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很愚蠢,很傻
顧南溪站在他面前,面色有些不爽快,語氣也是冰涼森冷,說道:「我樂意!不過盛總這一次,又要準備扣我幾個月的紅利呢!?」
盛世很容易的察覺出顧南溪的情緒有些不對,面色瞬間一沉。
他抬頭,目光幽暗地看著顧南溪,語氣嚴肅地開口問道:「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大清早火氣這麼重。」
顧南溪卻並不領情,挑起嘴角冷冷地笑了起來,隨即開口說道「「嫌說話尖酸刻薄,我以後會盡量避開盛總。」
盛世真是敗給這個女人,雖然心裡有些不爽快,但還是按耐住心裡的火氣,眸光溫柔地看著她,「……」
半晌后,他這才開口打趣著說道:「南溪,你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啊!」
方才維乙安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的環繞在耳。
顧南溪越想心裡火氣越大,冷冷地看了一眼盛世,隨即開口諷刺道:「誰知道呢!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雲頂山上那次你隨便的出手相救,但也不足矣讓我對你感恩戴德。」
盛世的眉心突然皺了起來,他看著顧南溪,開口打趣著說道:「隨便的出手相救!?你以為誰都能搬動我?!」
顧南溪看著他,沒想到,說謊的人,居然這麼的面不改色。
她忍不住在內心發出一絲冷笑,看著盛世,直截了當地諷刺著說道:「當然,你光明正大的未婚妻——維乙安處在那裡,你當然會親自前往。」
盛世一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未婚妻——維乙安!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怎麼知道的!?
什麼渠道!?
是維家人還是爺爺呢!?
盛世的眉心突然蹙得更緊,他立刻上前,抓住顧南溪的手臂,緊張地問道:「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
顧南溪看著他,突然冷冷一笑,甩開他的手,諷刺著說:「你還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她往後面挪了挪腳,單手撩了撩頭髮,眼眸微微向上做著冥思狀,漫不經心地說道:「讓我想想,你到底騙了我多少年!」
盛世的眉心蹙得更緊,他抿了抿唇,卻不發一語,「……」
顧南溪撫了撫太陽穴,慢慢地說道:「五年!?不!好像是七年!」
說著,她又頓了頓,這才開始說道:「要從我認識你的那天開始,整整的七年。」
她的表情,含著些戲謔,淡淡的隱痛,甚至還有些激憤。
這樣的她,是盛世從未見過的樣子,「……」
顧南溪的目光含著些蒼涼,開始絮絮叨叨地說道:「當年確實是我不知好歹,死纏爛打,但我記得當年的你對我可是反感至極,為打消我的念頭,怎麼就不將維乙安搬出來讓我徹底死心呢!?」
說著,她又跺了跺步子,往前走了幾步,隨即轉身,看著盛世,目光里含著些戲謔,嘲諷,還有些譏笑,「畢竟,維乙安可是我們土木建築系的人才,又是蓮城大學的校花,更是北城的第一名媛,不管哪一種,都可以將我擊得潰不成軍。」
盛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漆黑,他皺著眉,彷彿看陌生人一樣的看顧南溪。
他一直在隱瞞與維乙安的關係,可是卻沒想到他隱瞞了多年的秘密,卻早已被顧南溪知曉。
所以,這才是她當年遠走的理由嗎?!
因為見證了欺騙,不接受,結果便是一走了之!?
因為太過濃烈的愛,所以帶著痛,默不作聲的離開。
盛世甚至能想象,當年她離開時是怎樣的心情。
盛世皺了皺眉,他靜靜的看著顧南溪,隨即忍住內心的衝動,開口問道:「所以你為什麼不好奇,我為什麼當年不阻止你?!反而「助紂為虐」,讓你對我死纏爛打。」
顧南溪沒想到,他居然會厚顏無恥的問起當年自己所做的愚蠢的事!
