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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想要吃掉你,給不給

  冷訣沒想到她的情緒會這麼大,但也不肯妥協,他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南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顧南溪躲開他的手,拿起旁邊的酒瓶,晃晃悠悠地往旁邊走了去,不爽快遞說道:「誰說我心情不好!?」


  冷訣一臉的暗沉,追上去,毫不留情地揭開真相,「你心情好就不會在這裡喝酒!」


  顧南溪仰頭,賭氣似的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後在抬起手背,狠狠地擦掉嘴角的酒漬,大聲說道:「我喝得大快人心,通體舒暢,好得不能再好!」


  冷訣皺著眉,語氣沉沉地說道:「我知道你去了醫院。」


  顧南溪頓了頓,扭頭,目光冰冷地看著他,有些惱怒了起來,說道:「你派人跟蹤我?!」


  冷訣自知有虧,欲言又止,開口喚了句,「南溪!……」


  顧南溪卻不舒服起來,猛地將酒瓶給砸碎,反手,用碎片抵著冷訣的胸口,表情冰冷地看著她,問道:「說說看,你到底存的什麼叵測居心?!」


  冷訣皺了皺眉,低頭,看著那個支離破碎綠油油的酒瓶抵著自己的胸口,只要稍微施力,便可要了他的命。


  他卻並沒有反抗,只是站在原地,表情溫柔地看著顧南溪,說道:「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顧南溪挑了挑眉,笑了起來,問道:「就因為我傷了維乙安?!」


  冷訣也毫無收斂,開口說道:「維家人是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的。」


  「所以呢!?」真是沒有意思,顧南溪收回手,將手裡的碎片摔在地上,冷哼一聲,反問道:「你是來見義勇為的?!」


  冷訣看著就碎在腳邊的玻璃,表情倒是沉靜,頓了頓,開口說道:「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顧南溪在室內略微走了幾步,笑了笑,突然頓腳,扭頭,眼神諷刺地看著她,問道:「我才剛聽聞你被言氏給打得落花流水,想要的權得不到,想要的地又收不回。你確定自己比他更能護我周全?!」


  這無疑,是對冷訣赤果果的譏諷。


  被這樣放在檯面上比較,幾乎是傷自尊。


  作為男人,被放在同一層面,與旗鼓相當的男人比較。


  他自認為自己不會輸,卻唯獨輸給了女人心。


  冷訣的心是沉痛的,她盯著顧南溪,悲傷的說道:「即便我們風雲共苦過五年,你還是只願意相信他?!」


  越說越是忘了分寸,語氣變得有些重,開口說道:「難道你忘了,誰才是真正把你傷得遍體鱗傷的人!」


  這無疑,是挑開了顧南溪的傷疤。


  血淋淋,赤果果的。


  顧南溪看著面前義憤填膺的男人,內心卻延伸出一股濃重的冷笑,甚至還有嘲笑。


  她現在,終於可以站在這樣的位置,清冷地看著所有人,在她面前自導自演,自說自話。


  原來,人心是在這樣的!

  「忘!?」顧南溪冷哼一聲,嘲諷地笑了起來,說道:「嗬!真是謝謝你的提醒與忠告!」


  見她依舊不肯回頭,冷訣的心更加的沉重起來,開口說道:「南溪,不要把自己陷入嫉妒,也別小看利益的驅使。」


  頓了頓,他的眼眸變得有些沉,說道:「巨大的利益面前,難免盛家不棄車保帥。」


  顧南溪笑了笑,忍不住輕輕地回顧了他方才的話,「棄車保帥?!」


  抬眼,目光清澈地看著冷訣,言語里都是挑釁,算是嘲諷,說道:「都想要操控別人當自己棋盤的棋子,可是,誰又能保證,不是下一顆棄子?」


  這樣的顧南溪,能說出這樣話來的顧南溪,變成了那麼陌生的顧南溪。


  冷訣的面色有些異樣,皺了皺眉,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南溪笑了笑,在她身邊繞了一圈,在他的身後突然頓住,然後笑了起來,高深莫測地說道:「Flor被放棄,Eric也落得這個下場,讓我猜猜,誰又是這偌大棋盤裡的下一個「幸運兒」?!」


  冷訣看不見她的表情,但總覺得,背脊有些隱隱的發寒,「……」


  這時,包廂外突然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顧南溪單手支著腦袋,漫不經心地扭頭,微微抬眼看了看房門,卻發現黑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她略微皺了皺眉,抬眼看了看方才冷訣的位置,真是神出鬼沒,瞬間就不知所蹤。


  她禁不住訕笑起來,以前怎麼不知道,他一個「平凡」的商人,居然有這麼敏捷的身手。


  黑曜站在門口,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南溪,盛少讓我來接你回去。」


  顧南溪心裡悶悶的,瞄了一眼旁邊醉得一塌糊塗的陸西顧,撇了撇嘴,立刻給顧律川發了個信息。


  黑曜派了專人過來看守,倒是不怕出現些什麼安全問題,她也沒再多言,扶著桌緣,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黑曜拿著她的包,不緊不慢的跟著,小心謹慎的護著她,生怕將她磕著碰著。


