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你把她藏哪裡
李晨光挑了挑眉,語帶諷刺地說道:「幾位這是多好的興緻,帶這麼多人私闖民宅。」
顧律川瞪著他,大吼道:「你把她藏哪裡了?!」
李晨光冷不丁地笑了起來,睨了他一眼,顧左右而言他,「不知道,顧總說的她,到底是誰?!」
顧律川的眉眼裡都是震怒,大吼道:「李晨光,你別在我面前裝!」
李晨光的眉眼裡都是嘲諷,看著他,毫不留情地說道:「你現在這麼激動,做給誰看?!」
顧律川被惹急了,從身後猛地拔出一把手槍,抵著對方的腦門,大吼道:「李晨光!.…..」
李晨光看著他,眼神里全是冰冷,「……」
顧南溪見狀,立刻后怕了起來,大吼道:「顧律川,你要幹什麼?!」
顧律川用槍抵著李晨光的太陽穴,轉頭,沖著身後空空蕩蕩的別墅,大吼道:「陸西顧,我知道你在這裡,我給你一次機會,再不出來,我就一槍蹦了他!」
那隻黑漆漆的槍管抵著李晨光的太陽穴,看得人眼神發憷。
顧南溪皺了皺眉,慢慢地咬唇,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旁邊的別墅,面色凜了凜,始終沒有吭聲。
李晨光抬頭,目光冰冷地與顧律川對視。
眼底掠過極深極重的冷氣和嘲諷,他挑了挑嘴角,背對著別墅,張開雙手,挑釁地笑了起來。
他張開雙臂,一派從容,笑著說道:「怎麼樣?!這個結果你滿意了?!」
他的故意挑釁,讓顧律川的情緒變得有些不穩。
顧南溪始終盯著他的表情,這或許是唯獨一次,她在顧律川的眼睛里,看到了悔恨與痛惜。
她看了看不遠處安靜的別墅,內心一片粲然。
這場鬧劇該如何收場,這是個麻煩事。
卻不料,不知是李家的誰收到了風聲,派過來了一群人。
「軍隊的人?!」顧律川的眉心皺了皺,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死性不改,還是那麼喜歡打小報告!」
「不然呢!?」李晨光倒是雲淡風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允許你肆無忌憚私闖進禁地,不允許他人自衛!?」
「暗箭傷人,夠陰險!」顧律川的臉色暗沉,盯著他,咬牙切
齒地說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李晨光也不示弱,抬頭,目光冰冷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
喜歡在我這裡作就趕緊的,作完之後別忘了去外公那裡報道就行!」
顧南溪越看越覺得詫異,扭頭看了看盛世,卻見他臉上的表情
詭譎難辨。
原來,李晨光和顧律川,居然還有血緣關係。兩人的母親是親姐妹,這真是……孽緣!
顧律川沒想到,竟然被李晨光給下了這麼大一套。
心裡頓時惱怒起來,瞪大著雙眼,目光直直地逼視著他,「……」
兩人氣勢洶洶,怒火滔滔,戰火一觸即發。
李晨光瞪著他,眼裡散出一絲冷冷的嘲諷,「我當初就警告過你,別辜負她!如今她躲著你,都是你咎由自取!」
「還有,她讓我轉告你……」李晨光沖著他挑了挑眉,語調低沉地說道:「情不敢至深,不過是噩夢一場。」
說完,他揚了揚手。
身後的人利落地收起手中的重型武器,筆直地站在原地,等候下一步的發落。
顧律川的臉色有些暗,瞪著李晨光,眼裡幾乎躥起了火苗。
他憤憤地瞪著不遠處空空蕩蕩的別墅,良久,才黑著臉,沖著周圍的人,吼道:「都給我滾下去!」
底下的人「啪啪啪」地將手裡的武器放下,兩方對峙焦灼。
李晨光抬手,指了指鐵門的方向,冷冷地說道:「大門開著,不送!」
被這樣掃地出門,顏面無存。顧律川的臉色不佳,忍著怒氣,大步而去。
眼下,危機解除。
顧南溪最後再看了看身後的別墅,轉身,對著李晨光點了點頭,跟著離開了。
門口,司機拉開著車門,顧律川正準備邁步上去,顧南溪皺了皺眉,想也不想地衝上去想要拽他的手臂。
誰知道才剛邁出去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截住。
顧南溪被氣得不行,抓著盛世的手就是一口。
盛世的眉心頓時一蹙,忍著痛,縱容這女人撒潑,黑著一張臉,向顧律川丟過去一個眼神。
顧律川沖著他點了點頭,彎腰跨進了車裡。
眼見著這車發動,從眼前駛去,顧南溪頓時惱了起來,掙扎著就要往前撲。
盛世將她摟在懷裡,勸道:「南溪,你冷靜一點!」
顧南溪心裡就有氣,抬頭,憤怒地瞪著他,大吼道:「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說著,她的眼底更是掠過一層暗色的光,冷冷地笑了笑,「不然你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盛世看著面前怒火中燒的女人,眉心微微地蹙了蹙,一時間沒有開口。
顧南溪原本就惱,但他的這份沉默,卻讓她的怒火瞬間飆升到極致。
顧南溪猛地將盛世推開,往後退了一步,她站在黑色的光影里,臉上帶著濃濃的惱怒。
