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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刺目的紅

  「美吧。」妖媚的看著駱啟霖笑,像是給他回味的時間。


  駱啟霖只是淡淡看著他,深眸里一片清冷。他知道西門挽清想激他,他今日來,要帶走顏兒,也要保全軍安全,不會輕易中他的計。


  「呵,本帥說了,跟了本帥,本帥要將她寵上天,你沒見過的她的美,本帥都會一一幫她找出來。」看著他妖嬈一笑,緩緩轉向苑苑,在她耳邊曖昧輕語:「是吧,我的王妃。」然後又看向駱啟霖,有種勝利的嘲諷。


  苑苑在他的耳語中一抖,呼吸頓住。她害怕的事終是發生了,雙眸牢牢盯著駱啟霖,不願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會怎麼想她?


  她看到了他清冷的面龐上一閃而過的獃滯,深眸里都是不敢置信的驚愕。


  「哦,忘了告訴你,我們在昨夜已經成親了。」西門挽清怕他不明白似的又悠然補了句。


  駱啟霖臉上一片茫然,深眸都變得空洞,他們成親了?真的成親了?空洞的眸掃過面前兩人一身刺目的鮮紅,似乎他眼前再無別的顏色。


  那一片鮮紅如一柄利劍刺穿了他的心。他看到的她的美,原來是因為西門挽清。


  失神的眸緩緩移到那個一身鮮紅的女子臉上。她怎麼可以嫁給西門挽清?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敵不過她跟西門挽清短短几日?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他的,就算他不說,她也該是知道他是喜歡她的。這種喜歡已經刻骨銘心,他已經把她刻到了骨子裡,她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苑苑看著他臉上的一片茫然,徹底絕望,眸里一片灰暗,盯著他空洞的出聲:「不管你信不信,這一切都是假的。」這是她唯一能做的最後掙扎。


  苑苑在聽到他這句質問時,灰暗的眸里又有了光亮,他是何意?他是信她了么?


  他這句淡然的質問讓西門挽清也愕了一瞬,他竟是不在意?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將她帶走,他又豈會容他輕易得逞。


  又對他露出妖媚挑釁的笑容:「哼,成親如何?成親就是夫妻,要相守一輩子。她必須跟我回長魯,就這麼簡單!」


  「顏兒不認的成親,本王也不認。她是本王的人,本王今日必須帶她回去。」仍是淡然的話語,卻任誰都能聽出語中的堅定。


  「西門挽清,把顏兒還給我,本王今日就不阻你撤軍之路,如若不應,兩敗俱傷本王也在所不惜。」深眸看著西門挽清,銳光畢現。


  他也在賭,賭西門挽清此時撤軍必是有要事,不會在此時耗費時間,損兵折將。如若他也要不顧大局,那他也不介意做惜羽的千古罪人。


  深眸滑到那個神色哀凄,一臉絕望的女人身上。他這輩子從未欠過任何人,唯一欠的就是她,就連這條命也是她用命換來的,為她瘋狂一次又如何?為這個他已刻在骨子裡的女人做一次惜羽的千古罪人,他甘心,也安心。


  苑苑讀懂了他深眸里的情意。他要帶她回去!眸子漸亮,唇角滑出淡淡笑容,只是眸里的亮光除了乍現的喜悅就只剩不舍和哀凄,唇角的笑容是苦澀和欣慰。他肯為她做到如此,她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她又怎麼會捨得讓他為她做惜羽的千古罪人。


  他的決絕讓西門挽清黯然,跟他對視著的細長眸子里艱澀難明,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他手裡的女人已然瘋狂,只這一處,自己就已輸給了他。


  他還沒有瘋到為了她要在撤軍之時大戰一場,損兵折將,對朝廷和萬民都無法交代。朝內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處理。


  只是,要他就這麼放手,他不甘,不願。他費盡心思得來的女人,怎能就這麼輕易的拱手讓人!

  只這踟躕的一瞬,一直安靜的苑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刀,刀鋒架在了他脖間涌動的脈搏上,星眸晶亮看著他:「西門挽清,放開我。」


  所有人都愕然。一片黑壓壓的山峰和營地只有風撩動襟袍的獵獵聲。


  駱啟霖端坐馬背的身子都前傾了一瞬,似要衝過去,鳳眸里是壓抑的風暴。顏兒,她又要讓他欠她一次……


  西門挽清一臉媚笑看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小東西,想要我的命,那就來取吧。」說完,無所謂的把脖子往刀鋒上湊了湊,一股嫣紅從刀刃下湧出。


  苑苑握刀的手顫了顫,又握緊,朝他燦然一笑,「我不要你的命,要了你的命我和王爺都走不出這裡,我只要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跟那姓駱的走?」他臉上的笑變得妖異,似在跟她說:你在說笑吧。


  「你會讓我跟他走嗎?」她只是雙眸晶亮看著他笑問。其實不是問他,如此顯而易見的答案,她又怎麼會多此一問呢?


  她臉上不正常的笑容,讓西門挽清開始不安,扣著她腰的手也鬆動。


  他臉上的不知所措,卻讓她笑出了聲:「呵,呵呵,你西門挽清也有不知如何答此簡單一問的時候。那我替你答。」盯著他眼睛,讓他看清她眼裡亮得噬人的決絕,緩慢清晰的吐出兩個字:「不,會。」


  駱啟霖在她笑出聲時就已看出了她的失常,眉深斂,深眸都隱隱顫抖,顏兒,她要幹什麼?

