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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為了利用我,對嗎

  連夜趕到雲頂山,江允正的右腿差點就報廢。


  醫生替他取齣子彈,在面臨幾小時失血和烈日的暴晒,傷口處已經出現組織壞死的情況。


  加上目前的醫療局限,醫生建議立刻進行截肢手術。


  然而,他們的話音才剛落,江允正就拿起傷,當場擊斃一位手術助理,怒吼道:「你們要是保不住我的腿,下場就跟他一樣!」


  眾人被他的殘暴嚇得愣住,根本不敢再多言。只得死馬當活馬醫,硬著頭皮上。


  劉詩雨始終沉默的坐在角落,今天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太過突兀。


  她只是想要擺脫那個監獄,沒想過殺人,可現實的問題展開,她成了蓮城上下的殺人狂魔,被全市警方追查。


  劉詩雨坐在沙發里,心涼著想到,自己這輩子恐怕就真的是完了!徹徹底底的,一敗塗地。


  江允正咬著牙,忍受著傷口冽冽的痛,視線卻穩穩的盯著不遠處的劉詩雨。


  他躺在床上,滿心疲倦。


  醫生在他的傷口上潑上酒精消毒,肌膚火辣辣的痛讓江允正忍不住大吼起來。


  他的吼聲有些痛苦,尖銳得令人恐懼。


  劉詩雨聞言,被嚇得直往身後躲。


  她的害怕沒能逃過江允正的眼睛,他嘆了口氣,壓低著嗓音,問道:「夫人,你害怕了嗎?」


  「……」劉詩雨的臉色蒼白一片,有些著急,哆嗦著絮絮叨叨的說道:「我只是想要擺脫那個牢籠,為什麼非要殺那些警察?」


  「……」江允正仰起頭,看著頭頂上烏央烏央的一片,冷笑出聲,說道:「我不殺他們難道等著他們來將我們擊斃?」


  劉詩雨被嚇得六神無主,著急的在原地跺腳,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殺了那麼多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醫生在替江允正包紮傷口,觸碰到時,疼痛令江允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忍了忍,開口說道:「怕什麼!人是我殺的,他們不會拿你怎麼辦!」


  「……」劉詩雨看著江允正,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為什麼?」


  江允正躺在床上,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汗水涔涔。


  或許,劉詩雨的問題來得太突兀,又或許,挑起了他內心的漣漪。


  江允正只是躺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著自己心甘情願付出的這麼多年青春,不清不楚。


  他禁不住自嘲了起來,笑了笑,說道:「誰知道呢!心都能交出去,更何況是一條賤命!」


  劉詩雨聞言,卻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有些東西,明知給不了,卻又一味的索取。


  尤其是在面臨生死攸關的問題時,劉詩雨這才覺得尷尬彆扭。


  當天夜晚,劉詩雨枕著一條單薄的被子,窩在狹窄的房間開始悉數難熬的日子時,窗外卻傳來「呼呼呼」類似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她被嚇得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以為是蓮城警方前來捉人,著急得連鞋都沒穿,慌裡慌張的直往門外沖。


  她的心裡七上八下胡亂的跳,連帶著奔跑的步子,更是變得紊亂。


  她一邊跑,一邊不斷的往回看,生怕後面有人追來似的。


  走廊里的燈光昏暗,倉促的奔跑聲和呼吸聲不斷的產生迴音,如鬼魅般如影隨形。


  劉詩雨嚇得屁滾尿流,一路跌跌撞撞,突然,轉角處躥出來一個黑影,一把將她摟住。


  劉詩雨魂魄皆已是驚弓之鳥,被陌生人的靠近嚇得大聲尖叫起來,不斷的掙扎,用力敲打對方。


  對方倒是很懂得使用巧勁,猛地將她推向牆面,「咚」地一聲,劉詩雨驚得連連跺腳。


  「安靜點!是我!」


  江允正攫住劉詩雨的手腕,壓低嗓音呵斥道。


  劉詩雨原本還咋咋呼呼的鬧,被他這樣一吼,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情急之下,她用力拽著江允正的衣袖,嘴裡打著顫,含糊不清地說道:「是不是蓮城警方找到我們了?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江允正才剛做完手術,身體還發著燒,被她這樣猛力的晃著,一口熱血頓時涌了上來。


