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真是太不要臉了
顧南溪躲在盛世的臂膀里現世安穩時,病入膏肓的陸西顧卻收到一封匿名的信封。
信封內的東西很足夠,全是監控里調出來的照片,以及一份蓋有公章的DNA驗證報告。
在那一刻,她的心臟幾乎是驟停的。
陸西顧頂著面前的匿名信,根本不用再過多的巡查,她便已經揣測出對方的身份以及目的。
這招先發制人,讓她措手不及。
顧南溪是在半夜裡接到的電話,為免吵醒身邊的男人,她還刻意踮起腳,悄悄躲在陽台接聽了電話。
她壓低著嗓音,開口喊道,「西顧!」
「從側門出來,我在那裡等你!」
這個點,陸西顧冒險過來,肯定有什麼事。
顧南溪不疑有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睡得入神的盛世,咬了咬牙,「等我!我馬上就下來。」
她根本沒有穿鞋,抓起沙發上的厚外套,邊走邊穿,悄悄的跑了下去。
樓下傭人已經全部熟睡,安保監控設施更是全數開啟,為免被人發現惹來麻煩,她可以關掉別墅的內所有的電閘,然後悄無聲息的往花園側門跑。
避開側門的安保人員,顧南溪終於跑了出來,終於在環形道路的樹叢后發現了一輛車。
她嘗試著靠近幾步,然後車門就突然打開了。
陸西顧滿臉蒼白的坐在後車座,沖著她扯了扯嘴角,粲然一笑。
顧南溪立刻跑了上去,整個人躥了進去,然後「砰」地將車門關上。
司機立刻開車,「嗖」地一聲墜入暗夜。
顧南溪拽著陸西顧的手,那種冰涼的觸感讓她心慌,「你身體這麼不好,瞎跑出來幹什麼!?」
陸西顧緊了緊她的手,說道:「因為我讓你惹這麼大麻煩,你覺得我還能坐得住?!」
顧南溪睨了她一眼,嗔道:「你這自以為是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
陸西顧戳了戳她的手臂,語氣凝重地說道:「別在這裡和我打太極,來之前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你現在是保釋期,半島別墅門口那些蹲點的記者,都是喬裝的警察。」
顧南溪不爽地瞪了她一眼,「既然知道,你還跑過來引火上身,嫌自己不夠紅!?」
陸西顧一臉的擔憂,看著她,問道:「查出來了嗎?!誰幹的,這麼明目張胆的嫁禍。」
顧南溪搖了搖頭,有些失落地說道:「暫時還不清楚,警方那邊還在調查。」
陸西顧的表情沉重,看著她,語氣更是低沉地問道:「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顧南溪對著她笑了笑,頓了頓,語氣略帶著嘲諷地說道:「嗯,算是認定為殺人兇手了吧!」
陸西顧拽著她的手,滿眼歉疚地說道:「對不起!」
顧南溪的心抽了抽,有些難受,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對不起什麼!?又不是替你背黑鍋……」
陸西顧滿臉愧疚,歉意滿滿的說道:「畢竟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想要見珩珩,你也不至於落得現在的局面。」
顧南溪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笑著說道:「莫名其妙就紅了,也不算太差。」
陸西顧吸了吸氣,瞪了她一眼,擔憂的說道:「少在這裡苦中作樂,這件事的波及面太廣,勢必影響半島別墅的建成。」
顧南溪見她情緒有些激動,立刻收起內心憂慮,堆著她笑了笑,開口說道:「別光說我,說說你吧,身體這麼差,什麼時候接受手術?!」
陸西顧聳了聳肩,笑得也是沒心沒肺,扯了扯嘴角,說道:「不僅沒有找到心臟源,連我的主刀醫生都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我要怎麼做手術,自己來?!」
顧南溪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訓斥她,「別說泄氣話!」
陸西顧也學著他,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好和壞你應該都看到了,珩珩可能要麻煩你幫我多帶幾天。」
顧南溪有些納悶,沖著她挑了挑眉,問道:「不帶他走了?!」
陸西顧點了點頭,滿臉蒼白的回應道:「嗯,暫時不走。」
顧南溪有些意外,繼續詢問道:「怎麼突然想通了?!」
陸西顧對著她笑了笑,說道:「有你護他周全,總比和我在外漂泊的好。」
顧南溪一聽倒是開心了,卻不忘打趣起來,「不怕以後我不把兒子還給你?!」
想著那個虎頭虎腦的小東西,陸西顧的心口莫名的一陣暖,笑得一臉的溫情,自言自語是說道:「嗯,遇到你,也算是那小子的福氣。」
頓了頓,她又突然扭頭,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閉著眼,有些無力,低喃著說道:「南溪,珩珩就拜託你。我可能,要很久,才會回來接他。在此之前,請務必,幫我好好照顧他。」
她們繞著半島別墅的山脈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際開始冒出些光亮,這才匆忙告別離開。