她禁不住從心裡冷冷地笑了起來,隱忍著內心的衝動,她抬頭,目光冷冽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語氣更是含著蕭索與森冷,諷刺著說道:「能有多好奇!不過是被一個不知分寸的黃毛丫頭死纏爛打,每天訴衷情,恰恰滿足了你一個生活枯燥的成年男人變態的內心,難道不是嗎?!」
盛世被她徹底的激怒了,他看著顧南溪,臉上含著些憎恨,瞪著顧南溪,怒吼道:「生活枯燥的成年男人變態的內心!?顧南溪,你就是這樣貶低我的感情的!?」
顧南溪被他搖得腦袋直晃,她有些犯暈,心裡的火氣也更是有些重,她並沒有掙扎,反倒是目光冰冷地看著面前被激怒的盛世,語氣冰冷地嘲諷道:「貶低!?盛總,你真是讓我覺得好笑。」
說到這裡,顧南溪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語氣更是冰冷地說道:「容我來回憶回憶,盛總的感情是有多深呢!」
顧南溪頓了頓,一把推開盛世的手,直直的往落地窗的方向走了走。
她站在明亮的光影里,轉身,沖著他精明地笑了笑,說道:「嗯,從我死皮爛臉,胡攪蠻纏開始,你的孤傲清冷,還有惡言相對!嗯……甚至明裡暗裡的與維乙安甜蜜。」
盛世更是惱怒起來,沖著她大吼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顧南溪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明亮的光線,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她靜靜的站在那裡,眸光清冷地看著盛世,挑了挑眉毛,戲謔著說道:「我有說錯嗎?!五年前的雨夜,你與維乙安雙雙降落在蓮城機場,嗯……那麼明亮的光線,你們倒是吻得纏綿……」
顧南溪將這些細節描摹得如此的清晰透明,她說話的表情,在盛世看來,竟是濃濃的嘲諷。
這對盛世來說是致命的一擊,他的臉色有些黑沉,咬著牙,說道:「顧南溪,你閉嘴!」
看著在自己面前舉止奇怪的盛世,顧南溪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
她的眸光依舊不含任何的情緒,靜靜的看著盛世,隨即開口說道:「怎麼,被人點出事實所以不開心了!?那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我看到這一幕時,內心有多崩潰?!」
說到這裡,顧南溪的心情甚至變得有些糟糕。
過往種種的回憶,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悉數過這麼多,顧南溪這才覺得自己有多好笑,她挑了挑嘴角,扭頭看了一眼盛世,語氣低著些憤怒地吼道:「我甚至覺得我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你和維乙安是不是覺得我很愚蠢,很傻。」
這樣的顧南溪,是真的受到過一些折磨,這才讓她的情緒崩潰。
盛世當然看出來了,對著她怒道:「我說你閉嘴!」
他的語氣帶著些急切,甚至帶著些懊惱。
顧南溪卻突然笑了起來,她沖著盛世挑了挑眉,問道:「動怒了!?」
說著,她突然又笑了起來,看著盛世,直言不諱地問道:「呵呵……怎麼辦呢!?我就是這麼喜歡看著你不高興!」
盛世看著面前有些跋扈的顧南溪,微微皺了皺眉,「……」
顧南溪卻依舊保持自己崩潰的情緒,她看著盛世,突然情緒爆發,大聲怒吼道:「你用你的自私令我感到噁心,盛少,既然你和維乙安已有婚約,那就不該過來招惹我!不該用「月光半島」來牽制,不該用一段救命的恩情來哄騙我!」
盛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他看著面前的顧南溪,冷冷地說道:「哄騙!?你說我救你是在哄騙你!?」
壓抑在內心的東西總算是爆發了,顧南溪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沖著盛世大吼道:「難道不是嗎?維乙安當時就在雲頂山上,你帶那麼多人上去,難道不是為了她?!而我,不過是你的舉手之勞。既然,你又何必要陪我去演那麼一場戲,你是天生的演技,我就是傻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愚弄。」
盛世也被弄得來了情緒,對著顧南溪說道:「愚弄!?顧南溪,你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我守在蓮城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了誰,到底是為了誰,啊!?……」
顧南溪冷冷地笑了出聲,開口冷冷地說道:「算了吧!你別在我面前假裝深情了!你當年以那麼神秘的身份進入蓮城,不就是為了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並掉所有的同行,成就你現在的言氏集團,既然擁有了自己的帝國,當然要守著,不然不是浪費那麼多的心力。」
盛世沒想到,自己的一番情義居然被這樣誤解,當下便皺起了眉,問道:「你認為我留在蓮城五年,只是想守住言氏而已!?」
顧南溪也不避諱,直接與他對視,冷冷地說道:「我想不出還有其他的理由,只有這個理由足已解釋所有。」
他的這句話令盛世的心變得有些涼意,他看著顧南溪,語氣蒼涼地說道:「顧南溪,你真是會摧毀一個人的真心!」
顧南溪看了著他,突然冷冷一笑,說道:「比起盛總的手段,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盛世彷彿看陌生人似的看著顧南溪,臉色頓時黑沉起來,抿了抿唇,卻並未說話,「……」