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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毀容

  她捧著自己的臉,驚恐地捂住臉叫喊,臉上的血沿著輪廓直往下/流,不過片刻,白色的衣服被染得通紅。


  這麼嚴重的傷勢,恐怕那份姣好的容貌,算是徹底毀了。


  顧南溪的眉心微微皺了皺,終究是於心不忍,猛地別開臉,有些不適地往盛世的懷裡躲了躲。


  長發忽地順著臉頰耷了下來,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一排暗色的指印排開,有些傷口還有些被抓傷的痕迹。


  她躲在自己懷裡,呼吸沉重,動脈處微微地顫了顫。


  落在盛世眼裡,幾乎瞬間便惱怒了起來。


  維乙安還在房內不斷的叫喊,捂著臉,哀嚎著求救,「我的臉!救我,盛世救我!」


  聲音尖銳刺耳,但卻又帶著更加濃重的恐懼。


  然而,她的驚喊卻並未得到任何的回應,只見盛世緊張的摟著顧南溪,扭頭,沖著身後的葉辰大吼起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把沈涼城給我拽下來!」


  老早就耳聞樓下有熱鬧可看,沈涼城早已不請自來。


  乘著電梯一路往下,麻溜的來到了事發現場。


  這才剛走到走廊,便聽到設計部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真是連名帶姓,毫不客氣。


  他也不知怎麼的沒反應過來,腦熱的沖了進去,隨口問道:「誰呢!?誰在叫你爺爺呢!?」


  這話音剛落,旁邊的助理頓時冷抽了口氣,指著室內黑著臉的盛世,再滿臉驚恐地盯著沈涼城。


  沈涼城這才反應過來,扭頭,正好看見盛世那座冰山臉,嚇得腿軟。


  硬著頭皮往裡走了去,剛進門,便被摔在玻璃渣子里渾身是血的維乙安給嚇得退了幾步。


  現場簡直是災難片,慘絕人寰!

  他立刻皺了皺眉,一臉的嫌棄,墊著腳,避開地上的血漬,顛顛地往裡跳,一邊還咋咋呼呼起來地吼起來,「卧槽卧槽卧槽……玩這麼大啊?!在飆血唉!」


  他說話的聲音,伴著誇張的表情,嚇得維乙安瞬間愣住。


  沈涼城從來就不算是個善茬,盯著維乙安的臉,搖了搖頭,滿臉惋惜地說道:「嘖嘖嘖……這傷口,可真是丑哭了!」


  維乙安瞪大著雙眼,心裡的情緒被激發,不過瞬間,整個人更加的瘋狂起來。


  她坐在血泊里,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瘋狂地大聲尖叫,聲音聽起來令人萬分恐懼且凄慘,「啊!……啊!……」


  沈涼城到底是學醫的,雖然平日里沒心沒肺慣了,但看到維乙安這副慘兮兮的樣子,還是皺了皺眉。


  醫生的職業操守讓他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慈悲。


  他皺了皺眉,蹲下身,正準備探身上前,怎知,這還沒彎腰,身後就傳來盛世冰冷的怒吼,「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沈涼城被吼得背脊發涼,背對著盛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默默地說了句,「卧槽」!

  這些女人真是瞎了眼,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人面獸心,冷漠無情的男人。


  他瞥了一眼滿身是血的維乙安,到底還是不忍心,側身對著自己的助理吩咐幾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往盛世的方向走。


  維乙安坐在血泊里,即便受這麼重的傷,他竟狠心到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心繫顧南溪身上。


  愛了二十幾年的男人對自己棄之不顧,這些打擊,對於向來受萬人擁仰的維乙安來說,幾乎是莫大的打擊。


  她氣得直喘大氣,憤怒的眼眸里混著猩紅的血,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顧南溪。她咬著牙,嘴裡發出「咯吱」的聲音。


  猛地,她推開身邊的人,如一頭猛獸,張牙舞爪地沖了上去,「顧南溪!我恨你!……」


  沈涼城沒料到身後的女人會像發瘋似的衝上來,整個人被撞得狼狽地踉蹌幾步,眼睜睜地看著維乙安沖了過去。


  她的手裡拿著片玻璃,閃爍著明晃晃的白點。


  顧南溪扭頭,瞬間瞳孔縮緊,那片冷冰冰的玻璃碎片就在面前,離鼻樑不過半寸的距離。


  那一刻,她似乎聞到一絲冷冰冰的關於死亡的氣息。


  說時遲,那時快。


  只聽到「啪」地一聲巨響,維乙安卻猛地被后拉,整個人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沈涼城眼疾手快,拽著維乙安的腿,徹底制住了她下一步的動作。


  顧南溪盯著趴在地面上的維乙安,眉心裡不住的皺了皺,原本還有些同情的眼神早已變得冰冷疏離。


  盛世的臉色不好,瞪著葉辰,厲聲吼道:「派人將人給維家送回去!」


  顧南溪的傷勢並不嚴重,除了因為方才被掐得短暫的缺氧而有些暈眩,脖子上的都是些皮外傷,相較維乙安的傷勢,簡直不算些什麼。


  沈涼城查看顧南溪脖子上被掐的傷痕時,眉心不自覺的蹙了蹙眉,深情露出些異樣。


  他反覆查看著顧南溪的傷勢,掐痕有新舊老傷,從她脖子上露出的痕迹,似乎是早些時候留下的。


  為什麼會有掐痕!?


