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居然被她吃得死死的
鍾媽倒是沒聽清楚,一邊擇著菜,一邊問道:「南溪,你剛說什麼了!?」
「啊!?沒有,我沒說什麼啊!」顧南溪搖了搖頭,將水杯給放置在一邊,拿掉鍾媽手中的菜扔回去,說道:「鍾媽,你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了!」
鍾媽聞言,立刻明白過來,好不容易看著她主動一回,當然是要成全的了。
她笑了笑,「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臨走時,她又突然想到顧南溪的手,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的手,真的可以嗎?!」
顧南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上次沈涼城的檢查基本是無藥可救,雖然難以接受,但她卻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她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放心,沒事的。」
鍾媽有些猶豫,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就在隔壁,有需要幫忙的就叫我!」
顧南溪點了點,「好的。」
鍾媽已經將食材都清洗好,整齊地放置在整理台上。
顧南溪可沒打算做這麼多,不過挑了兩素兩葷一小湯,便轉身開始忙碌了起來。
盛世醒來時,發現手邊的位置空落落的,抬手撫了撫,掌心裡尚且能感受到些許餘溫。
他皺了皺眉,面色頓時變得郁沉。
內心有些不甘願,自己似乎再度被同一個女人給戲耍了。
一股熊熊氣焰涌了上來,他抓起旁邊的枕頭,猛地砸向地面,貌似情緒的宣洩。
終究是想不通,他立刻爬起來,抓起旁邊的衣服,麻利的穿了起來,然後如疾風一般破門而出。
他的腳步有些匆忙,絲毫沒留意到廚房裡的動靜,直接略過,徑直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現在就要出去嗎?!」
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女聲,輕輕柔柔,卻擲地有聲。
倉促的腳步「吱」地一聲剎住了車,盛世整個人頓在原地,他幾乎以為是幻聽,略微的皺了皺眉。
他有些機械化的扭頭,清戾的目光循著聲音望去,卻發現,開放式的廚房裡,站著個人,披散著長發,腰間圍著一條碎花的圍裙,她單手執著鐵勺,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盛世恐怕從未想過,向來極度在乎形象的他,也會有如今邋遢不堪的樣子。襯衣扣子胡亂的扣著,領帶也是歪歪扭扭的。
顧南溪瞄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她嘟了嘟嘴,頗有些無奈,皺著眉,小聲地嘟噥道:「早知道就不做這麼多了!多浪費啊!」
那副樣子,嬌媚軟寵,盛世看得嗓子里直發癢,他咽了咽口水,順勢將外套丟在沙發的靠椅上,緩步走了過去,看著她,問道:「我……中午吃什麼!?」
顧南溪打開砂鍋蓋,用勺子攪了攪,並沒有看他,彷彿嘮家常似的,問道:「不出去了!?」
盛世還沒從那份震驚里緩過神來,他靜靜地看著顧南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嗯,不去了。」
顧南溪並沒有看他,只是將湯勺放下,開始往裡面加調料,漫不經心地「噢」了一聲。
盛世盯著她,眼裡的顧南溪,多了些居家的溫柔。
廚房的落地窗外,陽光如金色的團團落進來,她靜靜的站在那裡,表情溫淡如許,如流光歲月,寧謐動人。
盛世張了張嘴,看著她,嗓音沙啞地喚了聲,「南溪……」
顧南溪低頭擺弄著,淡淡地應和著,「嗯?!」
盛世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的,他原本有萬千的質問,在這一刻統統化為烏有。
他總不能告訴她,以為她又不遵守承諾,棄他於不顧了。
他那麼驕傲,那麼不可一世,卻居然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搖了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什麼!」
瞧瞧,這就是蓮城一手遮天,無人可擋的盛世,在自己鍾愛的女人面前,也不過普通男人一般小心翼翼。
顧南溪一邊盛著湯,一邊目光清澈的看著他,開口說道:「能不能幫我擺一下餐具!?」
盛世聞言,竟開始挽袖子,打開壁櫃。
他才剛抬手,手臂上就傳來「啪」地一聲。
「嘶……」
他倒抽一口氣,不明所以的看著顧南溪。
顧南溪一臉的理所當然,舉起那隻剛抽打了盛世手臂的筷子,表情嚴肅地說道:「講不講衛生了,先洗手啊!」
被這一通的抽,盛世居然覺得身心舒暢,竟笑吟吟的跑去洗手槽洗起手來。
只聽水嘩啦啦的留,被抽得手臂發紅的盛世,居然在這個溫暖的晌午,哼起了愉快的小調。
真是個活見鬼的受虐狂!