  他強忍著胸口的血氣,抬手,捉住劉詩雨的雙肩,安慰著說道:「別怕!沒事,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能找到這裡來。」


  劉詩雨拽著他,有些著急起來,說道:「可是……可是外面……」


  江允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別怕,是我們的人來了。」


  然而,劉詩雨沒想到,他口中的「我們的人」竟然會是Delcan。


  她更沒想到,才不過數日未見,Delcan居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雖然行為惡劣,但論外形來說,也算得上養眼的。


  然而,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變得如此慘不忍睹。


  那張立體邪魅的臉,一條刀疤橫向著切開,縫合的針頭稀疏,錯落著將裂開的傷口鏈接。


  血紅色的傷口泛起一層皸裂的凹痕,在暗沉的燈光里顯得格外的恐懼滲人。


  劉詩雨被眼前的一切驚住,「啊」的尖叫出聲,倒退幾步后,整個人「咚」地摔在了地上。


  Delcan微微地抬起頭,邪魅的目光穿透倉黑的夜穩穩的看著她,隨即開口,滲人的說道:「寶貝兒……看到我就這麼激動嗎?」


  說著,手裡的刀「biu」地一聲,穩穩地落在了劉詩雨的身上。


  劉詩雨被嚇得「啊」地尖叫起來,跺著腳,吼得歇斯底里。


  江允正不滿起來,上前,一把抓過那把錚亮側手刀,對著Delcan,穩穩地飛了過去。


  那把刀不偏不倚地落在Delcan的手邊,艾德見狀,立刻拔槍,槍口對準江允正,怒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江允正並不理他,只是上前一把將劉詩雨扶起,語氣更是冰冷的說道:「你最好一槍打死我,否則,我絕對連發還你十發子彈,保證一槍不落。」


  艾德聞言,握緊手槍,吼道:「江允正,你這是什麼態度?」


  Delcan抬手,示意艾德住手。


  艾德見狀,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槍給收了回去。


  Delcan端起旁邊的酒,晃了晃,說道:「我聽說,維明翰給了你一筆遣散費?」


  劉詩雨聞言,整個人禁不住一顫,「……」


  她沒想到,維明翰派人和她簽署的離婚協議內容,Delcan居然知道。


  Delcan盯著她,笑了笑,意味分明的說道:「現在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不覺得你該做出點貢獻?畢竟,我可是派江允正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救出來的。」


  劉詩雨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設了局。


  而她,竟然悶頭悶腦的就往裡頭扎。


  她有些氣惱,扭頭,瞪著企圖攙扶她的江允正,問道:「你救我,就是為了利用我,對嗎?」


  事實擺在眼前,無從辯駁。


  被撕裂開的真相讓人無地自容,江允正有些彆扭的皺了皺眉,末了,更是尷尬的收回手。


  劉詩雨越想越是氣,一把抓過旁邊的凳子,用力往他身上砸去,吼道:「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那隻實木的凳子硬生生地砸在江允正身上,發出「嘭」地一聲悶響。


  他硬生生地受著,傷口被撞擊著再次裂了開,他卻只是皺著眉,一聲不吭。


  他看了一眼發怒的劉詩雨,眼裡有些撥不開的情緒,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半句話。


  末了,他往後退離了幾步,站在劉詩雨看不到的黑暗裡去。


  劉詩雨氣惱得不行,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Delcan,語氣憤怒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得逞,你別想再利用我!」


