到你滿意為止。」


  他這句話后,室內便靜得只剩滿屋子的尷尬。


  苑苑心驚,駱程昊是非留她在宮中不可了,話如此滿,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過了半晌才回神,硬著頭皮謝過他:「如此,臣便謝過皇上。」


  心中的不安,卻是一圈一圈擴大,駱程昊把她留在宮中到底是何意?


  傅舒雲盯著苑苑,眸中的恨意都有些壓不住,心中一直燃燒著的妒恨之火燒得愈發旺。這女人,不但奪了駱啟霖的心,連皇帝的心都已被她牽住!自己已失了愛人,現在連皇帝假意的寵愛都要被她奪走嗎?

  屋內幾人各有心思之時,福祿便領了人來將還坐在地上的李茹瑾主僕二人拉了出去。


  李茹瑾一行人出挽雲殿大門時,西門挽清剛好要進挽雲殿,見到被駕著的滿面獃滯的兩個女子,步子緩了緩,目光在被駕著匆匆行過的李茹瑾臉上停了片刻,這女子有些面熟。


  只當是哪個嬪妃又得罪了皇帝的愛妃傅舒雲,也未多在意,反正與他無關,便又疾步向挽雲殿偏殿行去。


  到了偏殿門口,皇帝駱程昊正和傅舒雲一同從偏殿出來,幾人寒喧了幾句,駱程昊便離開了挽雲殿,傅舒雲識趣的回了自己的正殿,把偏殿留給西門挽清和苑苑。


  西門挽清跨進門后,一眼便看見了靠坐在床頭的苑苑,疾步行了過去,苑苑見他進來,淡淡道了句:「你來了。」


  西門挽清隨意的往床邊一坐,看著她笑著問了句:「好些沒?」


  苑苑點了點頭。


  西門挽清觀她面色半晌,她哪有好些,還是蒼白無神,甚至更加心事重重了。


  苑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垂著眸說了句:「昨夜謝謝你救我。」經過昨夜,對他的戒心已消了些。救過她的人,她再無情,也懂得感恩。


  她的這句「謝」倒讓西門挽清不自在起來,昨夜之事,他因一時的私心,沒有告訴她真像,心裡雖有抱歉,但他不後悔。她若是知道救她的人是駱啟霖,怕是只會對他用情更深,自己便更無機會了。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答她,便扯了剛看見的事來搪塞:「是不是又哪個嬪妃得罪了傅舒雲,被拉出去受板子了?」


  苑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被拉出去的李茹瑾主僕,對他搖了搖頭:「不是。她是與我昨夜落水之事有關的人。」


  「與你落水之事有關?」西門挽清並不清楚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當時只在池邊看見了駱啟霖和苑苑。但他猜想事情沒那麼簡單,更沒想到這麼迅速便查出了害朱顏的人,疑惑的問了句:「你認識她?」


  苑苑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是如何找到她的?」


  「我只是描述了她的穿著樣貌,誰知她這麼倒霉,昨日晚上被雲貴妃娘娘碰見了,想起她的穿著與我描述的一樣,皇帝便把她叫來了。」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西門挽清,他昨夜見到傅舒雲和另一名嬪妃姐妹情深的一幕。


  腦中突的一亮,他想起來了!剛剛那名被架出去的女子,就是昨夜他見到的與傅舒雲姐妹情深的那個!

  一種王族人的本能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眸色認真,對苑苑脫口而出:「你當心點傅舒雲。」


  苑苑不知他是何意,但以她對西門挽清的了解,他是斷不會毫無根據說出這樣一句話的。


  斂眸看向他:「此話怎講?」


  西門挽清嗤笑:「後宮哪來那麼多姐妹情深。表面功夫誰不會做?越是無懈可擊,便越是證明她早有謀划。而且,你出事是在她跟那女人見面后沒多久。」又想起昨夜駱程昊的突然出現,身邊便有傅舒雲,無緣無故,皇帝怎麼會知道此事?

  斂眸看向苑苑:「駱程昊昨夜突然與傅舒雲一起出現在馭荷池邊,定是有人告知他馭荷池發生的事,不然,他那陣正跟百官飲酒作樂,哪有空出來閑逛?」


  苑苑聽了他的話后,皺眉:「是雲貴妃告知他的,說見有人落水,但並未瞧見發生了何事。」心底也疑惑起來,難道真的跟傅舒雲有關?