  顧南溪有些醉,耷拉著坐在後座,無辜的趴在車窗上,雙眼迷茫的盯著濃濃夜色。


  霓虹耀眼,細碎的光點落在眼睛里,倒是別開生面。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全世界更是安安靜靜。


  她抵著下巴,目光沉靜地眺望窗外深暗光彩下的夜,她仰著頭,很安靜地問道:「黑曜,不問問嗎?!」


  「要我問什麼?!」黑曜開著車,表情泰然自若,「你總歸是憋不住,會主動說的。」


  窗戶玻璃上映出自己淺淺的輪廓,顧南溪沖著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微微地嘆了口氣,「我沒想過傷害她,至少沒有想過到這麼重的程度。」


  黑曜開著車,不緊不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顧南溪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玻璃窗,頓了頓,有些憋悶地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比她好過到哪裡去。」


  黑曜頓了頓,卻不再開口,只是沉靜的開著車,一路往半島別墅而去。


  她在夜色與鵝黃色的暖光里回來,帶著外界冷肅的氣息與渾身的疲憊,悄然回到他的懷抱。


  盛世親自來接,她摟著他的腰,昏昏欲睡。


  她所在自己的懷裡,像一隻乏力的貓,撓得他心裡異樣的暖。


  盛世橫抱著她,眼裡流光溢彩,壓低著聲音,輕輕地問:「去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點。」顧南溪往他懷裡拱了拱,聲音嬌嗔起來。


  盛世摟著她,笑了笑,語氣有些低沉起來,「心情很好?!」


  柔軟的手臂摟著盛世的脖子,她笑了笑,喑啞著答了一聲,「嗯,很好。」


  盛世突然頓住,低頭看著她,問道:「為什麼?!」


  顧南溪揚起脖子,眯著眼看著他,突然妖嬈地笑了起來,捧起他的臉,柔軟水潤的唇就這樣貼了上去。


  溫熱的氣息呵在盛世的鼻尖,洋洋洒洒,溫暖纏綿。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懶懶撒嬌起來,「爭寵獲勝,值得慶祝。」


  盛世被撩得火氣四涌,喉結忍不住抖了起來,語氣含著些壓抑,憋著說道:「那是不是該有些什麼甜頭送上來?!」


  顧南溪盯著她,兀自地笑了起來。


  眉眼裡,有光環在動。


  她挑了挑嘴角,卻猛地伸長脖子,在盛世的頸窩裡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咬住的是動脈的位置,隱隱的,有些狠。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條動脈里汩汩流動的血脈,鮮活又富有生命的動力,從她的齒尖流過。


  盛世痛得吸了氣,不怒反笑,眯著的雙眼裡看她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邪肆。


  那個得寸進尺的小女人,卻死死的咬住不放,甚至窩在她的頸窩裡,悶聲低笑。


  盛世憋著內心的激奮,將女人摟得更緊,腳步跟著也加快不少。


  小女人窩在他的懷裡,忽貼著他的耳朵,乖巧的嬌嗔道:「想要吃掉你,給不給呢?!」


  「哐」一聲,盛世內心的防線瞬間斷了徹底。


  他幾乎瞬間把握主導權,將女人給帶了回去,就在玄關處,將她剝得乾乾淨淨。


  那個夜裡,她變成繞指柔,撩軟一個男人堅硬的心。


  一片旖旎,暖烘烘的,趕走那些縈繞的不快。


  顧南溪躺在盛世的身下,滿臉緋色水潤,笑吟吟的盯著他。


  被這嫵媚的樣子撩得心花亂顫,盛世低頭,輕輕地咬了咬她的鼻尖,「你這個小妖精!」


  顧南溪笑得一臉諂媚,摟著他的脖子,嬌嗔起來,「我們一起下地獄,好不好?!」


  一起下地獄,有什麼不好。


  只要有你,哪裡都好。


  夜裡,窗外霜寒露重,北風獵獵地吹。


  倒是這年關里最後的一場厚雪,簌簌下落的聲音,倒是讓這夜變得更加的寂靜。


  耳畔是漸漸沉穩的呼吸,相擁而眠的人,卻突然醒了。


  她輕輕地側了側身,蜷著仰躺。


  背後,是暖烘烘的胸膛,面前,是一片靜冷寥落的黑。


  指尖微微地動了動,在漆黑夜空里,她做了個微微握緊的動作。


  是挽留,卻無法成全。


  倒是左手無名指上的微光刺眼,抬手,就著這些微的光影看了看。


  視線變得忽遠忽近,忽明忽暗,那枚戒指,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讓她有些濃濃的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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