  Delcan邪魅地一笑,說道:「利用?我們難道不是一直在默契配合嗎?」


  劉詩雨瞪著他,胸腔里滿是氣惱,「……」


  Delcan卻是冷靜許多,把玩著那隻被扔回來的小刀,笑了笑,說道:「怎麼,我剷除南暖替你獲得維家主母的地位,你享受了接近三十年的榮華富貴,算起來,你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彼此利用,就是最默契的配合!」


  劉詩雨可不是省油的燈,吼道:「收起你冠冕堂皇的理由,Delcan,從始至終,最終的受益人都是你!我只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談何配合?」


  Delcan笑了笑,說道:「既然明白自己的身份,那就乖乖做點符合身份的事。比如你手上的資金……」


  劉詩雨雙目憤怒的看著他,說道:「你想得美!那筆錢我不會挪動,誰也不會給。」


  Delcan挑了挑眉,威脅著說道:「要留著維乙安安身立命?你以為,她有那個運氣活到那一天嗎?」


  劉詩雨這才慌了,「虎毒不食子,你什麼意思?」


  Delcan將手裡的刀扔在桌面上,站起來,腳步鬼魅般的前行。


  劉詩雨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連連後退,直至退無可退。


  Delacn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抬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劉詩雨的頭髮和衣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常罵我是魔鬼嗎?那我就做點魔鬼的事讓你見識見識,比如……」


  劉詩雨靠著牆,因為他的靠近,整個人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Delcan將她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裡,突然,他傾身上前,附在劉詩雨的耳邊,開口,語氣森冷地說道:「比如……先拿維乙安開刀!」


  劉詩雨一聽,雙瞳頓時放大,盯著Delcan臉色大變,「你想要幹什麼!」


  似乎,生怕Delcan對維乙安動手,劉詩雨變得不安定起來,拽著他的手,「你不能動她,你不能動她!Delcan,你聽到沒有,你不能動她!」


  Delcan看著面前失控的劉詩雨,哪裡還有身為維家主母半點的寵辱不驚。


  他笑了笑,抬手,猛地攫住劉詩雨的下顎,微微的用力。


  只見劉詩雨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整個人被嚇得顫抖不停。


  這種掌控別人情緒與生死的快感,真是酸爽到了極致。


  Delcan將她往自己靠了靠,兩人目光相視,語氣更是冰冷的說道:「劉詩雨,我告訴你!想要維乙安活命,就乖乖的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你要是玩花樣,我一定拉著你們母女兩人陪葬。我現在已經被逼著走入絕境,什麼事我都能幹得出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說完,他用力將劉詩雨扔在地上,然後大笑著,往內里的房間走了去。


  劉詩雨瞪著他的背影,氣惱得不行,抓起房間的東西,噼里啪啦的亂砸了一通。


  江允正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劉詩雨發怒,垂落的雙手緊握成拳。


  ……


  在得知陸西顧被挾持后,顧南溪一直心緒不寧。


  醫院裡實在是待不住,加上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欠佳,盛世明令禁止,讓她不得出半島別墅半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近日小傢伙情緒也有些不對,吵著鬧著的要媽媽。


  看著她哭,顧南溪的心也是抑鬱難平。


  她只得寸步不離的陪著小傢伙,想盡一切辦法的逗他開心。


  盛世這幾天也是憤懣不平,半夜裡好不容易摟著老婆入睡,剛偷香兩口,便被門外撕裂的哭聲震得偃旗息鼓。


  顧南溪更是不顧及他的感受,直接用力將他推開,光著腳就往門口沖。


  小傢伙站在主卧的門口,光著腳丫子,哭得滿臉是淚。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立刻蹲下身,著急的問道:「寶貝,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小傢伙哭得委屈,上前,摟著他的脖子,大哭起來,「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顧南溪聽得心裡發酸,懷裡的小傢伙哭得渾身顫抖,滿額頭的汗。


  顧南溪著急,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上下的顛顛著,拍了拍他的背,「噢噢噢……別哭!媽媽在,媽媽在!別哭了……別哭了……別哭了好嗎?」


  她的懷抱讓小傢伙安心,他窩在她懷裡,眼睛里夾著淚,抽著氣,不住的打著嗝。


  自家的老婆,摟著別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是個小不點,而自己卻被晾在一邊。想想,哪個男人能忍!?