她才剛回到半島別墅,內里的人便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鍾媽眼尖的發現了她,立刻跺了跺腳,對著周圍的人喊道:「哎喲!夫人,夫人回來了!」
說著,她拾階而下,立刻跑了過來,著急的說道:「夫人,您這一大早去了哪裡,可把我們給急壞了!」
「睡不著,去花園裡隨便走了走!」顧南溪對著她笑了笑,「有必要這樣嗎?!」
鍾媽一臉的激動,開始吐槽起來,「哎喲!您可嚇死我了!大清早盛先生沒找到你,可是發了好大一通的火!」
顧南溪皺了皺眉,想著盛世那張板著的黑臉,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醒了?!」
鍾媽扭頭,目光有意無意地瞄了眼屋內,然後開口,壓低著聲音說道:「醒了,現在還在餐廳里生悶氣呢,誰也不敢靠近。」
顧南溪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放心,交給我,你去準備早餐吧!」
餐廳內處於一種極其壓抑的氣氛,大家人人自危,相互埋著頭,謹慎地做著手邊的事。
顧南溪進來時,感覺內里所有的人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有些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大清早甩什麼冷傲!
她不動聲色地走上去,就坐在盛世的旁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有必要大清早讓所有人都過得不安生嗎?!」
盛世黑著一張臉,就是不理她。
但從顧南溪進來后,他下顎骨繃緊的筋明顯變得舒緩許多。
喲嗬!還生氣了?!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顧南溪對著旁邊煮熟的雞蛋擼了擼嘴,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滿臉討好的看著盛世,嬌滴滴地說道:「幫我剝個雞蛋吧!?」
盛世抿了抿手裡的咖啡,斜睨了她一眼,板著臉,不發一語。
顧南溪被他那副表情雷得愣住,心裡彆扭得不行。
還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顧南溪癟了癟嘴,不爽地收回手,坐會原位,雙手環抱於胸,盯著那隻帶殼的雞蛋不爽起來。
不給剝就算了,大不了自己來!
顧南溪嫌棄地冷哼一聲,然後抬手去拿雞蛋。
誰知道,這才剛在桌上磕了一下,手裡的雞蛋就易主了。
盛世冷著一張臉,來了個半路截胡,順勢奪走她手裡的雞蛋,極其認真,慢悠悠的剝了起來。
如此不動聲色,強勢卻又帶著溫情的行為,讓顧南溪內心的情緒忍不住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真是個彆扭到了極致的男人吶!
鍾媽端了杯補氣的湯水過來,顧南溪立刻捏著鼻子,滿臉嫌棄地說道:「我不要喝這個,一股子的怪味!」
鍾媽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倒是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盛世突然開口,語氣冰冷地說道:「誰讓你大清早瞎跑出去的,凌晨山上的寒氣重,喝點驅寒。」
顧南溪一聽,立刻瞪著他,開口狡辯起來,「什麼叫瞎跑?!我是出去晨運,鍛煉身體,你見過誰晨運了還要喝葯的?!」
盛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那你見過誰晨運是穿拖鞋出去的?!」
顧南溪低頭,看著腳上濕漉漉的拖鞋,頓時詞窮,「我……」
這是,一直被剝殼后晶瑩剔透的水煮蛋落在盤子里,蛋白晃了晃,讓人食慾大增。
盛世傲慢地說道:「喝完湯水把這些都吃掉。」
顧南溪盯著面前的湯水,中西結合的早餐,皺了皺眉,繼續反抗起來,「你是在養豬嗎?!這麼多東西,怎麼可能吃得完?!」
「是嗎?!」盛世抬眼,看這她,哼哼著嘲諷道:「你這樣食慾不佳,甚至還有力氣大清早出去晨運,是在抗議嗎?!」
顧南溪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啊!?」
盛世一雙深冷的眸子微眯,抬手,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地說道:「抗議我不夠賣力,讓你還有精力去做運動!」
顧南溪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瞪著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吼道:「流氓!」
這個男人,大清早,是瘋了嗎?!
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真是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