  老舊的掐痕明顯,相距的距離判斷,不像是女人造成的。


  這樣的痕迹,不是女人,就是男人了!


  沈涼城擰著眉,看了看顧南溪,又看了看盛世,覺得更加迷糊了。


  他的眼神很精準,精準到讓顧南溪慌了神。


  她有些彆扭地縮了縮脖子,卻刻意躲開沈涼城探尋的眼神,側身往盛世的胸口躲了躲,癟著嘴,委屈地哭了起來,鬧騰著吼道:「我不要這個庸醫,好痛!」


  盛世可沒理她,沉著臉,安慰著說道:「乖!別鬧!」


  沈涼城的面前還沒有碰到顧南溪的脖子,那個女人就直冷抽一聲,「嘶……真痛!」


  然後裝著滿臉的委屈,滿眼水潤瑩光,刻意悲切地小聲哭泣起來。


  這哭聲,幾乎是要碎裂盛世的心臟。


  盛世的眼神冰冷地掃了過來,隨即,一個掃狼腿踢過去,沖著沈涼城大吼道:「不知道輕一點嗎?!」


  嘶……尼瑪……


  沈涼城被踢得立刻彈跳了起來,邁開半米遠,單膝跳著,抬手摸著自己的大腿,齜牙咧嘴起來。


  心裡萬分怒氣,瞪著盛世懷裡的顧南溪,心裡憤憤不已:卧槽……敢不敢再矯情一點!破了皮的傷口,碰到葯哪有不疼的?!


  他剛才塗的明明只是雙氧水,消毒的好嗎?!

  矯情!作!這就是女人嗎?!

  是嗎?!

  卧槽!……


  盛世心裡也氣,生怕顧南溪再受到罪,於是三兩下地將沈涼城給踢了出去,自己拿起桌上的葯,按照沈涼城的交代,開始小心翼翼地幫顧南溪上藥。


  藥物這才剛碰到傷口,他便感覺顧南溪脖子上的肌肉不住地抖了抖,但她卻窩在自己的臂膀里,隱忍著不哭出來。


  盛世沒來由的,覺得內心酸楚難受。


  顧南溪躲在他的胸口,嚶嚶嚶地哭得委屈,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


  盛世有些著急,捧著她的脖子,開口著急地問道:「怎麼又哭了?!是不是碰到哪裡,痛了!?」


  顧南溪只是哭,卻始終不說話,「……」


  盛世誤以為是脖子上的傷口難受,這才在傷口的位置吹了吹氣,嗓音低啞地問道:「真這麼痛!?」


  真是,不分場合的,耍!流!氓!

  顧南溪的眼眶裡擎著淚,猛地推開他,憤憤地罵了句,「混蛋!」


  「……」面前的小女人,眼睛里閃著微光,撓得人心痒痒的。盛世抬手,食指的指節在她的鼻尖處颳了刮,開口說道:「怎麼還罵人了!?」


  顧南溪冷冷地哼了一聲,卻突然開口,抓著他的手,在虎口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一口。


  盛世盯著咬住自己虎口的女人,也不惱,任由她蠻狠地咬著發氣。


  真像是一隻被惹怒了的小野貓,抓子尖銳鋒利,撓著撓著也就鬧心了。


  顧南溪原本正發著火,卻見盛世並沒有反抗,反倒是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頂,語氣淡淡地說道:「這樣的話,是不是心裡舒坦些了!?」


  顧南溪放開自己的獠牙,丟開他的手,甩了個憤怒的眼神,瞪著她,質問道:「混蛋,你到底在外面有多少風流債!」


  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了!?

  盛世挑了挑眉,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顧南溪別了他一眼,不爽地吼道:「因為我怕哪天出門在街上上被那些女人捅死!」


  盛世撫了撫她的頭髮,笑著打趣道:「有了今天這一出,眾人都已經知道你是母老虎,應該沒有人主動送死!」


  顧南溪可是不爽快了,咬著牙,惱著說道:「快老實交代!到底還有多少風流債!」


  盛世揚起頭,心情大好起來,「咯咯咯」地笑出了聲,頓了頓,這才開口問道:「盛太太,你這是在吃醋嗎?!」


  顧南溪睨了他一眼,瞪著眼,質問道:「我不應該嗎?!」


  「嗯,應該!」盛世真是愛極了這個小女人,抬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笑了笑,說道:「但盛太太要失望了,畢竟你的老公這麼潔身自好,你恐怕一輩子喝不上那種酸溜溜的東西了!」


  「大!騙!子!」顧南溪瞪了他一眼,反手就給他一拳,吼道:「你當我傻嗎?!有維家那麼嬌滴滴的小姐做事實論據,你居然還厚著臉皮說沒有!你還要臉嗎?!」


  盛世摟著他,突然悶聲笑了起來,語氣毫無情緒地說道:「嗯?!就憑那點姿色?!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家盛先生的品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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