  西門挽清聽完她的話,細眸一凜:「一切未免也太巧合。」


  苑苑蹙了蹙眉:「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就不能斷言此事,暫且不要再提。」她心中也有了疑惑,但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


  西門挽清知道她說的有理,現下無別的證據,若是打草驚蛇,小東西只會更被動。隨意一笑,打趣了句:「我西門挽清在你眼裡就是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莽夫?好歹我也是個王子,不會事事都不如他人。」他意有所指。


  苑苑知道他說的「他人」是誰,一想到那個人,便覺得心下又是一片凄楚酸澀,淡淡回了西門挽清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便再無心思與他周旋。


  她的失落和愁郁,西門挽清看在眼裡,知道她不開心,開始東拉西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屋內時不時傳來西門挽清開朗的笑聲,苑苑只是淡淡敷衍的扯扯唇角。


  屋內的歡聲笑語,穿過緊閉的偏殿殿門,刺進不知何時站在殿門外的一個一身白袍的人耳里。


  他靜默的聽著屋內傳出的陣陣笑聲,眸漆黑,盯著那扇緊閉的殿門,靜如鬼魅,蒼白的臉上只有一片駭人的清冷。


  涼風時不時鼓動他冰涼的緞面白袍襟角,他靜立了一陣,便轉身往挽雲殿外悄無聲息的行去。


  傅舒雲站在主殿的門口,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靜看著那抹冷淡的白影走遠,眸中情緒複雜難明,唯一能讓人看明白的是,那毫不隱藏的深深依戀。


  她明明就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的憤怒,還有哀凉。他愛那個女人,恐怕已超乎她和他自己的想象……


  西門挽清在苑苑房裡待到近午時才離開,在房中一直是滿面笑容更的他,出了門口后,笑容瞬間斂去,滿面愁雲,已不復那個意氣風發的西門挽清。


  他何嘗不知道,小東西剛剛一直是在敷衍,她的心思早不知飄到哪去了。不管他如何努力,他在她心中也只能扮演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西門挽清走後,苑苑長舒了口氣,他總算是走了,她不會不知他的意,只是,她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他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從枕下拿出那支白玉簪,看它靜躺在她手心,明明還是跟在樊凉時一樣,她卻覺得它已失了最初的潤澤,是人的心境變了,東西也會跟著變么?

  她只道西門挽清痴傻,自己又何嘗不是?明知那個人心裡的人不是她,卻還是捨不得這根簪子,捨不得放下那段感情。


  在苑苑反覆的自我煎熬中,夜幕緩緩籠罩羽梁城,催醒皇宮各宮的燭火。


  苑苑靜躺在床上,房門傳來「吱呀」一聲響,不知是誰來了?她從床上緩緩坐起,看到傅舒雲一臉恬淡笑容款款行了過來。


  她趕忙掀被下床對靠近的傅舒雲福了福:「苑苑參見雲貴妃娘娘。」


  「免禮,快起來吧。」傅舒雲走到她跟前將她扶到床上,與她一同坐下,淺笑看著苑苑。


  苑苑被她柔軟如水的目光看得有些拘謹,只好找了話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雲貴妃娘娘該很忙才是,還抽空來看朱顏,朱顏都不知怎樣謝娘娘。」


  傅舒雲一笑,「這皇帝後宮的妃子,哪那麼多事可忙,無非就是些瑣事,為了爭寵,爭地位,來回內鬥罷了。你來了,本宮倒有了作陪的人。」


  她的話讓苑苑一驚,不想她竟對她說得如此明白,像是當了自己人。


  傅舒雲看出了她的驚異,又淡淡笑了笑,「你一定在想,本宮為何如此大膽,跟一個並不熟識的人,說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佯裝不知的事。」


  苑苑只是看著她不語,就聽她繼續娓娓道:「本宮覺得跟你頗投緣,不然,這麼多宮殿,你也不會住到本宮的殿里來。」


  苑苑只是扯了扯唇角,她向來就沒有能與人一見如故的本事,違心的話,她說不出口。


  傅舒雲對她的反應並不在意,仍是淺淺笑著,與她閑聊:「本宮在這宮中沒幾個體己能說貼心話的人,後宮的這些嬪妃,要不就是對我恨之入骨,要不就是別有所圖。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皇帝過幾日又要把你編排走,本宮再不跟你說說話,就怕沒機會了。」


  傅舒雲的有意示弱,讓苑苑心軟,淡淡笑了笑,「娘娘在這後宮的日子怕是也不容易。」


  「習慣了。」似是輕嘆,傅舒雲頓了頓,皓眸柔婉看向她,似有憐憫:「李茹瑾害得你孩子都沒了,你就不恨她?」


  提到孩子,苑苑心內又絞成一片,幾乎已是血肉模糊,本就無光的臉色更顯暗淡,眸中光彩盡失,「怨不得別人,都是朱顏這個不稱職的母親自己害死了孩子。」她不怪別人,怨的只有自己,如果不是她如此莽撞的跳進池裡,孩子該還好好的在她腹中。


  傅舒雲嘆了聲:「你就是太善良了,她才如此欺你。」


  又似關心的看她:「孩子的父親知道了嗎?」


  「該是知道了吧。」心中嗤笑,傅舒雲若是知道了孩子的父親是駱啟霖,該是怎樣一番驚天動地的情景?


  傅舒雲早已隱隱猜到,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是駱啟霖,只不過想確認罷了。知道她小產的人除了皇帝和自己,就只有駱啟霖和西門挽清,按昨夜的情形來看,朱顏只知道是西門挽清救了她,不知道駱啟霖也在。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西門挽清,她不會回答得如此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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