  西門挽清在她吐出這兩個字時,已完全鬆了扣著她腰的力道,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竟讓他隱隱害怕。


  卻見她對他勝利般一笑,給了他一個艷得極盛到似要凋謝的笑容。


  然後緩緩轉向駱啟霖,還是笑,卻是泛著溫柔甜蜜的笑意,眸里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和眷戀。


  「王爺,你走吧,顏兒懂,顏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步步為營成就一世英名,不可為了顏兒一人鑄成大錯,成了惜羽的罪人,天下人的笑柄。顏兒敬你,愛你,這輩子心裡只會有你一個人。」說完,對他嫣然一笑,看向西門挽清,盯著他的眼,持著架在他脖頸上的刀,緩緩從他手下走出,站立在他對面,看著他笑。


  「西門挽清,我不走,我留在這。」隨著話落,架在他脖頸上的刀已架在了自己脖頸上。


  西門挽清細眸一縮,抬手就要阻止。她從容的退了兩步,離得他更遠,「我都說了不走,你不用擔心。」說笑間,刀鋒就已沒入皮膚,一絲鮮紅順頸而下,刺疼了西門挽清的眼,他再也不敢動作。


  她笑看他,繼續:「你不是不讓我走嗎?我不走,如果你非要帶我的屍體走,請便。」刀鋒又在他驚怒的目光中沒進一節。他折磨了她這麼久,她也想看看他被逼時的模樣。


  只有她死,才能避免這本不該有的一戰,王爺可以繼續做他聞名天下的璟王,西門挽清也不會為奪她而不肯放手,她也可以不愧對任何人。


  「顏兒。」身後一個溫潤的聲音,似嘆息,帶著能撫化堅冰的柔意,驚醒陷入瘋狂的她,眸里的狠絕也潰散了些。原來,只是他的一聲「顏兒」都可以讓她不舍,變得柔軟。


  「你若死了,本王今日就要蕩平這長魯營地,這惜羽的罪人,天下人的笑柄,本王要讓它坐實。」他語氣柔柔軟軟,似情話,似誘哄,苑苑卻聽出了他柔軟中的堅定決絕。


  眸光顫抖,嘴角滑出苦澀的笑,他在威脅她,他用一句柔軟並算不得威脅的話在威脅她,而這威脅,竟出人意料的奏效。她若是敢死,他真的會不顧一切領兵踏平這長魯營地,他要讓她死也不能安心。


  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刀不覺就鬆了力道,刀刃退出幾分,只是仍舊握著不肯放下。他既不讓她死,那她就要為他一搏!

  斂眸看向對面的西門挽清,淺笑,「西門挽清,你看到了,他不讓我死,如若我死,你長魯休想得到一絲一毫好處。」突對他皺眉,似為難,「可怎麼辦?若不跟他走,我今日必死於此。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她不是問他,她是在逼他。


  她知道他急需回朝處理內務,長魯窩裡斗,那她就拿這籌碼一賭。贏了,她就隨身後的男人走,輸了,她會拚死替他殺了面前的人。


  西門挽清雙目充血怒瞪面前的女人,雙拳握得都能聽到骨節的「咔咔」聲,「很好,你又在威脅我。」


  苑苑嗤笑了聲:「對,我就是在威脅你。你西門挽清英明一世,不會分不清輕重。如若為一個女人誤了朝內大事,你說,後果會如何?」


  她給了他一瞬時間思考,繼續攻他軟肋:「你父王在泉下怕是也不會放過你。」她握住他的軟肋,就要一掰到底!

  她身後的駱啟霖暗驚,看來長魯王有性命之憂,長魯朝內竟出此大事,他帶走顏兒又多了一個籌碼。只是不曾想,這小女人看似善良,竟也有如此狠絕的時候。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卻看著身前那瘦弱卻堅強的背影勾起了唇角。她總是出人意料,堅強聰慧,偶爾耍耍小聰明,此時卻深諳打蛇打七寸之理。


  她此時有如此強的戰鬥欲,已消了求死之心。她既想用她自己的方式回到他身邊,不想他大動干戈,他懂,他會在她身後等著她,陪她走到最後。


  於是端坐馬上,靜看她接下來會如何做。


  相較於他的平靜,西門挽清此時胸口劇烈起伏,怒得渾身都在顫抖。


  他終是將她少看了一環,她究竟還能做出多少出人意料之事?

  他對她無所隱瞞,連朝內之事都不避她,她竟以此來威脅他!


  雖怒,猶笑,極艷,美不勝收,明明咬牙切齒,卻讓自己悠然自得,「你的狠辣,本帥也不得不佩服。到底是征戰沙場,殺人不眨眼的女人,真是懂得審時度勢,刺人軟肋,心狠手辣一點也不輸本帥。」


  對他譏諷的話,她一笑置之,「多謝西門主帥誇獎,跟你比起來,朱顏的手段只是皮毛。在此耳濡目染許久,如若不習得一星半點,豈不有辱你西門大人之賜教。」既狠,就要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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