  盛世氣得直挖了那小傢伙一眼,然後盯著顧南溪光著的腳,立刻從床上跳了下去,抓起地上的鞋子,大刀闊斧的沖了過去。


  顧南溪以為他這是要責罵小傢伙大晚上哭鬧惹事,剛準備開口,卻見自己男人突然半跪了下去。


  腳踝處傳來一股暖暖的觸感,她低下頭,這才發現,盛世正專心致志的替她穿鞋,嘴裡還嘮嘮叨叨地說道:「盛太太,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能不能長點心,都告訴過你好幾次,要穿鞋要穿鞋,萬一凍壞了你肚子里的小不點,可是有得你心疼的!」


  穿好鞋,他又站起來,俯身,想要將小傢伙接到自己懷裡。


  顧南溪的手有些累,也沒有堅持,剛準備將小傢伙遞過去,誰知道,她才剛一動作,懷裡的小傢伙就不安分了。


  拽著她的衣服,哼哼著又要開始哭。


  顧南溪見狀,立刻摟著他,在懷裡輕輕地安撫起來。


  盛世皺了皺眉,可不願意累著自己家夫人,於是也不管小傢伙願不願意,抬手,猛地將他給接到自己懷裡。


  懷抱的柔軟與舒適度改變,小傢伙立馬變得躁動不安,推攘著,帶著哭腔,說道:「不要……我不要你……」


  聽到小傢伙又哭了,顧南溪頓時著急起來,伸開手臂,說道:「算了,盛世,還是給我吧!」


  盛世摟著掙扎哭鬧的小傢伙,一邊安撫,一邊對顧南溪說道:「你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休息了,你先去休息,這小東西我來處理。」


  顧南溪有些不願意,企圖爭取,「可是……」


  誰知道,盛世卻立刻打斷了她,說道:「沒有什麼可是!盛太太,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個小不點!」


  顧南溪頓了頓,「我……」


  盛世卻不等她多說,抬腳,撩起沙發上的一床單人的絨毛毯,將小傢伙裹著抱了出去。


  小傢伙的哭聲漸漸的遠了,微微的,聽不太真切。


  顧南溪走向陽台,目光輕輕地望著樓下的花園。


  皎潔的燈光下,盛世穿著睡袍,懷裡摟著小傢伙,顛顛著輕輕地安撫。


  他才剛停幾步,懷裡的小傢伙便掙扎著哭起來。


  於是,他又不得不邁開步子,搖晃著安撫小傢伙的情緒。


  斑駁的樹影,威風輕輕的吹,影子落在草坪里,微微的盪。


  顧南溪看著這一切,心裡,沒來由的燃起一絲感動。


  這是她的盛世,出去孤傲清朗不可一世外,更多了,難能可貴的溫情。


  他在為自己改變,變得更加的,有人情味了。


  小傢伙哭得滿臉的淚,終究在盛世的威脅逼迫和溫柔的安撫里吮這手指睡了過去。


  同樣的夜裡,平頂山,月光從木質的窗口照了進去。


  牢房裡,陸西顧躺在冰冷的地上,整個人蜷縮成團,瑟瑟發抖。


  她躺在黑色的角落,盯著窗外的明月,眼臉半眯。


  她的身體已經很差,心絞痛變得更加的劇烈,每每發作,她都以為再也看不見明日的太陽。


  她被囚禁著,細數自己為數不多的時日。


  或許,可以一死了之,但畢竟心有牽挂。


  活波可愛的兒子,以及永遠不肯多看她一眼的男人。


  統統一切,都是執念。


  她依靠著這份執念,活到現在。


  其實,她只想再見他們一面,一面就好,然後……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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