今日的氣氛有些怪,言氏集團五十六樓整個集團辦的人都感受到了。
那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居然笑了,笑了!
相對於這個驚悚至極的話題,更讓眾人震驚的,就是今日清晨,「月光半島」設計部的顧南溪,居然與盛世同行而來。
更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臨別時,盛世居然還深情款款地吻了顧南溪的額頭!
他們的關係,彰顯得簡直是太明顯,太虐狗了!
所有的人都虐得蒙在鼓裡,卻還是沒有逃過陸西顧那雙鈦合金眼。
陸西顧上下瞄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問道:「聽說你前幾天重感冒,直接入住半島別墅,苦肉計!?」
顧南溪喝了口咖啡,「《孫子兵法》看多了吧你!?」
陸西顧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主,敲了敲桌,調理清晰地說道:「不然以你目前調查到的信息,除非你鬼上身,不然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你會向他投懷送抱。難道危機在你這裡解除了?!不是他?!」
顧南溪喝著咖啡,神色無疑的說道:「你是不是操心得太多了點!?」
陸西顧睨了她一眼,可不是那麼好忽視的,於是開口說道:「做事動點腦子,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顧南溪皺了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西顧笑了笑,說道:「以你的腦子,不可能想不明白。」
真是,永遠都不說破!
顧南溪笑了笑,「那還真是感謝你相信我的智商。」
顧南溪嘗了嘗面前的甜點,抬了抬眼,看著她,問道:「對了,你最近不在設計部混,又被掉去幹什麼了!?」
說道近期動向,陸西顧就覺得腦袋疼。
她揉了揉太陽穴,一手攪著咖啡,一邊無力吐槽道:「公司有新項目,你們盛總嫌我太閑!」
看著她的這副表情,肯定是被奴役得夠慘。
顧南溪可不會放過任何戲謔她的機會,於是沖著她笑了笑,說道:「是嗎?!我怎麼感覺是有人嫌你在我身邊待的時間太長,要準備鎖鏈子宣布所有權了了呢!?」
說道顧律川,陸西顧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兩人的關係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是兩人翻雲覆雨之時,壞的時候大概就是暖床過後被人棄之蔽履。
昨日他才對自己冷言冷語一通嘲笑,想想,可很是錐心。
陸西顧心痛無言,只得低著頭,懶懶地說道:「也許是吧!」
顧南溪見她臉色不好看,出於關心,開口問道:「你最近臉色有些不好,很忙!?」
陸西顧杵了杵自己的太陽穴,似乎真的很痛似的,一邊開口說道:「新項目的勁敵強大,上頭又只看結果,我能不操心嗎?!」
看她一臉苦惱的樣子,顧南溪立刻挑了挑眉,戲謔著說道:「噢!?誰這麼有面子,能成為你商業上的勁敵!?」
陸西顧攪動著咖啡,頓了頓,這才看著她,說道:「這個人你也認識!」
顧南溪倒是沒有察覺到,只是低著頭,吃著甜點,漫不經心地問道:「嗯!?誰啊!?」
陸西顧笑了笑,直截了當地說道:「冷訣。」
這下倒是讓顧南溪愣住了,她猛地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詫異著說道:「冷訣!?怎麼回事!?」
陸西顧聳了聳肩,撇著嘴,一臉的無奈,開口說道:「天知道,吃飽了撐的吧。又或者,美國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可玩的,他要來蓮城找找刺激呢!?」
想著冷訣經常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身邊,顧南溪就感覺背脊發寒,她撇了撇嘴,好不給面子的評論道:「他就是個活脫脫的瘋子!」
這個評價倒是深得民心,陸西顧接連著點了點頭。
她伸手,在顧南溪的面前敲了敲桌面,似乎是提醒她,於是開口說道:「所以,有空麻煩你勸勸他,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畢竟不是美國,而且他挑戰的這位,可是當年在美國經濟界的風雲人物!」
顧南溪被冷訣煩得有些厲害,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立刻垂下眼帘,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我不想與他過多牽扯。」
陸西顧一聽,忍不住直扯嘴角。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真的,都替冷訣感到不值。
陸西顧瞪了她一眼,不滿地說道:「喂!我麻煩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他這麼做是為了誰啊?!」
真是看戲的人不嫌事大!
顧南溪哼了一聲,睨了她一眼,說道:「嫌我日子太太平了!?所以,你要給我找點事情做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