盛世皺了皺眉,抬步,剛準備上前,卻見那小女人謹慎地往後又挪了一小步。
那種被嫌棄被阻隔的感覺,讓盛世的心情跌至最低點。
顧南溪的表情有些怒,盯著他,激動地說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我在問你話!」見他不肯開口,顧南溪也惱了起來,大吼道:「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
「別胡思亂想!」盛世皺了皺眉,聲音含著些嚴肅,說道:「我只是收到風聲,怕中間突然出現衝突讓你受傷。」
「騙子!」顧南溪遊戲激動,雙手緊握成拳,「你們早就知道她在這裡,也在等我來看她,替你們拖住時間!你們在利用我!」
盛世的臉色變得有些僵,呼吸更是有些急促,他盯著顧南溪,嗓音里的聲音極其的冷極其的靜,「南溪!」
他的目光有些冷,冷得讓人頭皮發麻,但卻又透露出一絲繞不清的傷楚。
顧南溪瞪著他,心裡莫名的酸楚,她確實有些失了分寸,神經緊繃,但思路還已久是固執,「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就是論事。顧律川他活該,我也沒有錯。但是你——盛世,你為了他利用我,讓我很不舒服!」
「是嗎?!」盛世看著面前氣得跳腳的女人,眼眸里的光變得有些冷,那些控訴,直接刺傷了他的心。此刻的眼神,變得清晰又凌厲,開口,冷冷地說道:「論起利用,你不是做得更乾淨利落,毫無迴旋?!」
顧南溪的神經「嘭」地跳了起來,像是站在懸崖邊,凜冽的風刀一般刮著她的神經,陣陣的疼,「.…..」
盛世的眉目間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是看著她,語氣淡淡地說道:「刻意露出那麼大的馬腳,讓顧律川上當受騙,帶人捅李晨光的場地,打算用李晨光來來牽制阿川…….」
顧南溪站在原地,瞪著面前的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
盛世清俊的容顏上蒙著一層極淡的白霜,痛心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神極端的複雜晦暗,整張臉都顯得面無表情,「南溪,這招棋走得很妙。但棋差一招,你算錯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顧南溪的臉上已沒有半絲的血色,獃獃地看著他,瞳孔有些冷凝,往後退了退,逃避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盛世看著面前的女人,頓了頓,開口,疲倦而無奈地說道:「這一次,為了你兩勒插刀的友情,你算是把她徹徹底底地推到了死胡同!」
顧南溪的眼睛猛地瞪得老大,幾乎是咬牙切齒起來,哆嗦著直往後退。
失策了!她失策了!
她該怎麼辦……
盛世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女人,眉眼裡爬滿傷痛,喚著她的名字,「南溪。」
她的眉眼裡安靜而蒼白,看著他,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盛世沉著臉,上前,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嗓音低沉地說道:「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事情已經鬧成了這個樣子,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顧南溪的腦袋靠著車窗,目光獃滯地盯著窗外,沒有再更多的言語。
盛世平穩的開著車,兩人之間沒有更多的交流。
很快,車就開到了半島別墅。
盛世低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抬手,幫她理了理外套,開口,說道:「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顧南溪低著頭,眉眼裡竟是暗沉,淡淡地點了點頭。
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盛世盯著她的背影,眸子里儘是諱莫如深的光,直到她徹底地消失在視野里。
鍾媽準備了熱騰騰的粥,他倒是主動,端著準備給送上去。
剛打開卧室的房門,就看見洗漱好的女人,穿著睡裙,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走了出來。
她的身後是一團白蒙蒙的水汽,襯著她的臉白得嚇人,俏麗的五官更是僵硬。
盛世皺了皺眉,將手裡的粥擱在桌面上,轉身,拿起一條厚厚的毛巾往顧南溪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